二十二岁的李倩与大她两岁的曾道枚结婚了。曾道枚是家里的长子,在武警部队当了三年兵,他父亲是铁山县河湾村的支部书记。婚礼很隆重,按农村的习俗搭台唱戏,流水席吃了两天,好不风光。李倩虽然和曾道枚感情基础不是很牢固,相处时间也不长,但是,隆重的婚礼让她很满意。
婚后的李倩两口子与公公、婆婆住东西院。曾道枚通过乡劳务派遣机构在矿山找了一份临时工官方称为“农民轮换工”,规避劳动法规定的用工到了一定年限不得辞退的规定。李倩在家里养鸭子、喂猪、侍弄农田,也挺辛苦的。她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干农活她在行,并不感到多么辛苦。开始心里还是甜蜜的,新婚燕尔吗,激情还在。
婆婆是后嫁过来的后妈,曾道枚与后妈也没有感情,而李倩就不同了,在她看来亲婆婆后婆婆都是一样的。她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就来到东院公公婆婆家,帮着做饭,忙家务。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没有分家,小叔子小姑子都还没有结婚,大家相处得也很好。春季过去了,农忙季节也就告一段落;可家里养了一群鸭子,一群鸡每天还得打理,忙忙碌碌过着每一天。
曾道枚每个星期回来一趟,住上一晚第二天就得走,每次都让她恋恋不舍,她都给他带上换洗的衣服、自己做的小菜、煮上十几个咸鸭蛋,包好了放在他的包包里。工地离家有四十多公里,村里在矿上上班的人多数都骑摩托车跑通勤,可是曾道枚天生不喜欢机械类东西,看着就打怵。李倩劝他学一学,他死活就是不学。李倩却喜欢捣鼓这些东西,她小叔子有一台摩托车,公公家有一台三轮农用车,她都能使用。偶尔她就骑着摩托车去县里溜上一趟,买些生活用品。驾驶农用车做农活更是家常便饭,家里人都很佩服李倩的泼辣。
小小的山村宁静也寂寞。自从嫁到曾家后,喜欢热闹的李倩总有与世隔绝的感觉,很不适应这种宁静的环境。白天忙着地里的活、回到家里喂猪,喂鸡。抽时间还得放鸭子,一天一混就过去了。当夜幕降临后,她一个人躺在偌大的一铺炕上,那种寂寞、孤独还有些恐惧似乎冲淡了新婚的幸福感。也许每个女人都得经过这个过程吧,她给自己吃宽心丸。嫁过来半年多的李倩和丈夫的新鲜感渐渐淡去,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两个人吵架拌嘴逐渐频繁起来。
那曾道枚从部队复员后回到家里就没有干过农活,在商厦做了两年回来就和李倩结婚了。婚后一个多月就去矿上打工了。在他记事起父亲就是村干部,后来当了大队书记,在村子里很有威望;让他从小就有优越感,养成了公子哥派头。初中毕业就去当兵,农田里的活就没怎么干过。每次回到家到里除了睡觉就是玩电子游戏。“魂斗罗”、“超级玛丽”等等玩得样样精通,废寝忘食;一堆游戏盘放在那里,换着玩。
这天丈夫回来了,晚饭时,李倩从公公婆婆屋里端来饭菜,放在炕桌上,给丈夫斟满了一杯酒,喊道:
“道枚,别玩了,吃饭了。”曾道枚方才放下手里的游戏,上炕盘腿坐在桌前嘻嘻地说:
“老婆越来越乖了,知道给老公倒酒了,来亲一下。”伸过脖子就在李倩脸上亲了一下。
“烦人!”李倩娇嗔地回了一句。又说:
“道枚,你别在矿上做了,回来咱俩做点什么生意吧。你总是不在家,我自己也没意思呀。再说你在外边做工去了吃的花的,一个月也剩不了几个钱,何必抛家舍业的。”曾道枚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吃了一口菜说:
“咱俩想到一块了,我也想不干了。把你放在家里我还有点不放心呢。”李倩瞪他一眼说:
“放屁。有啥不放心的,我除了下地干活,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在家里的除了你爸和你弟弟是公的,剩下的都是母的,连咱家养的鸡鸭猪都找不出公的来,你有什么担心的。”曾道枚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你这娘们,说话太损了。笑死我了。”李倩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吃完饭曾道枚光着膀子只穿着一个短裤,打开电视机,接着玩游戏。李倩拾掇完碗筷,烧了一大锅热水,拉上窗帘,锁上门,脱得精光,浸湿毛巾仔细地在前鼓后突身体上慢慢地擦着,好像在欣赏着自己的资源,自恋自己的青春。洗漱后对照镜子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来到丈夫身边撒娇地说:
“道枚,别玩了,快洗洗吧,大热天的,出了一身汗,赶紧洗一洗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