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学校请了一著名道德导师,四十多岁,英俊倜傥,口若悬河,自称国家级道德专家的许姓教授,给学生作报告,报告自由参加,晚七点开始,九点结束,连续三场。一名比石大庆低两届名叫小萌的女生,被报告的精彩观点所吸引,三场报告虽然有重复,可她每次都去听。她总是坐在最前排,偶尔提出自己的问题,她对教授敬佩不已,视为令人尊重的道德圣人。她的执着也给许教授留下深刻印象。
最后一场报告结束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一阵长时间掌声后,同学们陆续散去,小萌一步两回头地有些意犹未尽。许教授腋下夹着讲义离开讲台,疾步走向小萌,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小萌受宠若惊,她有一个困惑正在煎熬着她的心灵,她想借此机会的在教授这里找到答案。她跟着导师边走边聊走出报告厅,不知不觉就到了导师住的学校招待所,导师的话题意犹未尽,小萌也不停地提出问题,许教授就邀请小萌进房间细聊。小萌想有机会和自己敬仰的人谈论自己心中困惑很久的问题,就欣然地跟着导师进了房间。
许教授声音有些沙哑,不时打着喷嚏,细心地小萌以为他可能患了感冒,她想,他一个人在外,生病了一定很艰难,他的道德教育课让她受益匪浅,也给她启发。急忙给导师倒水,还跑到药店买来药品,看着导师服下。导师很感动,看着眼前清秀靓丽、懵懂单纯的女孩,心中泛起了波澜。他想,这个女生一定有心中不解的事情困扰着她。就向前女学生跟前凑了凑,带着亲切、慈祥的口吻说:
“你渴求知识的愿望让我很欣赏,并且能活学活用,让我刮目相看,你有什么问题就大胆讲出来,看我能否为你解除烦恼。”小萌思忖良久,打算说出了藏在心中的秘密。那是良心的愧疚,道德的谴责,让她愧对母亲,也愧对自己。这种情绪使始终有一种“罪恶”感。小萌思忖良久,欲言又止。
导师表情平和,没有惊讶,也没有鄙视,让小萌心里舒服很多。导师一脸轻松表情,又带有暧昧样子说:
“今天我给你单独讲一点我的最新研究成果吧。这是我的独家见解,我的这篇论文在西方顶级伦理道德刊物上发表后,引起轰动,并且获奖。”小萌是大一学生,天真单纯的听着导师滔滔不绝地传授着他的观点。许教授从中国古代到现代,从极端宗教到西方性解放、性自由,听得小萌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有道理,又感觉有点别扭。许教授极富感染力地说:
“人的纯粹的一个性行为,它本身作为一个生理现象,没有道德不道德之分,性行为的主体不简单是器官的接触,而是思维的结果,是人的道德问题。但是,但是这要区分两种情况,一个是道德允许,一个是道德否定;道德允许是底线,性行为是不是违反道德最重要的两个原则。”他把“但是”重点重复了一遍,停顿了一下,接着问小萌,说:
“你想想?”小萌懵懂地摇了摇头,羞涩地说:
“不知道。”导师自问自答地说:
“哪两个原则呢?一是对方是否自愿,遵循自愿的原则。强制是强奸,是违反法律,超出道德范围。二是对方是否被欺骗,遵循诚实的原则。
一般来说自愿的性行为,不管他们是否在恋爱,甚至是否有配偶,通常都不能作出道德与不道德的判断。坦诚明确的自主的性行为,既不是欺骗,又不是强迫,那是不是道德的呢?按早前的判断,还没有获得政府法律允许而发生的性行为就被视为不道德;那么严格讲,双方都没有配偶的人发生性行为就是不道德的吗?
这个问题很复杂,若让这句话正确,就要给这句话附上一大串符合民族、地域、风俗、时代等条件,才能被普遍人接受。
现代的西方普世价值标准就是对人性的重视。人性的本质是什么?第一是生命,第二是交配。物质丰富、衣食无忧的条件下,性就是人们追求的第一目标。古有“温饱思淫欲”的说法是有道理的。“饮酒不醉最为美,好色不乱乃英豪”是人们向往的最高境界,“坐怀不乱”是赞美一个人的克制能力,其深刻含义的背后,透露出性的重要地位。
一个长期寡居的女人不管她是否有丈夫,在她性极大饥渴的时候,主动或被动获得异性滋润的生理需求,是不是不道德的人性?”许教授看着小萌懵懂的表情,好似问她,又自问自答说:
“是否定的啊。其实,人性这东西,人性最为私有。不论男女,现实生活中人人都渴望获得异性的欣赏直至异性的接触。同时人人也在‘五十步,笑百步’,对别人要求十分苛刻,而自己却十分期盼。我们都给性一点点宽容吧。”
炎炎的夏日,房间炎热,一台菊花牌电风扇摇着头不停歇的吹着凉风,穿着半截短裤的许教授站在房间里,边踱步边滔滔不绝。他的声音富有感染力,表情时而庄重,时而随意。
他话题一转,说起了自己婚姻不幸福,渴望着女性的滋润等等。
他时不时地走到小萌身边,弯下腰来,把脸贴近她的面前,好似在说悄悄话怕别人听见。
听了许教授一番话,小萌视乎有了理论依据,忽闪着大眼睛,面带羞涩地问道:
“老师,如果一个小女孩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而且还和他做了…,两个人没有欺骗,也没有强迫,是不是道德的行为呢?”许教授猜出女生有不解的心事,说:
“你说说看,能为解疑答惑是我的责任啊。”小萌沉思许久,鼓起勇气,喃喃地说:
“老师,这件事是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它每时每刻都在撕咬着我的心,我都快崩溃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小萌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在上初中的时候,母亲带着她重组了新的家庭。继父是个外科医生,年龄和母亲相仿,长得英俊潇洒,对她也关怀备至。他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小萌敬仰不已。他常常辅导她英语,小萌不知不觉,朦朦胧胧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每天盼望着继父给她辅导英语。这个所谓的继父也早已对这个继女垂涎三尺。在继父的诱导下,小萌和他跨越了伦理的鸿沟,一发不可收。她觉得无脸见母亲,对不起母亲。她很痛苦,想和继父断绝这种关系,又难以割舍他如兄如父般的爱。继父说,如果和他断了这种关系,他就离开她的母亲。她不想她母亲失去她来之不易的婚姻,就躲到高中住宿了。可她还是想念他,继父一来找她,她就跟回家。矛盾的心情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成绩,她本应该考进中重点大学,结果只考进了这所专科学校。母亲让她复读,为了断绝这份孽缘,她坚决离开家。上大学后她坚持不回家,她知道自己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她憎恨自己懦弱。每次寒暑假母亲和继父都来看她,每次继父都借故把母亲支开,在宿舍和她发生关系,她也半推半就,没有强烈拒绝。她觉得自己不可救药,想到死,想到出家。小萌仰起脸来无助的表情问道:
“老师,我该怎么办?”教授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她的面前,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小萌的脸红了起来,她要站起身离开,可教授那只大手又把她压了下来。教授说:
“答案已经给你了,你不知道吗?”小萌懵懂的说:
“什么答案呐。”教授说:
“两个原则吗!”小萌恍然大悟:
“就自愿的原则和诚实的原则吗?”教授的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她的另一肩上,说:
“你真聪明!一教就会。”.......。
半个小时后,小萌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教授的房间。一个小时后,教授被请到了派出所,第二天消息传遍了全校园。
石大庆认为,这种事情,不露对两个人是美好,是两个人短暂的欢快;露了,不单纯两个人不好,对相关人都不好,好事变坏事或者是成为悲惨、成为灾难。
“好”字告诉人们“女”“子”在一起就是好,没有说“夫”“妻”在一起就是好。但是,感情这个东西是最难以把握,能靠意志控制、靠道德约束、靠信仰抵消者只是少之又少的个例,极端主义者例外。
异性之间的伦理道德是个难题,民族不同,习俗不同,规范千差万别,没有一个统一的道德规范。一些极端民族风俗,已婚女子通奸,就要乱石砸死,而在西方国家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惩罚。这里面有没有一个标准呢?是乱石砸死,还是放任纵容呢?道德要遵循普世价值,人类有些公认的共同的价值是必须承认的,这些共同的功能价值是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上的普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