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舒儿目光微闪,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自打白玉兰出事后,我与皇上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他常来找本宫,本宫也应付着。
后来,他就总是在我院落里休息,甚至可以说每天,后宫嫔妃哀声怨道,我就劝他去别人的院子里,皇上就会变了情绪。
昨天,曦妃入宫,自己坐在后花园里,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
她看了一眼江渺,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身为皇上,本就不应该由着自己的性子。”
闻言。
江渺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皇上是想得到娘娘的心。”
“这…”钟舒儿平静的脸上泛起波澜,她一直在逃避这个答案。
却被七皇婶一下子说了出来。
竟…有点尴尬。
江渺轻笑一声,说:“难道,你不想得到皇上的爱?”
她与皇后的关系,似乎变得不寻常。
不常见,但有眼缘。
“七皇婶说笑了。”钟舒儿自嘲,也不知在嘲谁,“你听听,皇上的爱?这可能吗?”
自古无情帝王家。
日后,她不落得个独守冷宫,就阿弥陀佛了。
江渺挑眉。
帝王之爱?确实虚假。
“那么,当时您听说,阿澈有喜欢的女子了,觉得可能吗?”
钟舒儿摇摇头,脸上浮现笑意说。
“那自是没想过,只是,身为皇上,三宫六院,再者说,和亲…”
“和亲,是我们占主导的事情。”江渺抬手道,“我们弱势,被逼迫,如今我们正处在强势的一方,何必要受到逼迫。”
简单点,就是不娶。
钟舒儿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新思路。
她深吸一口气,说:“是如此,我与皇上都太小心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王爷回来时,钟舒儿有眼力劲儿的走了。
她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七皇叔都能有喜欢的人,皇上只钟情于她还怎么了?
朝中又有了大事。
江渺一眼就看出萧澈脸上写满了心事。
她走过去,问:“朝中又出事了?可是丞相…”
“漠北有了战事,情况对我们很不利。”萧澈点头,伸手搂着她的腰,朝书房走去。
他拿出一张地图。
整个大陆都在其中。
漠北距离遥远,在最西的方向,要想去支援,路途遥远,最重要的是,苦寒。
萧澈解释了一下局势。
他指着漠北,画了一个圈,“漠北很大,居民住处分散,但内战爆发在了最繁华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开始逃荒了,朝内地来。”
“内忧外患,确实棘手。”江渺双手环胸,看着地图。
她补充道:“哦,对了,刚才井国的人来闹事了,我看他们离得很近,恐怕会有密谋。”
下一秒。
空影走进来,抱拳道:“王爷,井国的人非要闹着回去。”
萧澈早已经料到了。
“丞相如何说?”
“丞相说,人要回家,自然不能阻拦,还深感抱歉,没有给他们好的体验。”空影一五一十道。
夫妻俩对视一眼。
江渺讥笑:“他倒是挺会。”
空影猜测道:“这会儿的功夫,恐怕井国的人已经离开盛京了,属下是否去拦截?”
“不用。”萧澈抬手制止道,“一路放行。”
这样的人留在萧国只会有惹是生非。
晚上。
他们去了江家。
江阿花看着日渐圆润的江渺,满脸笑意,握着她的手说。
“渺渺,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怎不多住些日子?”江渺面露不舍。
最近比较忙,也没顾得上多来几次。
她看着前面一个个淳朴的脸,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先见到的人。
起初,是逃荒。
有对她好的,对她中立的,当然也有骂她的。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人嘛,就要朝前看。
今晚是菜很丰盛。
本来男女有别,不应该坐在一张桌子上,但这张桌子实在是太大,二十多个人都能坐开。
再说了,摄政王都不介意。
他们介意什么?
酒菜佳肴,亲朋聊天。
时间渐渐流逝,江渺起身,与阿澈一起举起酒杯。
她抿嘴,扫视众人。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认识你们,很是开心,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还能再见到。”
大家举杯。
酒杯相互碰撞,很是清脆,就像是人们的真心,清晰可见。
第二天一早。
江阿花等人,早早地就离开了。
她掀起帘子,不舍地挥手道:“渺渺,保重啊!”
“路上小心,一路顺风。”江渺朝前走了几步,直到人消失。
她才转身。
三两好友,亲友都在。
这难道不应该知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