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来时,院子里的官员都已经到齐了。
方书林拿着考试的试卷,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说:“下官失职,请王爷彻查。”
“去将贴的告示重新撕下来,三日内,重新查阅考卷,如果再有误差,本王会将你们的头砍下来,悬在城门口。”萧澈冷声吩咐道。
百官:“是,下官遵旨。”
随后,萧澈目光落在几个人身上,暗卫立马拖了出去,严重的已然关进了大牢,像是钱楚宇自是挨了板子。
有了警告,他们不敢放肆。
离开皇宫后,江渺无奈地说:“没想到,都是银子引起的事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萧澈握住人儿的手说道。
榜单撕下的那一刻,不少准备走的寒门学子都回来了,他们在告示
他们寒窗苦读十年,一朝陷害,差点与光宗耀祖错过。
一学子激动地哭道:“我家里人都等着回家报喜呢!昨天看了榜单,发现没我,我差点不想活了。”
陈凌瑜握拳,感叹道。
“这件事情,多亏了江风兄弟。”
“啥?”学子不解地问道,“他不是摄政王的大哥吗?难道他没有关系?”
陈凌瑜忙道:“我跟江风兄弟有渊源,他是真的有学识,比我强太多,但我们也不差,总得能进榜,可我落榜了,就把这件事情跟江风兄弟说了。”
学子为自己的狭隘感到内疚。
“我还以为…哎,有机会,我一定跟江风兄弟说声抱歉,陈兄,我们去书肆,今天我请客!”
“……”
马车缓缓路过这里。
江渺看着路上的人,几乎都是男子,她抿嘴,道:“如果,女子也能考试就好了。”
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慢慢生出。
萧澈一眼就明白王妃想要干什么。
从腰间解下一块牌子,递过去,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摄政王府会支持你,皇室也会支持你。”
有人反对,那就是跟整个萧家作对。
江渺握着冰冷的令牌,心里却暖洋洋的。
孤影骑马赶上,掀开窗帷,小声地说:“王爷,丞相说要单独见您一面。”
“嗯。”萧澈点头应了一声。
他与江渺告别,便去大牢了。
江渺回王府也没有事,望着手中的令牌,喃喃道:“来这里这么久了,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半烟和半荷听到王妃想要开一家女子学堂。
半荷解释道:“主儿,城西有一块不错的地方,可以去看看。”
“闲来无事,便去瞧瞧。”
江渺纤纤玉手搭在窗户上,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在这个时代,女子好像浮萍。
没有根,没有寄托。
或者,开一家女子学堂,也不会有人来上,但她会努力去说服封建思想。
有一个人来,就会有第二个人来。
城西。
一打听就能打听到,谁家的院子出售。
江渺看了两三家,终于在一处闲情逸致的地方,看中了一家,她敲门走进去。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喊道。
“大爷,这家院子还卖吗?”
“卖啊。”老人听到声音,转过身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这位…夫人,您请坐。”
他缓缓介绍道:“这院子,本来是我儿子和儿媳的,但他们…都死了,我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的院子,准备卖了,回老家了。”
老人的脸上浮现落寞。
老伴死了,儿子儿媳也死了,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江渺深吸一口气,说:“大爷,您带我看看这院子吧?”
老人点头,起身,有人来了,似乎脸上才有了生机,平日里,那便是日复一日地吃饭、睡觉。
他介绍道:“那边是前厅,这边是书房。”
本来就是办学堂,江渺对书房很感兴趣,她推开门,看着整洁的书架。
“你儿子是秀才?”
“是啊。”老人点头道,“我们家三代都是读书人,可惜,在我这里断了根。”
他苍老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
江渺转移话题道:“这幅字有年岁了,但看起来,好像是自己写的?”
老人点头,笑着解释道。
“不怕您笑话,这是我考中举人时,给自己写下的诗句。”
“您没有继续考了吗?”江渺拿起字画,上下一看,字确实是好。
老一辈的字,都很认真,充满了故事感。
他叹了口气说:“哎,哪有银子啊。”
江渺目光落在字画上的落款—‘丁士渡’,随之,缓缓放下,环顾四周,都很空旷,只要再稍微装修一下,那就是一个书院。
她说明来意。
“我打算,在这里办一个女子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