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北猛地从床上起来,他不停地咳嗽,原先是在装病,不知从何时开始。
成了真病。
“什么?你再去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按照王大财的尿性,肯定会从暗道里跑,要是死了还好,就怕不死不活,将他供出来。
很快,管家就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恐惧地说:“丞相,摄政王来了!还有摄政王妃。”
林方北吓得面色苍白,直咳嗽。
他慌张地下了床,刚披上外衣,院子里就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忙挥手道:“关门,关门,就说我在睡觉。”
然而。
门只是一个摆设。
萧澈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给踹开了。
江渺嘴角勾起,轻笑道:“阿澈,都成婚了,别这么不稳重嘛。”
说着,她上前,将还在死死扒着墙面的门给硬生生拽了下来。
孤影:“……”
王爷哪有您‘稳重’啊。
林方北气得不行,可能怎么办?眼前两个人的地位都比他高。
他咬牙道:“王爷,您有什么事情,非要踹门呢?”
“哦?那丞相有什么事情,非要关门呢?”萧澈毫不犹豫地就怼了回去。
几个人心知肚明。
林方北脸色苍白,只能敷衍道:“当然是睡觉了,王爷,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撕破脸皮。
萧澈双手背在身后,看了一眼去院子里赏花的王妃,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他点头道:“王家倒台了,丞相没有话要说吗?”
“王大财,咳咳咳,做了这么多坏事…”林方北心里很是忐忑道,“罪该万死!”
萧澈挥手,官兵上前。
“既如此,丞相也作恶多端,便去大牢里一同待着吧。”
“不。”林方北起身,躲开官兵的双手,走到萧澈面前时,就看到家眷已经被抓起来了。
林云妙仰着头喊道:“爹,爹,救救我,他们为什么抓人。”
“云妙!”林方北喊了一下,又看到儿子被抓了,赶紧跑出去,“云轩!”
阻止无用,这些都是宫里的官兵,只听命于皇上。
他双手握拳,愤怒地走到萧澈面前。
“萧澈!你忘记…”
“我没忘记。”萧澈将他的话打断,“恩情是吗?自导自演能骗得了自己一辈子,骗得了别人吗?”
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查清楚。
只剩下一层窗户纸,此时,应该要捅破了。
江渺放下手中的花,转过身去,望向要撕破脸皮的两人,静静站在原地。
院子里的花很香。
似乎能够抚平人的心中的一切苦难。
林方北心虚地看向别处,他意图将一切朝旁边引去。
“就算我蓄谋已久又怎么样?还不是救了你,你身为王爷,怎能孤身?跟丞相府合作,难道不好吗?”
说着,他似乎有了信心,看向萧澈。
“王爷,你忘记了吗?你说过,会保护好丞相府的。”
萧澈皱眉。
因为这句话,他确实是说过。
江渺上前,轻笑一声,道:“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阿澈保护的是正直又慈祥的丞相,而不是使阴谋诡计的垃圾。”
“又是你。”林方北一看到江渺,就忍不住生气,他捂着心脏骂道,“如果不是你,我跟摄政王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僵…”
萧澈脸色难看,语气凛冽道。
“闭嘴!”
他都舍不得说阿渺,林方北也配说?
他不再多废话,挥手让孤影将林方北带走了,望着丞相府里的一切,眼底浮现出狠厉。
从小,就被丞相算计。
每次来到丞相府,萧澈都是带有一丝真心,自打那件事情败露后。
他想反抗,却没有能力。
后来,一步步成为摄政王,拥有极大的权力,才有机会摆脱丞相府的阴影。
离开丞相府后。
江渺挽着他的手腕,朝前面的小商摊贩走去,伸手拿起一支发簪。
“好看吗?”
“不错。”萧澈看了一眼,点头,“很配你。”
说着,他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银子,扔了过去。
商贩眉开眼笑道:“多谢王爷。”
如此平易近人的王爷,还是第一次见呢,他拿起旁边的耳坠递过去,小心翼翼道。
“王妃娘娘,这对耳坠,跟发簪是一对,小的就送给您,祝您跟王爷百年好合。”
“多谢。”江渺接过,看了一眼孤灵。
孤灵会意,拿出银子放在摊贩上,声音淡淡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