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叹了口气,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她看着明晃晃的菜刀,说:“你是叫碧云吧?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与纪公子同为一个云,想必对你有很大的期望吧?”
碧云手不停地颤抖,并不是害怕,而是自责和愧疚。
啪嗒一声。
手里的菜刀掉落在地上,她跪在地上,高喊:“夫人,奴婢对不起您的期望啊!”
她眼眶通红,含泪看了一眼公子和阿哲。
“公子…阿哲……”
碧云拿起菜刀,朝脖颈一划,鲜血涌出,她瞪大眼睛,朝后面倒去。
血与雪融在一起,很是显眼。
阿哲走上前,探鼻,抿嘴沉声道:“公子,人已经死了。”
良久。
纪云呼出一口气,靠在轮椅上,淡淡道:“找个地方烧了,埋了吧。”
一个丫鬟害了他一辈子。
按理说,就算死了也不能让她痛快,但,纪云还是下不去手,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朋友也似亲人。
江渺看够戏了,扯了一个理由:“娘叫我回家吃饭了,我先走了。”
纪云抬头,看过去,轻喊道:“江姑娘,细看够了,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看戏也没说要票啊。”江渺转身,示意他说下去。
纪云目光落在女子清秀的脸上,没有胭脂俗粉,看着很舒服,他很敏感。
有这个想法时,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江姑娘与摄政王,认识半年,就要订婚了,是不是太着急了?”
还是说她,也跟别的女人一样。
爱慕虚荣,贪图权贵。
江渺轻笑一声,掸了掸发丝上的雪花,这是对她的人生开始指指点点了?
他们关系很好吗?
她眸光微暗,语气疏远道。
“那也轮不上一个只认识了三四天的人,指指点点吧?”
纪云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女人已经走了。
他望着门外的茫茫大雪,看着双腿,不免有点失落。
“阿哲,你说我的腿能站起来吗?”
“一定能。”阿哲站在身侧,点头道。
纪云嘴角轻勾,“那,如果我看上了江渺,你说,我能跟摄政王对抗吗?”
阿哲整个人一愣。
他想到夫人想法开明,又有不少新奇的东西,说不定,能接受。
“就看摄政王会不会放手了。”
公子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足以让一个农户人家心动,公子长相端正,若非双腿残疾,恐怕早就被不少人说亲,公子感情专一,正是姑娘所喜欢。
纪云点点头。
“此话不假,你传信去纪城,让爹娘准备好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次,我想看看摄政王到底喜欢什么。”
要一个江渺,还是要可以买下一个国家的纪家。
—
江渺回去后,看到桌上有个喜帖,她笑着问:“谁家成婚呀?”
周翠抱着暖炉,走进来说。
“不是村里的,说是从城里送来的。”
城里?
江渺不知是谁,拆开一看,惊讶道:“是雪柳的。”
周翠含笑,会意道:“我就说多日子没见她了,原来是有心仪的男子,准备成婚了,你快看看,成亲对象叫什么?”
江渺觉得不对劲,她目光落在请帖上,轻声道:“常琦?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周翠也觉得很熟悉,默默念了几句。
她眼睛瞪大,“呀!南大人怎么会让南小姐嫁给一个混蛋呢?”
江渺不解地问。
“娘,你认识她?”
“认识…不对,应该是听说过,没见过。”周翠道,“全江城的人都知道,常琦的女人最多,南小姐去了,肯定遭罪。”
闻言。
江渺眸光幽幽,她就说,回来这些日子,雪柳也没有找她,事出蹊跷,定有原因。
“娘,我得去一趟江城。”
“你去吧。”周翠知道自己拦不住,再说,雪柳跟女儿的关系很好。
在她家住了好久,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
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入火堆啊。
喜帖上的时间,就是后日,根本没有时间缓和,江渺骑上马,带着孤灵就走了。
江城,城主府。
暮色将至,大雪倾盆。
江渺下了马,递过去一道令牌,很快,她就见到了南真,她开门见山问道。
“雪柳要成婚,是什么情况?”
“这…江姑娘,您不要问了。”南真满脸愁容,又急又怕。
江渺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淡淡道。
“你先下去,我有事情要跟南大人商量。”
“江姑娘,我是南大人的远房亲戚,什么事情,需要回避亲戚呢?”男人摸了摸小胡子,笑着问道。
再看向南真,根本就不敢说话。
江渺朝男人踹去,看着他吃痛的样子,冷声道:“你是我的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