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阿哲忙往前走了几步,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感受到江姑娘已经起了杀意,“你别说了!”
再多说一句,碧云恐怕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但……
阿哲跪在地上道:“江姑娘,请您务必要救活我家公子。”
解毒片已经吃下。
江渺淡淡道:“再过一炷香,他就能醒过来了。”
江风心疼地看着自己妹妹红了的眼眶,拿过一把木椅说:“二妹,你睡会,醒了,我叫你。”
“也好。”江渺没有辜负大哥的好意,坐在木椅上,闭上眼睛休息。
片刻。
纪云醒了过来,眼前的人模模糊糊,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到阿哲过来。
他嗓音沙哑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地上的血迹未来得及擦干净,想起来了,他中毒吐血了。
江渺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碧云将刚穿上的衣服,微微扯开,露出香嫩的肩膀,但被白布包扎住,并不能看到什么。
她跪在地上,痛苦地说:“公子,您终于醒了!”
“你的肩膀…”纪云嘴唇干裂,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难道敌人来了?
他倒要看看,是谁下的毒。
碧云紧紧咬着嘴唇,公子还是关心她的,她委屈地告状道:“是…是江渺伤的。”
江渺?
“嗯,是我。”江渺深吸一口气,睡了一会儿,浑身泛酸,更累了。
她听到有人喊,意识才慢慢地清醒。
江风怕引起不必要的矛盾,说:“纪公子,在下江风,方才你的侍女出言不逊,二妹怕耽误给你治疗,就伤了你的侍女,还请你不要误会。”
碧云低头。
她抬头解释道:“公子,要不是她,您怎么会中毒呢?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纪云脸一沉,他淡淡道。
“你只是一个丫鬟,我还没说什么,你岂敢辱骂我的贵人?”
实则,他心里也有芥蒂,但只能赌了。
就赌江姑娘不是杀他之人,而是救他之人,最好的结果是赌对了,可以走路。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吗?
那也比双腿残疾更自由啊!
碧云心里不服。
“公子!那下毒之人,还能有谁?除了江渺,就是奴婢跟阿哲,难不成您怀疑是奴婢跟阿哲?”
阿哲脸上浮现着急,他想解释,可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抱拳跪地,“公子,属下万万不敢!”
纪云陷入了沉思。
碧云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说:“难道,公子真的怀疑奴婢吗?奴婢对您的情义,难道公子就看不出来吗?”
“碧云,你冷静点。”阿哲劝道。
“我怎么冷静!”碧云近乎疯癫,她声音加大,“公子,您真的怀疑奴婢吗?”
江渺手撑着头,嗓音清淡道。
“怀疑你,还不行吗?”
“你!公子,您看,她开始污蔑人了。”碧云着急地说。
为何公子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公子心思谨慎,就这么相信一个外人,她忽然有一个不好的想法,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信任,能说明什么?
放在心上了!
这么想着,碧云眼睛里充满了嫉妒,她补充道:“公子,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江渺目光落在碧云身上,轻笑了一声,这丫鬟太着急了,露出马脚了。
反观,阿哲一脸懵逼。
她眼神暗了下来,勾了勾嘴唇。
“众所周知,我是摄政王的未婚妻,你又是纪城少主,我害你,并无好处,反倒少了帮手,没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的侍女说,我是为了保住神医的名声才害你,但我并不在乎这些虚名,更何况,我能把你救好。”
这一番话,确实能撇清她的嫌疑。
江风补充道:“纪公子,二妹救你,也全是想到我当时的痛苦,才出手相救。”
碧云暗叫不好。
江渺不等她开口,继续道:“纪公子,你这次中的毒,与以往的相似,下毒之人一直都在您身边,你不是随身带着大夫吗?值得信任的话,可以让他看看。”
纪云沉声,喊道。
“福伯。”
福伯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他弯腰,“公子,您有何吩咐?”
纪云低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须臾,他长吸一口气,问。
“我身上的毒,是新的吗?”
“不是。”福伯摇摇头说,“是之前一直有的毒。”
纪云目光落在阿哲和碧云两个人身上,他淡淡道:“福伯是母亲的人,母亲不会害我,你们二人,是谁?”
他眼底泛出红色,咬着后槽牙说。
“说出真相,交出解药,我可以让你死的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