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来越大。
地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雪花,赵强双手握拳,回头打了一拳,骂道:“臭婆娘,你闭嘴!要不是你,娘怎么会死?”
陈菊花慌了神,上去把男人的嘴抓出血,骂道。
“你,你在说什么!闭嘴!娘不是我杀…杀的。”
她想到屁股上挨打的板子,忍不住颤抖着身子,杀人是要砍头的,那得多疼啊。
赵强怒吼道:“就是你!是你威胁娘绑架江月,娘不愿意,把我们带到这里,你饿得不行,失去了理智,最后把娘摔在墙上…死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想到她会死。”陈菊花摆手,呼吸急促地抱住男人,“当家的,我都是为了你,为了你……”
女人脸上的慌乱,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宇沉声道:“把这两个人都带走,严刑拷打!”
陈菊花怕了,她觉得是男人供出的,她被架在半空中,朝男人无力地踢着。
“赵强,你就是个混蛋!”
“对,我是混蛋,你也不是好东西!”赵强说完,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娘,心里百感交集。
如果,他好好对娘,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周翠眼睛红红的,走过去,蹲坐在地上,说:“亲家母,我知道你是为了月月,才这样的,我谢谢你,你放心,我会把阿琴当女儿看待的。”
一旁,南宇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女子身边问。
“江姑娘,是本官见过最飒爽的女子。”
“南大人过奖了。”江渺后退半步,语气里有着淡淡的疏远感。
她总觉得男人的目标性很强,让人很不舒服。
南宇朝前靠近一步,眉眼含笑道:“江姑娘很怕本官?”
江渺冷笑一声道:“你不如去问问你叔叔,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南雪柳走过来,拽了拽堂兄的衣裳,望着渺渺的背影,提醒道。
“哥,渺渺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是吗?很优秀吗?”南宇目光一闪,反问道。
南雪柳摇摇头,说:“我没有见过,但据说很厉害,主要是渺渺喜欢。”
南宇拍了拍堂妹的肩膀,自信道。
“那是你哥没出现,放心,我一定会追到江姑娘,你不是也喜欢江姑娘吗?当你嫂子不好吗?”
说完,他就笑着回衙门了。
南雪柳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说:“我是喜欢渺渺,但是我不喜欢你啊,什么自恋狂!”
下午时,人就下葬了。
除了江渺一家没有人来送葬,陈氏的娘家人早就已经死了。
她劳累了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朋友。
孙琴跪在地上,穿着一身白衣,红着眼眶,拿起纸烧着。
她喃喃道:“娘,给您的钱,多花点儿。”
“婶子很爱你,你别难过了。”江渺安慰道。
其实,她明白嫂子的养母为什么会选择死,或许在那一刻,心累了,心死了。
婶子老实了一辈子,幡然醒悟,对儿子和儿媳不再有感情,但因为她,嫂子就会被赵强和陈菊花牵连一辈子。
为了嫂子,她付出了性命。
江月抹了抹眼泪,难受地问:“婶婶是因为月月死的吗?”
小孩的印象里,这件事情跟她有关。
孙琴回过头,抱住月月说。
“不是的,跟你没关系,答应嫂嫂不要多想好不好?”
她抬起头,含着眼泪看着小妹,小时候,她也跟月月这么小,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不安在心里慢慢放大,影响了她一辈子。
“嗯!”江月抱住嫂嫂,小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安抚道,“嫂嫂不哭,还有月月呢!”
严刑拷打之后,两个人招了。
陈菊花主凶,自然难逃其死,赵强则被判流放到边境苦寒的地方。
隔天,不少村民来找江渺。
黄大红笑着走来,说:“江渺,在家呢?婶子们找你有点事情。”
身后还跟着几个女人。
江渺认得,都是最近脱离她的人,她笑道:“婶子,有话就说吧。”
黄大红脸皮厚,她自顾自坐在台阶上,闲聊了几句,见江渺不搭理,讪讪一笑说。
“江渺,你说你的东西还在我家地里种着呢。”
“嗯?”江渺挑眉,等待她们的后话。
黄大红脸上有点尴尬,扭头道:“玉梅妹子,你不是跟周家有点关系吗?你来说。”
周玉梅愣了一下,架不住身边的人催促。
她笑着说:“是啊,地里还要种东西呢,反正你都已经这么有钱了,不如…把地里的东西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