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寒的这句话一出来,贺医生拿手术刀做神经修复都不抖的手此刻激动的直哆嗦,他快步走到盛星寒的见面前,拿起一旁的小电筒对着盛星寒的眼睛就是一顿检查。
盛星寒倒是十分的配合,对于他拿出来的各种色卡,明暗,以及物体形状等等一系列的的东西都耐心十足的回答。
虽然此刻的他内心里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傻。
一分多钟过去了,贺医生激动的宣布他的视力基本恢复了。
盛星寒蹙眉。“为什么叫基本恢复了?是还有什么没有恢复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不是,医生的话术就是这个样子,凡事不能说的太满了,而且要等你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才能看恢复情况,至少不会比现在差!”贺医生十分严谨的说完后说:“你再在ICU好好观察一下,开颅手术都要经过一个水肿期,免得你到时候整个人肿的像个猪头,在外面护理不方便……”
“什么……”他有些惊讶,因为用力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再也没有动弹。
“别动,静养……你别忘了你做的是开颅手术……”何以笙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裸露在外的手臂。
“姜妙……”他一天两夜没进食,嘴唇只靠护理人员偶尔拿棉签沾水湿润一下,开口嗓子都像粘住了一般。
“她可以穿上无菌服来探视你!”贺医生以为他是想将姜妙。“她一直在门外守着呢!”
“别……别让她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再过两天吧!”他不想自己这幅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很丑,也很吓人,她会担心。
“那我……就告诉她你这两天需要好好恢复,让她安心休息!”贺医生试探这说。
“嗯……好……你下次进来的时候,拍点她的照片或者视频给我!”他想见她,很想她,可是又不愿意这副样子被她看见。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要多休息,多睡觉,这样才有利于身体的恢复!”贺医生说完又跟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交代了一些护理的细节,就离开了。
门外的姜妙看到他出来连忙上前问:“他醒了吗?”
贺医生点头:“醒了……放心吧!视力已经恢复了,就是因为开颅要度过一个水肿期,需要慢慢恢复,还要再过两天才能转出ICU病房你们就别担心了,该回家的回家,该休息的休息,别再这里守着了。”
姜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的瞬间,她有些眩晕,身子靠在墙壁呼吸都有些急促,吓的一旁的周小婷一把将人扶住,“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几个人紧张的瞬间围了上来,贺医生快速的扣住她的手腕。
姜妙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别害怕,我就是太开心了。”
贺医生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眼底的青黑:“把他交给我你还还不放心吗?你现在是怀着孩子的人,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现在他人也醒了,视力也恢复了,剩下的就是交给时间,等待伤口慢慢愈合就好了,你现在和他一样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吃好喝好,等着他从ICU出来之后如果看到你这副样子,他不是更担心!”
姜妙点头,“我这就回去睡觉!”
自从盛星寒手术之后她几乎没怎么合眼,一闭上眼睛都是他浑身插满管子头还是那个包着纱布的样子,现在人终于醒了,她就不怕了。
盛星寒是第三天的中午被人从ICU病房里推回他的病房的。姜妙刚好去做四维筛查不在病房里。
薛清河河陆宴虽然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看着同样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连着各种检测仪器虚弱不堪的盛星寒时,还是红了眼眶。
“大哥……”
“老大……”
两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坐……”盛星寒不能说太多话,目光却在房间内四处寻找。
薛清河知道他在找姜妙,连忙说:“嫂子今天下午要做四维筛查,在二楼的彩超室,肚子里有个小家伙不太配合始终看不清脸,医生让她去爬楼梯去了。你别担心,小婷和秦珊陪着呢!”
听到这话,盛星寒的双眼冷了两分,小兔崽子,还没出来就开始折腾我老婆,出来了饶不了他们!
“E国的合同怎么样……”他睡了三天了,难得清醒一会儿,还是放不下公司的一些事情。
“全面终止了和他们的合作,理由就是您的身体因为他们和M国的无耻行为造成了严重伤害,造成我们公司现在遭受重损失,无法继续履行后期的合同,只能暂停,已经将原本派遣过去的进行轨道勘测和设计的人员全都召回了。
现在属于无限期停工的状态!他们急的不行,除了我们又没有人可以以这个价格也没有这样的技术进行轨道建设,所以基本是废了……”
盛星寒听完眨了眨眼,“好,一切就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步骤慢慢来,研发生产不能停……”
三个人又简单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正说着,就听到走廊上传来,姜妙他们的声音。
“哎呀……这个小鼻子,现在就这么挺了,将来又是个迷死人的小东西!”
“看这个小懒虫的,鼻子也这么挺,还有点害羞一直捂着脸……”
“我觉得这个这么害羞怕不是个女儿吧!”
“我刚才都看看到他再你肚子里抬手蹬腿的乱蹦,将来肯定淘气……”
“……”
三个人拿着四维彩超的单子,讨论的兴高采烈的,都还沉浸在刚才看到两个小东西的激动和神奇中没有缓过来。
一推门就看到房间内的盛星寒,姜妙瞬间呆立在门口,一双眼傻傻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半晌没动。
直到盛星寒朝她缓缓的抬起手,叫她的名字:“姜妙……”她才捏着手里的单子哭着飞奔向他。
因为顾忌到他的伤口,她趴在床边握着他那只没有在输液的手,眼泪像是决堤了的河流一般,滚烫的眼泪几乎灼伤了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