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暗看着窗外的月亮,一时无言,“盛星寒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不……”盛星寒轻轻的摇了摇头,“是不是死局,我要见到萨沙之后才能确定!”
下一刻他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者,根本不需要再跟萨沙求证什么……我只需要让姜妙相信,萨沙从来没有侵犯过她就行了……抓住他杀了他只是一个过场……或者只是我为那个无辜的孩子向沈倦复仇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电话这边沈暗像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
盛星寒长叹一声:“沈暗,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可以和你如此不设防的谈这些!”
电话那端的沈暗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我也没想到我和你竟然有这样深夜长谈的时候!”
说完他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说:“同样身为男人,我想你能看的出姜妙对我而言不只是一个合作伙伴那么简单!但你居然在那种情况下对我说出,让我带她走的话,对我而言的确是一种侮辱,你是有多笃定,她不可能会喜欢上我呢?”
盛星寒黝黑的双眼变得越发的暗淡,“沈暗,在你告诉我她这三年是怎样的痛苦时,我有那么一刻是真的希望她可以喜欢上你……
这样她至少还有爱人的能力,对生活和这个世界还有眷恋……可是她没有,不是笃定姜妙不会喜欢上你,而是我知道那件事情带给她的伤害,几乎让她已经没有重新爱人的能力了……
不会是你,也不会是我……不会是任何一个男人!
对于呦呦,除了孩子的纯洁,美好缓解了她的痛苦。我甚至害怕其实是她在内心深处对那个无辜的孩子背负的罪恶感……
原生家庭留给她的心理创伤一直是她难以愈合的伤口,她一直故作坚强,表面强悍而圆滑,似乎对这一切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报复回去了。
可是那个年少时一直不被选择和疼爱的小姑娘,却一直没有长大,蜷缩在她的内心深处,渴望着爱和保护……”
沈暗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他几乎从来没有听到过盛星寒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过,在他的印象中,他一直冷漠疏离,在盛老爷子的描述中,他甚至是一个冷血,睿智,甚至残忍的人……其实只是他的柔软温情从不屑于让他们窥见罢了。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做他人感情中的旁观者,沈暗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了句:“既然你这么担心她,为什么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她呢?这几天她天天坐在院子里握着那个手机,都快成一块望夫石了……”
盛星寒摇了摇头,“我不是不想打给她,我是担心我只要和她说一句话,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回去……
可如今的我和她之间,只要这件事情得不到解决,永远都有个无法解开的死结,就算一时的彼此愧疚,能够风平浪静一阵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骤起风浪……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波折不断地消磨!”
“好吧……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法,我只有一个要求,将来不管你们怎么样,呦呦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你休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沈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不善的说。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什么,要看你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了,如果她到时候觉得我比你帅,非要跟着我和姜妙一起生活的话,我也不忍心拒绝不是!”盛星寒这缓缓走回躺椅上坐在,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然而下一刻,沈暗冷哼一声:“你以后休想再从我手里拿到一张姜妙的照片!”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刻中东沙漠中,几颗照明弹几乎将方圆几公里的沙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江河开着高大的军用沙地车在沙漠上疾驰,手中的热红外成像仪一遍一遍的扫描着行驶过的沙丘,然而却一无所获。
一旁驾驶位上的一个中东男人气的捶打着方向盘骂道:“妈的,这个萨沙简直像是一只沙鼠一样狡猾,刚才明明还能侦查到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雷达上消失了呢?”
他的这句话,让原本一脸暴躁的江河瞬间茅塞顿开,“他就是一只沙鼠呢……躲在四通八达的地下巢穴之中!所以我们围追堵截的在沙漠中逮了他那么久,每次都能被他逃脱。是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错了。
我们一直觉得他是躲藏在沙漠的绿洲或村子里,如果他是藏在地下呢?”江河说完之后,拿起对讲机激动的大叫:“沙克曼,沙克曼,派出工蜂无人机在我发送给你的这片区域内做超低空轰炸!”
他既然那么爱躲在洞里,那就祈祷他的地下堡垒能够承受的住那些密集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伤害了!
“既然如此那位什么不直接用我们的大杀器,直接轰炸不就完了。”驾驶位上的中东男人有些不解的问。
江河神秘一笑:“那当然是不能让他这么痛快的就死了啊……”
陆宴将那个浑身发臭几乎已经精神失常了的男人直接甩到了江舟的面前,神色淡然的看着他说:“你的狗,自己领回去!”
江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手掩鼻,包厢内的另外几个男男女女也都连连后退捂着鼻子叫骂着:“什么鬼东西,这傻逼是谁?他怎么进来的?”
下一刻那个嘴巴不干净的男人,直接被一个凌空而来的酒瓶砸的满嘴鲜血,他捂着嘴和被砸落门牙哀嚎的时候,陆宴无所谓的拍了拍手对那人说:“傻逼,你陆爷现在不想惹事儿,所以留你一条狗命,血洗完嘴巴,就闭上你那张臭嘴!否则下一次打的可不仅是你的嘴了!”
几个原本还骂骂咧咧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惊慌的望向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江舟。
“陆宴,你什么意思?这就是薛清河跟我所说的你要跟我好好谈谈?”江舟扇动着鼻子冷眼扫了一眼身旁被陆宴打得鼻青脸肿的保镖。
那人心领神会的将地上肮脏又痴傻的男人拖了出去,然而地上一瘫黄色的液体让整个包厢中的味道更加的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