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面露难色的看着盛星寒,半晌嗫嗫嚅嚅的说了句:“沈大少爷不能说话,跟夫人比画说你昏倒了,没表达清楚,夫人以为你……死了……所以……伤心欲绝,昏倒了……”
下一刻他俩都成功红的看到了盛星寒想刀人的眼神。
他艰难的起身,弯腰将姜妙抱起,然而他的手却在触碰到她的双腿时,摸到一片粘腻的湿热。
盛星寒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却发现手掌之上触目惊心的血红。
“姜妙……姜妙……醒醒……”
然而怀里的人却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江川和一旁的沈倦见状也察觉到不对劲,也围了上来,只见地上原本姜妙躺过的那里一片血红。
“快……还愣着干什么?快往河谷走,把信号弹放了,让直升机快来。”盛星寒说着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恶心感,紧紧的抱着姜妙往刚才的河谷跑去。
等姜妙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的身上穿着病号服,浑身干净清爽,头顶的点滴一滴一滴的滴落,身旁还有一排机器,不时发出滴滴滴滴的声响。
没有了潮湿闷热,也没有那些骇人的蛇虫蚁兽和追杀,终于可以……
就在她又缓缓闭上双眼的那一刻,突然整个人一下从床上惊坐起来。然后就开始四处张望,这间单人的VIP病房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她强忍浑身的不适和恶心,翻身下床,然而刚走两步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姜妙这才发现是扯到了手上的点滴。
她反手拔掉针头,冲出病房。
走廊上没什么人,姜妙跌跌撞撞的走着,江川,她一定要找到江川,问问他,盛星寒人在哪里?
下一刻走廊的尽头,转角处走出一个身影,一身和她差不多的病号服,半张脸上都缠着纱布,颈子上还带着颈托。
可是姜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僵直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的看着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检查单,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晕倒之前的记忆太过惨痛,此刻的姜妙就那么站着,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口喘息,生怕此刻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泪水从她干涩的双眼中滚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盛星寒手里拿着姜妙的化验单据,一项一项的仔细查看,生怕漏掉了什么,下一刻一抬头,看到姜妙脸色苍白的站在走廊上,满脸泪水。
“姜妙……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姜妙突然哭着扑进了他的怀中。
她的眼泪滚烫,抓着他的衣服哭的声嘶力竭。惊动了这层病房里的患者都隔着门缝朝外看发生了什么。
可是姜妙不在乎,“盛星寒……盛星寒……”她抽泣着喊着他的名字。像是在一边一边的确认着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盛星寒心疼不已,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回应着她说:“我在,我在呢……”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把这一辈的眼泪都流光了一般,那些后知后觉的恐惧,无助,害怕,后悔……在这一切全都爆发出来。
盛星寒无奈的看着她,生怕下一刻她会背过气去。
手掌在她的背上一遍一遍的轻抚,低声安慰着她:“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你现在身体虚弱,再哭下去,我担心你会再昏过去了。”
他们站在走廊上,在众人的目光里,拥抱着彼此。
沈倦穿着同样的病号服,手里拿着一束紫色的风信子,远远的看着他们,碧绿的眸子有什么情绪一闪而后闪过,最后只剩黯然。
“走吧……”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利刃剐蹭过石头一般,刺耳的令人皱眉。
“可是这花您挑了好久……”身旁的老人有些不解的说……
“丢了吧……”沈倦将手中的花丢给那老头,自己转身下楼去了。
因为姜妙刚才的一阵折腾,医生不得不过来给她重新输液,临走前一再的叮嘱盛星寒:“盛先生,请您务必在看住盛太太的同时,保持足够的休息,您别忘了您现在是有脑震荡病史的人,需要卧床好好休养。”
盛星寒一再保证,一定会看好她的。
等到医生离开之后,姜妙拍了拍自己的右边对他说:“上来吧,盛先生,我不介意把我的病床分你一半”。
盛星寒听完这话,一时有些怔忪,他没想到之前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姜妙,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雪白的窗纱落在地上,姜妙躺在盛星寒的臂弯里,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有种莫名的心安。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昏倒呢?我们最后是怎么出来的呢?”此刻的姜妙脑海里有一连串的问题。
“为什么小哑巴跟我说你……”姜妙仰头看着盛星寒,心疼的之情溢于言表。
“还疼吗?”她伸出手,碰了碰他脸上的纱布,似乎担心会弄疼他,又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还有什么问题?你一次性问完,我再慢慢一起给你解答,毕竟现在身负重伤需要卧床修养的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一起躺着,慢慢说……”
盛星寒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不停晃动的小脑袋,轻笑。
姜妙抬头娇嗔的看他,言辞间带着撒娇的意味,“没有了暂时就这么多,你快说……”
“你没事,医生说你就是这段时间严重的营养不良,再加上精神紧张,激素水平低。导致的生理期紊乱,需要好好补充营养,并且卧床休息就好了。”姜妙听罢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我为什么会昏倒呢?”她眉头紧锁,对于自己完全丧失了怎么回来的这段记忆耿耿于怀。
“营养不良,再加上悲伤过度……”盛星寒说完,顿了一下,低下头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