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看起来精明又强势,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胆小又敏感,从小被遗弃和后来不被亲生父母珍惜的她,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她最怕的就是孤单,最怕不被选择,所以她用一层一层坚硬的外壳将自己紧紧包裹着,渴望被爱,又害怕被伤害。
可曾经被她信任过的自己,却将她伤了个彻底,他曾经以为,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看看他的父亲,看看那些在她身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女人,哪一个有什么真心。
直到后来,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之后,她却像一颗种子在他的心底悄无声息的扎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当她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盘根错节的根,那些枝繁叶茂的树枝和叶子,从他心里连根拔起,他才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非你不可。
她曾说他盛星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这世上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可是她不是风也不是雨,离开后的姜妙是他彻夜辗转无法安眠的梦,是他甘愿付出生命也要扑捉的风。
就在他差几米就要下到车子的位置时候,身上的绳索却短了,盛星寒看了一下几乎九十度的峭壁,毅然决然地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往山崖下的车子继续靠近。
他的手几乎扣进石缝里,身子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脚下就是水流湍急的江水,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尸骨无存。
“姜妙,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回答我!“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一声声的呼唤,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可是车子里依然没有人回应。就在盛星寒差两步就能靠近车子的时候,突然一声极其微弱的电子音,滴滴……滴滴……地传入他的耳朵。
原本正在向车子靠近的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那是炸弹倒计时的声响。
然而下一刻他不但没有逃离,反而更加快速地靠近车辆。
“姜妙,姜妙……回答我……”盛星寒发疯了一般的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朝着车子扑去。
然而当他爬到车子跟前,透过碎裂的玻璃朝里看去,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显示着倒计时十秒的定时炸弹,在副驾驶上,这是只是萨沙的一个陷阱……
那一刻,盛星寒的心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后悔,他甚至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庆幸,庆幸她不在车里……
下一秒,他手脚并用,几个飞跃,抓住垂在半空中的绳索,忍着手臂伤口的剧痛,咬牙朝上攀岩。
他知道那个定时炸弹的威力,这一次他很难全身而退,他只有尽可能地朝上,让炸弹爆炸时的冲击波对他的伤害少一点。
然而就在他争分夺秒朝上攀登的时候,突然头顶上巨大的落石纷纷滚落,兜头而下。
显然上面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不想他爬上去。
盛星寒利用陡峭的山势,身子尽量贴紧崖壁利用山石的凸起,躲闪着快速向上攀爬。
好几次与那些巨石擦肩而过,突然盛星寒的身后响起轰隆一声,那辆原本卡在山崖的断树上的安装了定时炸弹的皮卡车,却被上面的人推下来的落石砸中,直接落入了
在落入江水的一瞬间:“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来,靠近江面的山石和植被被冲击波震的纷纷脱离了山体落入湍急的水流之中。
盛星寒贴着山壁,头上的碎石裹挟着尘土落了他满身,耳朵一阵轰鸣,短暂的失聪。
然而他却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咬牙继续往上爬,如果上面的人发现他没有被炸死的话,只怕会割断他的绳索。他必须趁着他们再次动手之前,爬上去。
果然上面传来一声咒骂:“蠢货,让你砸人,说让你砸车了,你他妈的不会是他的人吧!”
说着崖顶上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那张脸上,一条深红的疤痕,从嘴角到眉梢像是生生被人划开过半边腮帮子。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盛星寒手中飞出一把匕首。刀疤脸躲闪不及,锋利的刀刃直刺面门。他一声哀嚎,捂着脸缩了回去。
“弄死他,绝对不能让他上来……”刀疤脸捂着脸的双手不断有鲜血涌出,他疼的浑身颤抖。
然而盛星寒却一手拉住绳索,一只脚猛蹬脚下的岩石,在几乎九十度的崖壁上,之字形快速奔跑了起来。
他身形快的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山崖上探头出来想要对着他开枪的另一个黄毛,连放了几声空枪,没有一枪击中他。
反而被一跃而起的他甩出绳索缠住了脖子,一把扯下了山崖。
“啊……”黄毛刚叫了一声,整个人摔下了山崖,被那绳索生生扯断了脖子,直接饮恨西北了。
刀疤脸怎么也没想到,盛星寒居然能够活着爬上来,慌乱之间,他捂着一只血红的眼,另一只手刚想掏枪,便被盛星寒一脚踢翻,翻身骑在他的身上,一肘直击他的后脑勺,将他打晕在地。
他飞速地夺过他手中的手枪,一手扯住他的后脑勺下的衣领子,拿他当个人肉盾牌,挡在身前,警觉的四处观察了一下,直到确认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用身上的牵引绳,将那刀疤脸的手脚捆住,这才起身靠在车边,从车里拿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
看着轮毂上那根快要被割断了的绳子,盛星寒缓缓吐了一口烟,萨沙为了杀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差一点就被他们得逞了,可惜,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多了那么一丝运气。
看来姜妙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村子里出来过,这两皮卡就只是一个请君入瓮的诱饵,利用他对姜妙的关心则乱,对他动手。
这个时候只怕姜妙已经被他们从村子偷渡到了河对岸的Z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