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点头：“是……不犯法……但是道德上……”
姜妙觉得很可笑：“道德？高警官你跟我提道德？”
“九爷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更清楚吧，盛家是什么家族，你们也心知肚明，你们警察都碰不得的，你们觉得我有什么能力去反抗？”
“我只是一个相貌还不错的女人，就也看上了，我就得跟着他，除了顺着，我什么都做不了、”
姜妙自嘲一笑，说出这些，她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如今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在跟我说道德之前，我得先活下来。”
高展无言以对。
姜妙的字字句句，他听到的只有一个女人无能为力的心酸。
是啊，面对九爷，除了顺着，还能做什么？
为了所谓的尊严去反抗，然后等死吗？
“抱歉……”
“能不能请盛夫人单独说两句话。”
姜妙和高展来到他的办公室。
“高警官有话直说。”
高展给姜妙倒了一杯水，他踟蹰了半晌，才道：“有个不情之请……”
“能不能请盛夫人做我的眼线，帮我收集关于九爷的消息，他的势力太过庞大，已经掌握了整个燕都的地下势力，这对整个城市的安全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也很冒昧，但我现在真的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
高展一口气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请求太过无耻。
但是，当他得知姜妙是九爷的秘密情人那一刻，他脑子里先是震惊，随后冒出来的念头便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姜妙是他所知的，和九爷最亲近的人了。
只要她愿意，她一定能得到更多关于九爷的消息。
姜妙震惊地看着他。
高展这个想法，简直是有些异想天开。
让她当他的眼线！
他想什么呢？
“这是高警官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们警方的意思？”
“眼下是我个人的意思，但是我会马上上报，我相信……”
不等高展说完，姜妙打断他。
“不管是你们谁的意思，我都拒绝，我没有那么多责任心，也没有泛滥的圣母心，我只想活着，九爷的能力咱们都知道，我给你们警方做眼线，要是被九爷知道的，我还能活吗？”
“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我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你让我做你的眼线，本身就是让我送死。”
高展被姜妙说得面红耳赤。
“抱歉……我太着急了……”
姜妙正色：“这件事我就当没听到，你也当没说，我提交的证据，就是简单地证明姜一城他们绑架我，殴打我，拐卖了五岁的我，我希望警方能秉公办理。”
高展见姜妙是真的不同意他的提议，心中叹息。
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个结果。
但，还是觉得遗憾。
“盛夫人放心，姜一城他们犯法是板上钉钉的，谁都不能徇私枉法。”
姜妙道了一声谢，起身要出去。
出门前，姜妙问了一句：“你跟我说想让我帮你做眼线，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九爷？”
高展回答：“我能看得出盛夫人你并不想跟着九爷，你对做他情人这件事，觉得是耻辱对吗？所以，你不会说的。”
从警署准备走的时候，刚好看到姜一城他们被带走。
姜一城看见姜妙眼睛蹭得亮了，仿佛看见了救星。
他不知哪里迸发出的力量，竟然挣脱了警察，冲上去抓住姜妙。
“妙妙，妙妙，我是爸爸啊，我知道错了，你快……你快跟警察解释清楚啊，我们一家人，都是误会，我怎么会绑架你啊！”
姜嫣嫣也在一旁大喊：“是啊姐姐，我们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姐姐你要是生气了，你把我绑起来，你怎么打我都行……”
就连赵芳兰，也无耻地说着。
“妙妙，我是你妈妈是好闺蜜，我去你家只是单纯是想问问你妈妈的消息，你怎么能说我绑架你呢，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啊。”
姜妙冷笑，看来他们是还不知道录音的事。
她用紧紧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姜一城耳边说。
“我有录音……警察已经全都知道了，姜一城，你逃不掉。”
姜一城猛地瞪大眼，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
“你……”
姜妙又说了一句：“你猜，赵芳兰会不会说，所有的事都是你安排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警察已经将面无血色的姜一城拖走。
姜妙方才的话，主要是想告诉姜一城，如果他想脱身，就要把所有的罪都推到赵芳兰身上。
她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还能不能情比金坚。
他们不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吗，那就让他们狗咬狗。
现在他们三个一定统一口径，什么都不说，咬死了，这件事就是单纯的家暴。
可是一旦撬开了一个口子，他们为了脱罪，就会互相攀咬，不用警察审，自己吐出更多对方的黑料。
果然，姜一城被带走后，刚和姜嫣嫣赵芳兰分开，便立刻道：“警官，我交代，我把我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
走出警署，冷风吹来，姜妙呼吸一口凉气。
积压在心头那么多年的恨意在此刻终于散去了一些。
果然，人就不能忍着。
受了委屈就要报复回去，报仇，会让人快乐。
姜妙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
周小婷打来的电话。
她一直在给姜妙发消息，但是她都没来及回。
周小婷太担忧，忍不住给姜妙打了这个电话。
“没事了，都已经解决了，马上就回家，到家后跟你仔细说。”
姜妙笑着说完，放下手机，发动车子。
她看一眼时间，快凌晨了，现在市内车少，不出意外，半个小时肯定能回去了。
可是……
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闪而过的路灯，照亮了黑暗的后座，那不知何时上车的人影正悄无声息坐在那。
他道：“你看见我，好像并不害怕。”
他一开口，姜妙便感觉到凌厉的肃杀之气。
哪怕再黑的夜也藏不住他嗜血的锋芒。
姜妙的手握紧方向盘，她极力隐藏自己的恐惧：“害怕有用吗？害怕，就能让你放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