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对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打开衣柜,挑了一身颜色最亮眼的衣服,这样穿上后,好像还真有几分过年的喜庆。
姜妙走出门,来到了那两个雪人前。
走近看,才发现,这两个雪人都挺大的,几乎跟真人差不多了。
这要堆很久,才能堆好吧。
姜妙弯腰凑近看雪人脖子上的项链,似乎是真的宝石。
贺医生从楼上瞧见站在雪人前的那一抹艳丽的颜色,赶紧下楼。
“少夫人喜欢这两个雪人吗?”
这两个雪人,盛星寒堆了很久,没有让任何人帮忙。
在姜妙拉开窗帘的时候,盛星寒就站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静静看着她。
他的肩膀上,头上落满了雪花,双手冻得通红。
姜妙笑笑,没有正面回答。
“这项链,倒是挺好看的。”
贺医生继续道:“是啊,项链好看,雪人也挺好看的。”
姜妙点点头没说什么。
贺医生小心翼翼看她,又不敢看得太明目张胆。
见姜妙穿着颜色明艳的衣服,还画了精致的妆容,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她就是那最艳丽的一抹绝色。
“少夫人今天精神头不错啊。”
姜妙唇角勾起:“我等着盛星寒回来,他说要陪我过除夕夜的。”
贺医生唇角的笑容僵硬,他赶紧低下头。
“是啊,是啊……”
姜妙仰起头,天色还阴沉,细小的雪花缓缓落下来,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很快融化。
“除夕夜,都要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的,贺医生不回家了吗?”
贺医生心跳的有些快,精神有些紧绷。
“我今年不回去了,等过完年再回去。”
“贺医生有女朋友吗?”
贺医生搓搓手:“还……还没有……”
“居然没有,我一直以为像贺医生这样性格好,又体贴,相貌英俊,懂得尊重女性,工作还是医生,很是适合恋爱结婚。”
贺医生尴尬地笑道:“我……我这是一直没时间……过年的时候不想回家,就是因为回去之后要面对家里亲戚的催婚,所以,过完年回去。”
“贺医生跟家里关系不错吧。”
说起家人,贺医生话多了一些。
“挺好的,从小我父母就很尊重我的一切决定,他们说,不用为了结婚去结婚,婚姻是为了让一个人变得幸福,而不是到了年纪,就必须找一个人凑在一起。”
“真好,羡慕你这种原生家庭好的孩子。”
贺医生知道姜妙的过往。
提及原生家庭的伤疤,姜妙大概比绝大数的人都痛。
贺医生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嘴快说了那么多。
“结婚后,盛星寒成了我唯一的亲人,家人,跟在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终于感觉,自己活得像一个人了!”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期待,今晚上和他团聚。”
说这话的时候,姜妙认真地看着贺医生的眼睛。
贺医生却心脏突突直跳,不敢直视。
……
盛家老宅。
盛伯元彻底掌握了盛家,他让人把家中布置得前所未有的喜庆,恨不得庭院的每一棵树都要挂上灯笼。
这个家,现在他说了算,他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盛老爷子被关在房间里,寸步都不能出。
盛伯元甚至还让人将他屋子里的阳台窗户,全部焊上防盗窗封死。
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片刻都不离人。
老爷子在家里闹个不停,摔碎了送进来的所有东西。
“盛伯元这个不忠不孝的混账东西,敢囚禁老子……让他滚来见我。”
“老爷子,您别气了,盛总去接夫人了,没在家。”
老爷子又喊鸿叔。
“老鸿呢,这个狗奴才,他死哪儿去了?”
“盛总安排鸿叔出去采买东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盛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意识到,跟了他半个多世纪的老仆人,此时已经是盛伯元的人了。
他咬牙切齿:“老不死的,居然敢背叛我……”
盛伯元小心翼翼扶着Lisa下车。
今天的大年三十,医生同意Lisa先回家过个年,明天下午回医院。
盛伯元道:“要是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Lisa点头:“放心吧,我身体可没有那么娇贵,好着呢,一点事没有。”
站定后,她环顾四周。
盛伯元搂住她:“这都是我让人装点的,喜欢吗,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跟我说,我让人改。”
Lisa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啊,我觉得特别好,很喜庆,过年就应该这样。”
其实盛伯元让人布置的还真不那么好看。
有一种突然暴富的暴发户,迫切的想要展现自己的“财富”。
并没有什么太多美感,但,的确喜庆。
盛伯元牵着Lisa手,往前走:“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再没有人能欺负你,能在你面前指指点点。”
“我们的家……真好,我喜欢我们的家。”
刚坐下,佣人来禀告。
“老爷子一直闹着要见您。”
盛伯元面无表情。
“老爷子糊涂,你们也糊涂,他年纪大了,控制不住自己精神,你们看好了,别让他出来。”
“是!”
今天大过年,盛伯元只想和Lisa过两人世界,根本不想去打来盛老爷子。
老爷子虽然被囚禁了,可盛伯元还是不会小瞧他。
他已经想好了,再忍几天,过完年,就把老爷子送到给他专门修建的疗养院去。
他不会让老爷子,在这家里这么一直闹腾的。
Lisa担心地看着盛伯元:“伯元哥,你……会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你?”
盛伯元得意道:“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全部掌握了盛家,他们就算觉得我有错,也不敢对我造次。”
盛伯元早早就让人开始准备年夜饭。
虽然只有两人,但他却异常看重。
对他而言,这是个开始。
晚上8点,年夜饭摆上,Lisa都惊呆了,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
刚落座还没开始是,盛伯元手机响了。
他不打算接,可手机一直响。
盛伯元不悦:“这个点,给我打什么电话?”
电话是他的秘书打来的,颤巍巍开口。
“盛总,公司召开股东大会,您得马上来参加。”
盛伯元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总裁,持有股份最多的人。
“你神经了,没我的命令,开什么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