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车,陆宴就给盛星寒汇报。
“九哥,掉海里那个绑匪,已经捞起来了,伤在腿上,人还活着。”
盛星寒:“交给你去审。”
陆宴立刻兴奋了:“得嘞,我保证半个小时就让他交代,九哥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跳海逃跑那个绑匪,其实他们很快就抓住了。
之所以跟盛伯元那么多,当然是不想让他怀疑。
抓了两个绑匪,他们自然要留一个自己审。
必须要看,到底是哪个这么不知死活,竟然还陷害九爷。
……
“怎么样,人处理吗?”盛老爷子熬的一双眼睛通红。
他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极度的不安中。
鸿叔回他。
“您吩咐了之后,我就立刻打电话了,让他们立刻动手,要解决一个人容易,但是要毁尸灭迹有点麻烦,需要费点时间。”
盛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手:“你赶紧打电话再问问,这都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也该处理好了。”
“是!”
当着盛老爷子的面,鸿叔拨打电话。
可是手机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鸿叔放下手机:“可能在忙,没听见。”
盛老爷子阴沉着脸:“伯元那边呢?”
鸿叔犹豫了一秒:“少爷如今还在九爷手里,我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九爷现在……全城在找人……”
盛老爷子负手,在书房里,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走。
忽然,他停下:“再打,继续打,不接就一直打……”
鸿叔点头,继续打电话。
连续打了十来个,依然没有接。
“老爷子你看,还继续打吗?”
盛老爷子脸色极差,他呼吸有些重。
“我这心里非常不好,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不安的感觉,不行,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你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如果人还没处理好,你一定要处置妥当再回来。”
鸿叔小心道:“老爷子您别太担心,九爷肯定没那么快找过去,他们几个都是经常为您办事的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盛老爷子怒吼。
“你费什么话,我让你去你就去做。”
“是是是,老爷子息怒,我马上去。”
鸿叔赶紧离开。
走出书房,他低着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在盛老爷子交代他马上安排人弄死Lisa后,他根本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
他一遍注意九爷那边找人的动静,一边看着时间。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打电话,让他们处理Lisa。
他不确定,这两个小时的拖延能不能给九爷找过去的时间。
可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他在盛家工作了一辈子,老爷子当他是心腹,却不把他当人。
盛星寒是在这个家里,唯一对他尊敬的人,那孩子将他当长辈,从没看不起他。
可是,那么好的孩子,却被老爷子和盛伯元害的成了植物人。
鸿叔对盛老爷子的恨藏在心底,从不敢轻易露出来。
所以,他故意将将打电话的时间延迟了两个小时。
他并不在意Lisa的生死,只是这俩小时,能让九爷找过去就行了。
一旦抓住了绑匪,九爷就能知道谁是幕后指使。
他真想让盛伯元知道,绑架Lisa的人,是盛老爷子。
他想让他们盛家父子相残。
这,就是他这个老仆的报复。
鸿叔带人来到码头,找到了那艘船。
登船后,发现船是空的。
检查一遍,来到船舱。
船舱里的尸体和血迹陆宴已经让人清理干净,什么都没有。
但是,鸿叔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
他给老爷子打电话。
“老爷子,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应该已经处理干净,人也跑了,就是这船他们没烧,估计是担心着火后,会引来更大的动静,不过我看船上的确什么痕迹都没有,就算是警察来应该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
天亮,Lisa缓缓睁开眼,看到趴在床边睡着了盛伯元。
他脸上的伤看起来格外吓人,眼睛鼻子,颧骨,成片的淤青连起来,整张脸都几乎分辨不出本来的面目。
Lisa说不敢动是假的,可是这点感动,还不会让她丧失理智。
她现在想的是,如何能让盛伯元知道,背后指使。
盛伯元睡梦中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痒的。
他抬手抓住。
睁开眼对上Lisa担心着急又嗔怪的眼神。
“脸上怎么都是伤?一定很疼吧,怎么也不知道让护士给你处理一下……”
盛伯元抓住Lisa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不疼……”
“只要你没事就好。”
Lisa眼眶一红,“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太担心,昨天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能遇到你我已经用尽了所有幸运,当时就算死了,这辈子也值得了。”
盛伯元板着脸:“不准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两人温情了片刻,他问:“绑架你的人说是受谁指使了吗?”
他还没来得及去审绑匪,想最快从Lisa口中获得消息。
Lisa的脸瞬间白了,眼神闪躲不去看盛伯元。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抓了我,那两个人一直……一直都没有透露幕后指使是谁……”
Lisa很清楚如何能激起盛伯元最大的保护欲。
更知道如何能更令他心疼,更让他愤怒。
她不能主动告诉盛伯元幕后主使是盛老爷子,这样就是她在告状,像是在逼盛伯元帮她讨回公道。
盛伯元会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他不会喜欢。
而且她的人设一直都是单纯,善良的柔弱胆怯的小女人,所以她这样好,怎么能告状呢。
她不能明着说,但可以想其他办法让盛伯元知道。
到时,他知道真相后,必然会以为,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差点死在盛老爷子手上,可是为了他们父子不反目,却一个人吞下了所有。
到时,盛伯元对老爷子的愤怒憎恨,还有对她的心疼愧疚才会达到最高。
反正,她在盛伯元眼睛里,从来都是不活说谎的小白兔,她越是说不知道,盛伯元越会相信她知道。
果然,盛伯元沉声道:“你在说谎,你知道是谁绑架了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