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子神色顿时露出了两分惊慌:“你不要乱来!”
“爸,我不会乱来的。”
“我们盛家现在正在遭遇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薛清河一旦成了九爷的助力,对咱们打击多大,您比我清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解决他。”
盛老爷子犹豫:“可是……”
盛伯元给老爷子一个安抚的笑。
“爸,我心里有数,我知道您的底线,我不会越过的,再说,除了我这个办法,您还有别的办法,将薛清河引出来吗?。”
盛老爷子没有说话。
他现在的确是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了。
薛清河的操作,都违背了他最初对这件事发展的设定。
如今的事态发展,已经不再是他能控制。
薛清河带来的危机,实在是太严重,一旦,他为九爷所用,将他的研究成果都给九爷,还有他的整个科研团队也会成为九爷的,到时候,他们盛家就彻底落后了。
盛老爷子短暂的思考之后,用沉重的口味道:
“伯元,爸年纪大了,未来的盛家全都是你的,你知道爸一直想要的是什么,这件事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在我活着的时候,不要做我最不想看到的事,至于我死了,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盛伯元点头:“是,我知道,爸,您相信我,我还不至于心狠到那种程度。”
盛老爷子松口气。
“不过,爸,我还需要您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和盛老爷子谈妥后,盛伯元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他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盛嘉树。
他站在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看见盛伯元,眼中闪过惊恐,低下头,喊了一声:“爸……”
盛伯元没理会他,仿佛没瞧见他一样,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去。
盛嘉树垂落在两侧的手攥紧,他转过身,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花园。
此时的盛家,夜深人静。
入了冬的燕都,晚上气温非常冷,冷风吹过花园里松竹子,沙沙作响。
倒映在地上的树影,摇晃着,仿佛是魔鬼伸出的触角。
盛伯元一直走到荷花池前才停下来。
他站在平日里老爷子爱钓鱼的钓位,背对着盛嘉树。
不知道是冷,还是怕,盛嘉树的身体瑟瑟发抖。
“对不起爸,我……我……”
盛嘉树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可是一张口,还是颤抖得语不成调。
他穿的其实不算单薄,可是还是感觉,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钻。
短短一会的时间,冻得他双脚似乎都没了知觉。
盛伯元等了一会,盛嘉树都没有再吭声,他转过身,双眸阴鸷冰冷,“就这?”
“怂成这样,是不是老子的儿子?”
盛嘉树头低的更狠,身体也抖得更厉害。
他心头的恨意,突然泛滥。
曾经他也是那个被偏爱的人,可现在,却被自己的父亲用这样鄙夷的口吻羞辱。
盛嘉树咬牙,他想到来找盛伯元的目的。
“爸……对不起……我……错了,踩踏那件事……其实,是……是我让人做的,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
结结巴巴说完,盛嘉树扑通一声跪下,也不管地上凸起的鹅卵石,重重给盛伯元磕了个头。
这件事陈美珠虽然已经帮他定下。
外人都觉得是她嫉妒Lisa,所以想害她。
盛嘉树原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今天,盛伯元明显是在针对他,虽然他处罚的是陈美珠,可是言语之中,还有看他的眼神,都让他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可怕。
盛伯元好像是在杀鸡儆猴。
他不能装作不知道,不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和陈美珠分析了利弊,两人都觉得,盛伯元大概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没有明着说出来。
盛嘉树害怕极了。
既然盛伯元已经知道,那他就不能再继续装清白,他得来认错。
如果来了,或许还多少能挽留一点父子情分。
可要不来,那他们母子,可能永远都没办法从佣人房再踏出来。
盛嘉树磕得很重,就一下,额头就红肿起来。
盛伯元讽刺冷笑:“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认了!”
因为盛嘉树是他儿子,所以,给了两分面子。
可是,这口气,盛伯元还没出。
他在给盛嘉树机会,如果他还知道,主动来认错,那还有点救。
可要是不来,那这个儿子,基本上也废了个七七八八。
盛嘉树一听就知道,自己今天来对了,盛伯元就是在等他主动认错。
知道自己赌对了,盛嘉树磕头更用力。
他要用苦肉计,激起盛伯元对他的疼爱。
盛嘉树痛哭流涕:“爸,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我不该那做那么混账的事,我让您失望了……”
他额头磕破了,血慢慢流下来,在配上他哭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看起来,格外可怜。
盛伯元冷冷看着他。
“自己闯了祸不敢承认,让你妈帮你背锅,你以为老子看不出,那件事是你做的?你妈要是有那个脑子,阿枝早早就死了,”
盛嘉树只觉得巨大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他碾碎。
他强忍着恐惧,颤声道:
“我原本并没将她放在眼里,以爸您的身份,在外面有几个女人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就算是她有了孩子,可我都多大了,他也不会成为我的威胁,直到……我妈一直在而我耳边说,您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的关心……”
“我有一次看见您和她在商场的母婴区,我从来没见过您对别人有过那样温柔的神情,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您满怀期待。”
“从那后,我妈说的那些话,就好像成了诅咒,日夜在我耳边响,折磨我……
我开始害怕……那个孩子将来出生后,会抢走原本属于我的父爱……”
既然今天是来认错交代的,盛嘉树知道,就不能有任何隐瞒。
他不敢在盛伯元面前耍小心眼。
盛伯元面无表情:“行啊,长能耐了,敢对老子的女人下手了,我过去还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