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珠是被吵醒的,睁开眼,门外的声音还在响着。
她刚要起身,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打扰她的睡意。
还未走到门口,已经传来了文廷玉的声音。
她停下了脚步。
“表哥,我哪里不好?让你宁可喜欢一个怀有身孕的村妇,也不可能娶我?”
“燕燕,慎言!”文廷玉冷冷的道。
上官燕委屈巴巴的看着文廷玉,声音有些颤抖,“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文廷玉揉了揉额头,之前的他都可以直接赶走,可以不留一点的情面,可是上官燕不同,从小他们确实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何况上官家在他和母亲被赶出文家的时候,一直接济他们,他心中是感恩的,因此在知道燕燕对他的心意,他也没有拒绝,毕竟娶一个自己知根知底的女人比别人强。
何况燕燕知书达礼,然而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举荐到燕京书院读书,在那里认识了女帝,并且被女帝慧眼识珠,一路直上青云。
他的眼界开放,心也跟着开放了。
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的感觉。
也知道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痛苦的。
“燕燕,从前的种种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该议亲就议亲吧!”
上官燕看着他,满脸泪水,“表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喜欢你……”
最后是她吼出来的。
从小她就喜欢这个寄宿在她家中的表哥。
从八岁那年,直到现在她已经十八岁了,整整十年,她从未改变过心意。
当初听闻表哥被慧眼识珠的女帝看中,一飞冲天,她想去找表哥的,可是爹娘阻止了她,爹娘告诉她,若是在这小小的甘岭村,他们一定支持他,可是表哥已经在那时贵为尚书,她们高攀不起了。
她抗争过,可是后来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家中高攀不起尚书府。
这份
心思她一直埋藏在心中,当媒人跨进家门的时候,她选择不嫁。
直到前几天表哥陪着姨母探亲,那份没有被熄灭的心思又起来了。
“燕燕,你会寻找好的良人,可是那位良人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表哥?表哥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房间里的那个人绊住了你。”
“燕燕,你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文廷玉脸色沉了下来。
“表哥,那你说说,什么喜欢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也不喜欢我?”
上官燕声声质问。
“上官燕,回去。”文廷玉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上官燕咬住下唇,泪水流了下来,“表哥,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来人,送她回房间。”文廷玉转过身冷冷的道。
“表哥,为什么?”上官燕在他的身后质问。
文廷玉揉了揉额头,看来应该让姨母赶紧给上官燕准备婚事了。
突然,他想起了这里是陛下的房间前,那么他和上官燕的谈话会不会让陛下听到?
“陛下,您醒了吗?”他走上前,低声问。
并无人回答,他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幔帐后面似乎有人影。
他松了一口气,陛下还没有醒过来,证明刚才的陛下都没有听到。
他关上门,忍不住自嘲笑了,刚才他好像是一个随时被发现的小孩,心里紧张不得了。
外面传来越来
越远的脚步声,明君珠睁开眼,她没有想到文廷玉对她的心思会是这样的。
她有些没有反映过来。
良久才起床,摸了摸已经撑的让她看不清楚脚的肚子。
若是平时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可是如今她应该是快到了生产的日子,她不能随意离开。
也不知道夜箫渊如何了?
宁京城内
夜箫渊一袭玄衣在烈烈寒风中飘舞。
他的身前是夜三背着元盛,身后是夜一。
宁元剑带着禁卫军将他们牢牢的围在宁京城内。
“夜三,你先走!”夜箫渊淡淡的道。
夜三一怔,他摇头,“不,属下绝对不会……”
“这是本宫命令!”夜箫渊缓缓的道。
夜三还要说话,夜一打断了他的话,“夜三,你去城外接应。”
夜三咬着牙道:“属下在城外等殿下,等不到殿下,属下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屠城。”
夜箫渊摆了摆手。
夜三飞身离开了。
“属下既然背叛了五皇子跟随殿下,还请太子殿下留下属下。”元尘跪在地上,一字一字的道。
不远处,宁元剑死死的攥着拳头,他的护卫还真是吃里扒外。
“上,格杀勿论。”宁元剑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
夜一提着剑飞奔而上,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可是很快他感觉到了体力不支,被人刺了一剑,反应也慢了
许多,眼看着长枪入体,突然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弹飞,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修长的身影此刻在她的眼中格外的高大,犹如高山一般威严。
他想起了他五岁那年,他的爹爹好赌,将他娘卖了抵债,后来他也被父亲那去抵债,他哭闹着不肯去,被人打了一顿。
他以为他要死,然后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就如同现在,高山一般。
“殿下……”
“你中毒,去那边自己强行逼毒。”夜箫渊冷冷的道。
夜一点头,飞身而起上了一棵大树,开始调息,逼毒。
元尘下意识朝着夜箫渊看过去,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冰冷至极。
可是他的心是热的。
“殿下,属下与您并肩作战!”
夜箫渊点头,“好。”
飞身而起,如同两道闪电一般,炸像人群之中。
宁元剑指着那抹黑色,低吼,“杀了他,杀了他,不惜任何代价,朕就要他的命。”
“擒贼先擒王!”夜箫渊说完这句话,腾空而起,朝着宁元剑而去。
宁元剑吓得连连后退,低吼,“护驾,护驾!”
夜箫渊手一挥,那些保护了他的人纷纷被甩飞。
他来到宁元剑的面前,居高临下,冷淡的道:“该结束了。”
宁元剑一把抽出佩剑,朝着他刺了过去。
剑未到达他的身边,就已经被他一身的寒气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