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天宁元怡被带到书房,看着那个曾经向她卑躬屈膝的五皇兄,如今反而反了过来,她的心中说没有酸楚是不可能的。
“五皇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如今她是学会了。
宁元剑转身,看着这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妹妹,说起来他与宁元怡一母同胞,按理来说应该是比别人亲厚,可是恰恰相反,他们不亲厚,反而是说不上来的仇视。
从前他在这个妹妹手上吃过的亏数不胜数,毕竟她这个妹妹是最像宁皇的,深受父皇喜爱,不像他是受父皇的唾弃。
如今曾经备受宠爱的金枝玉叶
,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满足,原来这就是权力,能让从前看不起你的人像你示弱。
“五皇兄。”见宁元剑不说话,宁元怡又提醒了一下。
宁元剑回神,道:“六妹妹看来最近过的还不错?”
不错?天天在一个小黑屋呆着,能好?
不过这也不过是她在心里这般说,她不敢说出来,“多谢五皇兄,过的还算好。”
宁元剑闻言,冷笑,没有想到几天小黑屋让宁元怡的性子改变了不少。
“既然如此。也不枉费我的一片心意。”
宁元怡咬着下唇,道:“多谢五皇兄!”
谢谢他把自己关进小黑屋,谢谢他让她明白,了这么多的道理。
“六皇妹的改变,本殿下看在心里,甚是满意,如今我们再来谈下一个,你觉得皇子妃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
宁元怡一怔,随后笑道:“五皇兄运筹帷幄,为何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却突然没有了自信?莫非五皇兄认为那个女人在骗五皇兄?”
宁元剑目光微冷,“我以为六皇妹已经学聪明了,现在看来不过尔尔,一点也不聪
明。”
宁元怡目光微顿,低下头,俯身道:“是我的错,还是五皇兄不要介意。”
“我很介意的,六皇妹。”
宁元怡浑身一颤,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到的是那双阴鸷的眸子,里面透着阴冷可怕,她咬了一下下唇,强迫自己看起来清醒一些,“五皇兄见谅,是我愉悦了。”
“既然六皇妹知道自己的错,也就应该知道我对于犯错之人的惩罚。”
宁元怡浑身颤了颤,咬住下唇,“五皇兄……”
“下去领板子,在过来和我说话。”
宁元怡想要挣扎,可是架住她的两名婢子,很是有力,让她动弹不得。
“六公主,伸出手来吧!”婢子看着她冷冷的道。
她将手死死的攥住,婢子一把拉过她的手,戒尺在她手掌心里狠狠地打着,她疼得浑身直打冷颤。
“殿下,十板子已经完毕!”
“带她上来。”宁元剑冷道。
宁元怡在回到书房的时候,脸色惨白,别看就十板子,对于她从前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来说要了半条命也不算吓人。
“五……五皇兄……”宁元怡咬着下唇,声音已经有些哭腔,自打出生以来,她从未这般被对待过,打板子?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六皇妹,既然知道自
己的身份,也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宁元怡点头,“我都知道了,五皇兄。”
“接下来,你说说,皇子妃的改变。”
这一次宁元怡不敢再多说什么,直接道:“我提了西诏太子夜箫渊,她的反应不像是假的。”
“六皇妹还真是敢提。”宁元剑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宁元怡。
“五皇兄,只有夜箫渊是她最重要的人,如果她把最重要的人忘记了,岂不是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竟然不知道六皇妹也会揣摩人心,不错,确实如此,那么达到我要的效果了吗?”
“现在看,她是真的不记得西诏太子夜箫渊。”
宁元剑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几日你就去你皇嫂那里坐坐吧!”
宁元怡闻言,松了一口气,至少宁元剑不会再让她回小黑屋了,她可以享受属于太阳的光芒了,真好。
“你怎么天天总来我这里?”明君珠发现阿剑的妹妹没事就往她这里来,她有了身孕本来就很累了,阿剑的妹妹一点眼色都没有,依旧天天往这里来。
她明说暗说都说了好几回了,可是阿剑的妹妹还是我行我素。
“六皇妹,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还是回去吧!”
宁元怡看了一眼天色,道:“还
未天黑,嫂嫂就要休息了?”
“不可以?”明君珠反问。
宁元怡也不生气,“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嫂嫂下午已经睡了一觉,现在还能睡着?我看嫂嫂是想赶我走吧?”
被人看穿心思,明君珠也不在隐瞒,“你天天往我这里跑,就算做公主在轻松,也不至于吧?”
宁元怡闻言,心中叫苦,她也不想来,可是宁元剑能同意?
她可不想再回小黑屋了。
“嫂嫂,我在宫里也没有意思,所以才想着和嫂嫂在一起,嫂嫂自己一人不也是没有意思吗?”
“我不无聊。”明君珠直接拒绝。
宁元怡抽了抽嘴角,看着穿着单薄的明君珠道:“我给嫂嫂拿件披风去。”环顾了一圈,宁元怡自顾自的站起身去了内殿。
来到内殿,宁元怡看到放在屏风上面的披风,拿起来正要往外走,忽然她听到一声忽隐忽现的声音,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她的那位五皇兄的声音。
她转过身贴近墙壁才发现这里不知道何时有个小孔,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是却能听到一点里面传来的声音。
“明日,确保万无一失,本殿下要让宁元尘有来无回。”
宁元怡浑身一颤,七皇弟?
她最后的印象是听闻七皇弟去了镇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