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言还想说他是傻了吗？还以为血能止血，正打算说话，李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把流血的手指翻了过来，蹲下来把血珠准确无误滴在李瑜言的膝盖上。
当膝盖上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李瑜言瞬间毛都要炸掉了，这人真的是疯了吗？
“你是不是傻啊？你把你血滴在我膝盖上干嘛？”
她着急忙慌地抽出纸巾，想拿着受伤的纸巾把这个血给擦掉。
但还没有上手擦，她就看见她的膝盖以一个惊恐的速度在愈合。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擦。
直愣愣盯着眼前这非人类的一幕。
她的膝盖重新恢复了以前的白嫩光滑，刚刚擦的药水还在她的膝盖上没有干涸干净，湿黄色黏在她白皙的膝盖上。
李瑜言擦拭的动作呆住了，看着眼前这个诡异又不符合常理的一幕。
她惊恐抬起头看着李哑，李哑那个手指刚刚那个流血的口子现在已经愈合了，像是刚刚那流血的一幕似幻觉一样。
“你…我……”李瑜言舌头都捋不直了，手指指了指她的膝盖，又指了指李哑的手指。
她甚至现在站起来也丝毫没有感受到膝盖的疼痛，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李哑很淡定，看着李瑜言恢复如常的膝盖满意点头。
他拿着纸巾擦掉李瑜言膝盖上的药酒，看到白皙的膝盖才满意。
“你刚刚不是还在流血吗？你的血呢？”李瑜言反应过来，站了起来，急忙抓住他的手，想看一下刚刚的伤口。
李瑜言抓着他的手翻来翻去，就是不见那个伤口。
但并没有看见，那伤口愈合的速度和她膝盖愈合的速度差不多，现在已经看不见任何伤口了，只有伤口旁边残留的一丝血迹能够证明他刚刚受过伤，流过血。
“它好了。”李哑垂下眼，轻轻搓掉那个手指上已经干枯的血迹，淡声道。
他那语气云淡风轻的，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这个冲击对李瑜言来说太大了，不亚于知道他是人鱼的那个时候那个震惊、惶恐、害怕。
“你的血能够恢复伤口吗？”李瑜言过了一会得出了这个既荒缪又不可思议的结果。
李哑点了点头。
李瑜言咽了咽口水，觉得她知道的实在太多。
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说出去谁信血能够愈合伤口。
人鱼似乎是介于人与鱼之间那个奇怪的物种。
所以具备了鱼和人的一些特性，但是
不能像人一样生活在陆地，但又不像鱼一样毫无自己的思想。
李瑜言在书上也看到过关于人鱼自愈还有他们唾液能够治愈伤口，但是很少人鱼能够用血来治愈伤口。
一般能用血的都是高级的人鱼，进化很快，能够上来陆地生活，但这种物种很少，在人鱼里面算是稀有又珍贵的存在。
但书上仅仅只是书上，那个时候李瑜言只是看着解闷，完全没有想到现实世界真的会存在这种东西。
现在这些事情就发生在她身上，她还是不能够接受。
“你刚刚咬自己的时候感觉到痛吗？”
李哑点头。
看来痛觉还是有的。
人鱼一般不轻易流血，因为他们的血很珍贵，而且流失了很久才能补回来。
即使刚刚李哑只是留了一点点。
“你们人鱼血是不是很珍贵啊我刚刚那只是小伤，真的不用用血的。”
“我…有…很多血。”李哑断断续续说道。
李哑现在会说的句子可长了，只是有时候不太顺。
这些都是看电视学的，他偶尔就在旁边也学着里面的人说话。
“你有很多血也不行。你以后不能轻易向别人展示你这些东西知道吗？要是被坏人知道了你会被抓去被人利用的。”李瑜言很严肃跟他说。
他觉得李哑太轻易暴露自己，只会被有心人利用。
说不定那些科学家见到人鱼的血能够自愈伤口，李哑会被抓去的。
她看过一个故事，就是人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结果被人利用了，在实验室里整日被人抽血，甚至身体的每一处都当成标本来作为研究对象。
痛不欲生。
李瑜言当初看的时候就觉得人类太残忍了。
那时她在想还好是故事，要是是真的那该多残忍。
现在她相信那个可能不是故事，而且真实发生的记录。
李哑看着她：“我只给你。”
看着他一副坚定又信任看着自己，李瑜言忽然觉得她心里的责任又重大起来了。
她得保护这个人鱼。
也才不枉费李哑这么信任她。
李瑜言挤出了一个微笑，叫他低下头，她摸着他柔软的短发，轻轻问道：“为什么只给我？”
“你…很好。”
李哑憋了一会，才憋出这么一个词。
李瑜言噗呲一笑。
估计再高深的词，李哑也说不出来了。
一般人鱼的血给的都是他信任且对他感觉很重要的人。
李瑜言想，那在他心里算是很重要的人了吧。
她想着鼻子莫名一酸，已经很久没有人让她有这种感觉了，她很重要。
李瑜言看着他眼睛里没有其他杂质，看着她，仅仅是她，专注的眼神，几句像满心满眼都是他。
“很好是有多好？”李瑜言忍不住逗他。
李哑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但是没有想出比较合适的词语形容。
李瑜言笑了，被他这副格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很好很好。”
他很认真且坚定说出这话。
连李瑜言都没想到他心里是这样的。
因为李哑不太爱说话，很多时候都是冷着一个脸，所以李瑜言很多时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这么好啊？什么都舍得给我？”李瑜言打趣。
李哑点头。
“那我要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情也还是对我和以前一样好吗？”
“嗯。”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了你还对我好？”
“想。”
“想对我好？”
李哑点头。
“你怎么这么好骗？要是真的被坏人捡走了你现在性命都没了！”
她心里软得一踏糊涂，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李哑。
少年的胸也很宽，抱着她，她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她能够感受到隔着一层卫衣，感受到李哑胸前的温度和味道。
又是那股清列好闻的味道。
是一种让李瑜言感受到很安心且很喜欢的味道。
她把连埋进李哑的胸前，胡乱蹭着。
她很喜欢这样。
李哑比她高很多，下巴抵着她的头，在上面轻轻蹭着。
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