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抬头,目露期许,“先生,您说的那种法子到底何时才可以开始?”
“殿下别急。”原崇想说,哪有那么简单。
那神奇的药水据说只有神医钟暮山才有,他现在就在差人打听钟暮山的下落。
原本殿下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可是一遇到花不羡的事儿,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这不,墨研来报,说幽王携王妃去了雅苑,又说了清河郡主出丑的事。
祁明霄居然一下就站了起来,“先生,我们也去!”
“殿下……”原崇才将将喊出一个音,人已经出了书房。
原崇,“……”
他没办法,只得跟上。
祁明霄并不承认自己是为了花不羡,一路上,把沈清河数落了一遍。
“清河现在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小时候瞧着还算机灵的。”
原崇,“殿下喜欢她?”
祁明霄嗤笑,“我能看上她?几个成年皇子,就没有一个看得上她的,偏她自己感觉良好。眼下被指婚给廖浩天,也是一件好事,免得父皇哪天脑子不清醒,本殿下岂不遭殃?”
毕竟,成年皇子中,也就祁明霄单着。
太子不仅有太子妃,太子侧妃,还有好几个良娣。
周王也已经大婚了。
幽王夫妻刚刚成亲,皇帝就是有心想塞人,也不好做得那么明显。
祁明霄可不想当这个捡垃圾的大
冤种。
要是威远大将军沈茂还活着,那自然好说,娶回来当个摆设也成,可现在沈茂没了,沈茂的弟弟和沈茂并不同心,对沈清河都只是表面上的关照,谁还傻到去和沈家联姻呢。
他祁明霄的正妃,必须是能者居之。
一想到这,祁明霄的脑海中就不自觉跳出花不羡的脸,令他心头十分悸动。
那女人无论是身份能力,都是六皇子妃最好的人选。
原崇一见祁明霄的脸色,就八.九成猜出他在想什么。
不得不善意的提醒,“殿下,太子那边昨儿又约了花相,花相借口公务繁忙没去,你看,咱们是不是也主动一点?”
“哼!太子为了握住花相这个老狐狸,倒是连身段都放下了。”祁明霄不屑。
以他对花曌的了解,那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他能满意女儿只做一个侧妃?
没答应,就说明还在观摩。
不过,他也必须两手抓才行,大业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点点头,“好,墨研,你就不必跟我们去雅苑了,下车去丞相府,找花二小姐,就说我明天去看她。”
墨研就这样被扔在了街角,还好这里离丞相府不远。
南苑旁边的竹屋里,靖安侯对于祁元殇把花不羡带来有一丝惊讶。
祁元殇慢吞吞抿一口茶,哂笑,“靖安侯这是什么表
情,觉得王妃不堪信任?”
靖安侯惯常的瞪大一双牛眼,“殿下可别像个妇人似的挑拨离间,本侯感谢王妃还来不及,怎会不信任!”
他只是意外,幽王夫妻感情这么好了?
明明不久之前,还感觉两人之间生疏得很。
一面想,心中就是一痛,自己儿子不成器啊,白白错失了一个好儿媳!
被靖安侯念叨的不孝儿,这会儿正被白灵修理呢。
花不羡免费赠送了白灵一种药,吃了会让人行动迟缓,谢伯银功夫再好,这会儿也不是白灵的对手。
……
开了几句玩笑,祁元殇和靖安侯又商量起来。
无非就是局势、军防之类的问题。
花不羡不走心的听了几句,那意思,靖安侯明面上还是忠于皇帝的,他保的是祁家的天下。
可是,祁元殇不也姓祁?
其中深意花不羡懒得去琢磨。
这边,靖安侯说完了正事,忽而一笑,“殿下,本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知为何,一听到靖安侯这话,祁元殇不自觉往花不羡这边看。
这老东西不会那么不要脸吧?
他要真敢开口,管它什么大局天下的,他一定从此和靖安侯府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却是,祁元殇想歪了。
人家靖安侯虎归虎,还不至于那么没脑子。
他提的请求是,“恳请王爷帮我栽培一
下小儿。”
靖安侯就一个儿子,那便是谢伯银。
所以祁元殇都不带问的,只余迷惑,“侯爷方才不是说了,明面上侯府和王府必须保持距离,不远不近的走着就行,太近了惹人非议,太远了又不现实,这么一来,本王倒是怎么栽培谢世子?”
“本侯相信王爷有的是办法。”靖安侯笑着给祁元殇戴高帽子。
后者眉心微跳,“侯爷可真看得起本王。”
“那是。求王爷看在谢家就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的份儿上,勉强伤一伤脑筋吧。”
祁元殇磨牙,这是被不要脸黏上了呢。
不过,靖安侯此举,也有向他投诚的意思吧。
毕竟谢伯银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能把儿子送到不看好的人手里?
“好,本王会想办法。”祁元殇沉着脸答应了。
花不羡本来有点困,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什么?让祁元殇栽培谢伯银?
那和落到他手里有什么区别?
谢伯银往后的日子……啧啧,想必很精彩。
正这么想着,祁元殇一句话,直接印证了花不羡的想法,他说,“侯爷,这事儿可是您先开的口,回头本王若是严厉凶狠一点,你可不要心疼。”
谢景隆面色一僵,再又点头如啄米,“王爷放心,绝无异议!”
他就是觉得家里太宽和了,尤其老母亲和夫人,
对伯银那叫一个百依百顺。连他要带儿子去军营,家里两个都能一前一后的寻死威胁他,如此,才养成了伯银游戏人生的态度。
这些年,他忙着谢家军的事儿,没工夫去纠正儿子的陋习。
也是为了让虎视眈眈的对手放松警惕,让皇帝觉得有一个可以拿捏的弱点。
但继续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作为他谢景隆的儿子,伯银必须成长起来,不然谢家军未来危矣!
父亲把谢家军交到他手上,他能力有限,无法发扬光大也就罢了,万不能再毁了父亲心血。
这事儿达成一致之后,这场见不得人的“密谋”总算是结束了。
靖安侯让祁元殇先走,“王爷方才已经露过面,正大光明的从前院离开便好。本侯再坐一会儿,稍后从后门走。”
祁元殇想到樊冲说的,雅苑是侯府的生意,不由揶揄,“怎么,侯爷还要抓紧时间去南苑看一看?”
“不曾!绝对不曾!”靖安侯那叫一个紧张,脸色都变了。
天知道这话要是传到伯银他娘耳中,他的下场会有多惨。
他们夫妻的床底下,可是长期放着一把狼牙棒的!
跪狼牙棒的滋味儿,谢景隆……都是泪啊!
蓦地,有人大喊一声“六皇子殿下”,态度却卑躬:“殿下您真的不能进,小的没骗您,这里真不对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