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刚得到的消息，宫里要把所有牛角灯全都淘汰掉，而且是便宜出售，十两银子一盏。”
“根据街坊们的反应，似乎对牛角灯没什么兴趣。”
楚风的街坊，自然是非富即贵，也是高端产品的消费主力。
整条街的邻居，全都跟楚风内购了大量无影灯，自然对已经落伍的牛角灯嗤之以鼻。
阿福坏笑道：“牛角灯也好，羊角灯也罢，肯定会被大批淘汰。”
“尤其是牛角灯，只有王孙贵族有资格用，可问题在于，王孙贵族现在已经瞧不上牛角灯了，所以属下猜测，宫里的灯只怕是一盏都卖不掉。”
“为了避免陛下脸上无光，咱们是不是花点小钱，收几盏意思意思？”
一听这话，楚风乐了：“宫里有多少牛角灯，照单全收！”
啊？
阿福愣住：“咱要这么多破玩意，有什么用？”
楚风背着手，脸上流露出神秘无比的笑容：“说了你也不懂，你只管把宫里流出来的牛角灯全部收下，然后按数量打造容器。”
“切记，容器要分三层，外层陶土，中层油纸，内层再夹一层陶土，力求隔绝空气渗入。”
“然后把这些牛角灯封装起来，全部送到楚家，让我爹在家里后院挖个大坑，全部埋起来。”
对于现在的人而言，无影灯是顶流，牛角灯是落伍的废物。
但楚风却不这么看，这可是手工灯的巅峰工艺，埋个一两千年，便是国宝级别的古董。
人生走一遭，总得给子孙后代留点财产嘛。
阿福无法理解楚风的想法，他只管照办即可。
不止宫里的牛角灯，楚风让阿福连夜张贴告示，以旧换新，五盏牛角灯可换一盏无影灯，十盏羊角灯可换一盏无影灯。
至于传说中，只有陛下和皇后能用的犀角灯，楚风也不放过，一比一进行兑换。
“楚家未来的子嗣，本祖宗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只能给你们留下一座金山了。”
就在楚风如火如荼的投产无影灯之际，灵州官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气氛剑拔弩张。
南宫陆坐在侧面客位，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好像主人一般。
他端着茶杯，云淡风轻却暗中释放压力。
“搜查甲胄一事，已经持续了整整四天，区区三件甲胄而已，不知吴大人打算搜查到什么时候？”
“挂羊头卖狗肉，也得有个限度，把事情做绝了，大家脸上都挂不住，不是吗？”
吴廷本就是老官场了，现如今又兼任了灵州节度使，乃是灵州毋庸置疑的一把手。
面对南宫陆的施压，吴廷显得游刃有余。
他脸上带笑，一边吩咐仆人给南宫陆添茶，一边慢条斯理的回应。
“甲胄失窃，乃是第一等大案，若是处置不力，朝廷追究起来，我这个小小灵州知府，恐怕担待不起。”
“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就算是掘土三尺，也要把甲胄找回来，还请南宫先生多担待。”
南宫陆哼笑一声：“吴大人太谦虚了，你可是地方长官，朝廷离你十万八千里，在灵州这片土地上，你说一，谁敢说二？”
“甲胄失窃究竟是大案还是小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吴廷摆了摆手，故作正气凌然：“家母曾教导本官，做人做官都要正直，丁是丁卯是卯，绝不可干出任何徇私枉法之事。”
南宫陆继续追问：“不如这样，我南宫家出资，为灵州官府补上三套甲胄如何？”
吴廷连忙拒绝：“这不是补不补的问题，而是甲胄流落民间，危害极大。”
“你也知道，守军不可能时刻披挂甲胄，就连这官府差人，平日里也都是轻装上阵。”
“万一有歹人披挂完整，就近冲击官府，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南宫陆已经基本明白，吴廷是不会配合了。
先礼后兵，南宫陆脸色骤冷，手里的茶杯也放了下去。
“吴大人搜查甲胄，乃是职责所在，可以理解。不过吴大人可能忘记了，我已故南宫雄主，同样是南境飞龙军节度使。”
“先祖皇帝有令，按照祖制，南宫家可世代承袭飞龙军节度使一职。”
“现如今，大炎国和落鸟国动乱，为了避免威胁到大乾海疆，南宫离主下令，封锁近海。”
“在下今日来拜访，就是跟吴大人照会，若你的人死在海外，可别怪我南宫家没有事先提醒。”
吴廷也不是省油的灯，眉头轻佻：“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南宫陆针锋相对：“我怎么敢威胁知府大人？不过这灵州距离南境太近了，善意提醒吴大人，我南宫雄主尚且遭到刺杀，更何况吴大人？”
“呵呵，给官府多增加点守卫吧，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吴廷直接起身，背着手，蔑视着南宫陆：“巧了，本官近期还真就增加了点人手，出来吧。”
话音落，五大三粗犹如人熊一般的冯必先，迈步走了出来，一开口便如震耳欲聋的雷霆般。
“千羽营破军班铸火班，拱卫吴大人，不知够不够？”
南宫陆脸上微微一抽，他知道千羽营的厉害，当即不再纠缠，直接下达最后通牒。
“南宫家再给三天时间，三天后，封锁海疆，任何胆敢出海者，视为与外邦勾结，格杀勿论！”
说完，南宫陆微微一拱手，转身而去。
冯必先啐了一口：“鸟人！”
“吴大人，你现在也是枭风军节度使，麾下万人，不如你我联手，直接杀到南宫家，宰了那什么狗屁南宫离主。”
听到这话，吴廷仰头大笑起来，拍了拍冯必先的肩膀。
“想想就行，切莫当真。”
“南境问题，是从先祖皇帝时期遗留至今，如果真这么好解决，又何必拖到现在？”
“南境多水多山，且兵强马壮，北方战卒擅长陆战，但是到了南境，不灵。”
说白了，北方战卒陆战无敌，但是想要攻打南境，会被南境那些看似瘦弱的士兵，吊起来打。
光是水兵这一点，就足够让南境立于不败之地了。
冯必先自然不服气：“一群只会打游击的山魈水猴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