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岂会不知祁王的用意?当即游刃有余的应付起来,而且他挖的坑,要比祁王的坑还深!
这厮不知收敛,处处针对打压,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地步。
也是时候,亲手把这家伙给埋了。
“祁王真会挑时候,明知道本世子现在公务缠身,偏偏这时候打官司,只是想用大理寺掣肘本世子?”
祁王也不遮掩,冷笑道:“是又如何!本王此乃阳谋!”
楚风以退为进,摊开手,故作无奈道:“那本世子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八百匹布,你想都别想,一根蚕丝都不会给你。”
“但闹到大理寺,耽误了时间,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且你屡屡羞辱本世子的人,本世子也想趁机证明一下实力。”
“不如这样如何?咱们玩个大的!”
这厮诡计多端,绝不可能轻易低头,他此时的软弱,必定暗藏凶险。
不过祁王虽心知肚明,却还是希望能够一锤定音,彻底除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你想怎么玩?”
楚风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脱口而出:“来一场豪赌!”
“你不是看不起千羽营吗?”
“你我各领百人,一个月后在校场斗阵,本世子若是输了,八百匹布如数奉上,而且还当众给你下跪磕头,如何?”
祁王眼睛一亮,他没想到楚风竟然狂妄到了这种地步,难道这厮不知,他早在十几岁时,就戍守边境,在排兵布阵方面,他敢认第二,众王爷皇子中,就无人敢认第一!
祁王的楚风的提议,瞬间兴趣大增。
“除了下跪磕头,你更要滚出京都,此生不得踏入京畿半步。”
楚风没有半点迟疑,满口答应。
祁王多了个心眼,补充问了一句:“若本王输了,你又要如何?”
楚风耸了耸肩,云淡风轻道:“本世子向来务实,况且你是王驾,我总不能让你也下跪吧?”
“所以,你输了,直接赔五万两银子即可。”
五万……
祁王心头一沉,这笔钱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可是他在陛中饱私囊。
突然拿出这么多钱,陛下想不猜忌他都难。
不过转念一想,祁王的隐忧就烟消云散,只因他绝不可能输。
千羽营这群臭鱼烂虾,恐有彪悍的体格,实则只会混吃等死,跟“战士”二字,八竿子打不着。
真上了战场,只怕是会当场吓尿裤子。
就算楚风如有神助,也绝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把一群怂包,变成精锐。
祁王不再迟疑:“好,就按照你说的。”
“一个月后,小场上见!”
“不过本王把丑话说在前面,你的人,只限于千羽营,不得动用楚家和冯元驹的势力!”
楚家和冯元驹都是战场上的老人了,凭借此二人,转瞬就能给楚风组建其一支精锐战卒。
这一手,不得不防!
楚风倒也痛快:“放心,本世子就用千羽营办你。”
“不过千羽营只有二十几号人,人手不够,本世子总得把这百人凑齐吧?”
“别急着瞪眼,我只在功勋子弟中物色人选,如何?”
大乾的功勋子弟,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废柴。
这便是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
祁王巴不得直接送给楚风一批功勋子弟,就当是把臭鱼烂虾扔进了垃圾桶里。
“楚风,一个月后,本王要让你跪在脚边。”
“届时你就会明白,跟本王斗阵,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祁王撂下狠话,心情大好,甩袖而去。
结果祁王前脚刚走,冯必先等人就慌了。
“世子如此看得起我们,我们感恩戴德,问题是……我们自己看不起自己啊。”
“自从家族被贬,我们只敢练武,而兵法战法,则是一律不敢碰,如此才能让陛下只厌恶我们,却不想下狠手。”
“就算我们真上战场,陛下看在世子的面子上,不屑与我们一般见识,可是我们哪会打仗?”
“世子……难道您不知道,祁王十三岁就去了边关,戍守五年,只要他一句话,精锐战卒就直接送到眼前。”
论打架斗殴,冯必先等人一百个不怵。
但是行军打仗,则是另外一个层面,别说精锐战卒,就算是京都禁军中的老爷兵,都能把他们吊起来打。
王埠长叹了口气,绝望哀嚎:“完了,这要是上了校场,岂不是会被活活打死?”
“我的命也太苦了。”
看着一众垂头丧气的功勋大爷,楚风便气不打一处来。
“以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指望你们,本世子的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别的你们不必管,只需给本世子干两件事。”
“其一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拿出一个时辰进行体能训练。”
“其二,去把京都那些游手好闲的功勋子弟召集起来,凑齐百人,切忌,这些功勋子弟要足够废物,只有废物的彻底,背景才足够干净。”
“本世子可不希望身边全都是祁王的眼线。”
冯必先虽然不知楚风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办。
当朝王爷和楚家世子,月末斗争,以仕途豪赌,可不是什么小事。
转眼间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赵峥得知此事,大为光火。
“胡闹!”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未来驸马,朕最忌讳宗室内耗。”
“无论是谁输,朕都不愿意看到。”
正在向赵峥进谏的冯元驹,得知此事也极为惊讶,这群晚辈,胆子也太大了。
这哪里是赵较劲?分明是拼命。
祁王若是输了,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旦拿出来,必遭弹劾。
户部监察御史富得流油?开什么玩笑!
至于楚风,虽然还可以回到楚家继续逍遥,可是离京一事,哪里由他自己就能做主?回家非被楚骁打死不可。
可是转念一想,冯元驹又觉得楚风不会出昏招。
思来想去,冯元驹还是决定帮楚风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