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你的吊坠,还在吗?”萧飞月望着陈斯年没有任何装饰物的脖子,笑吟吟地问道。
陈斯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脖颈,发现空空如也,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糟了,把萧麻麻送的宝贝给弄丢了。
然而短暂愣神后,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那个吊坠一直都戴在他脖子上,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绝不可能被烧毁。
宗主大佬给的宝贝,不可能轻易被破坏。
那么它消失的原因只有一个。
陈斯年立刻站起身子,弯腰感谢:
“师父,多亏了你的吊坠,要不然这次我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萧飞月安静地喝了一口茶,淡然道:
“那吊坠曾一直是我贴身佩戴。”
“上一次你离开天擎宗,本宗主实在想不出能送你什么,便把那带有我真气气息的吊坠给你。”
“这次你险些遭遇不测,若是没有那吊坠,只怕是我与荀文洪、左丘儒三人合力医治,也是无力回天。”
陈斯年心中分外感动,一时间竟然变得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
言语在此刻,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萧飞月放下茶杯,又从自己胸襟的衣衫下取出一个香囊,递给陈斯年,缓缓道:
“此物跟随我多年。”
“是你师祖传下来的。”
“虽然不似那吊坠能抵达强力法术,但它能保你在修炼时不会走上歪路。”
“为师观你最近气机圆满,似要至五品。”
“大虞的修炼者,不论是武修还是法修,不论是武者还是修士,境界越是向上,突破时伴随的风险就越大。”
“而且,你体内的灵气已经呈现出狂躁状态,甚至还在变古怪,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所以,这个香囊,你收好。”
扑通——
陈斯年直接下跪。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可面对自己的师父,陈斯年打心眼里感谢。
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陈斯年很少能感受到真正来自长辈的关爱。
尤其是父母。
母亲生活在后宫,得不到皇帝的恩宠,加上体弱多病,早早离开人世。
皇帝陈勾,更是一个没脑子的狗东西,陈斯年早就没把他当个人看。
如今,年龄几百岁的萧飞月,对他展现出那种对后辈的关爱,仿佛视如己出。
此刻的陈斯年,心中没有半点杂念。
最开始,他认这个师父,确实目的不纯动机不纯。
他是想再多找一个靠山,同时借她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认为萧飞月也是在与自己合作,双方都有利可图。
可随着两个人的相处,陈斯年展现出真诚,萧飞月也慢慢吐露心声。
如今,两个人是真正的师徒。
但又不仅仅是师徒。
师徒,是简单的关系。
两个人对彼此的感情,都要复杂很多。
“起来吧。”
“你我之间,还需如此?”萧飞月没有伸手去搀扶,等陈斯年自己站起来。
“这些繁文缛节,本宗主本就不怎么在意。”见陈斯年回到座位上,萧飞月不易察觉地松口气。
陈斯年一正经,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萧飞月还是喜欢戏谑轻佻又狂放不羁的陈斯年。
她准备用倒茶的方式掩盖内心的一丝别扭。
但陈斯年却已经抬手,很有眼力地给自己和师父的茶杯续满。
萧飞月那对慈和的双眸望向大殿的门外,甚至能看到不远处树下打断的萧婉,徐徐说道:
“若再遇马斯教廷的高手,以你目前的实力,需暂避锋芒。”
“等你突破到五品,同时体内那两股真气完全融为一体时,方可一战。”
陈斯年点点头,心中分外震惊。
他刚才就极度惊诧。
萧麻麻果然牛批,甚至能察觉到他体内现在有两股真气。
一股是火真气,另一股则是昨夜在识海之中觉醒的猩红真气。
那是陈斯年不曾见过的属性。
他暂时将其称为血真气。
陈斯年点头,略微思忖后还是开口问道:
“师父,这世上,有以血修炼真气的例子吗?”
萧飞月诧异地看他一眼,瞬间明悟:
“你的另一股真气,就是像血一样?”
陈斯年愕然: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的眼睛。”
萧飞月微微一笑:
“血一样的真气啊……”
“为师还真不曾见过。”
“记得古籍中也少有记载,几乎是没有。”
“但上古时期,魔神横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有存在。”
“所以有血真气,不足为奇。”
“是你的真气,终究是你的。”
“不管如何,你只要好生修炼便是,一步一个脚印。”
“若是遇到困难,随时来天擎宗找为师。”
陈斯年重重点头:
“只是北线即将打仗,到时弟子可能就分身乏术,来天擎宗看师父的次数越来越少。”
萧婵不以为意:
“为师又不是不能走动,我下山看你便是。”
这话一出,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眼。
一种暧昧的气息在二人周围散开。
萧飞月目光和他刚接触,就立马收回来,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陈斯年那张帅气到令无数女子趋之若鹜的脸,带着坏坏地笑,眼下萧飞月根本不敢去看一眼。
“今晚,就留在天擎宗吧,若是你身子出现什么异样,为师和几位首座也能帮忙查探。”
啊这。
萧麻麻,你这话……是要留我过夜?
萧飞月本想找一个话题结束这暧昧的气氛,可她自己也发现,现在是越说越奇怪。
无奈,她还能下逐客令:
“为师乏了。”
“你且去找婵儿吧。”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地走回内殿。
陈斯年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暗道:萧麻麻,你在害怕什么?你在躲避什么?
萧飞月回到内殿,把门关好,身子靠在门上,剧烈地喘息着。
听着大殿内陈斯年的脚步远去,她才敢放松下来。
而后这位丰腴美人连忙拿出换洗的衣衫,将身上的衣裙连带贴身衣物都褪下来,放在一个竹篮中。
看着竹篮里的衣裙,多年内心波澜不惊的萧飞月,脸红得好似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
“陈斯年才多大!才十八岁!”
“自己都几百岁了!”
“而且……而且他是自己给婵儿物色的……决不能……”
然而想着想着,她却趟到了床榻上,眼神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