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七在一旁注视着一切,看到陈斯年那张英武的脸,不由得心神微动。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痴傻六皇子?后来让皇帝与太子,乃至朝堂不少官员都头疼的顽劣存在。
没想到样貌竟然如此过人。
而且出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现在这已经变成了两个皇子的家事,或者说内斗。
不过,看样子她还是能自保,甚至全身而退。
毕竟哪个男人不会多看她几眼?
再和陈斯年说些好话,让他放自己和太子离开,这样的结果不算坏,起码回宫后不会受太严重的惩处。
然而下一刻,申七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陈拓疆躺在地上,感觉骨头都要断了,费力地睁开眼,盯着陈斯年,咳嗽道:
“你……你……你怎敢如此对我?”
“我是……太子啊!”
陈斯年耸耸肩,一脸的轻佻:
“对啊,我知道你是太子。”
“可这和我打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转而看向萧婵,又看向天空,最后注意到申七手中的噬魂钉,再收回目光落在萧婵身上:
“萧仙子,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这……天上的……天象?神通?收了如何?”
萧婵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在,这最后的法术没有完全成形,细雪还能将其收回。
很快,天上的乌云散去。
阳光重新照耀下来。
陈斯年瞧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太子,打了个哈欠,不悦道:
“大哥,你可知道我这几百里的奔袭,有多累吗?”
陈拓疆不说话。
他本以为自己得救了,没想到又落入这个瘟神手里。
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说话,装高手?”
陈斯年一脸的戏谑,摇着头,一只手打了打身上的灰尘,转而一脸的肃杀,冷声质问:
“你让陈勾下的旨?”
“什么?”
陈拓疆心里“咯噔”一声。
“装糊涂是吧?”
“让陈勾把萧仙子许配给你当侧妃?呵呵,陈勾脑袋让驴踢了?”
几个人都是猛吸一口凉气。
太狂妄了。
目无礼法。
陈斯年竟然直呼自己父亲,大虞皇帝的姓名。
他是真不把爹当爹啊。
讲究的就是一个父辞子笑。
不远处已经停马,安静等待的冬荷、姚翠花等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幽辽人,谁把皇帝当回事啊?
在他们眼中,只有镇北王。
嗯,姑爷也算半个吧。
陈拓疆费力地想要坐起来。
然而陈斯年又一脚给他踹翻:
“谁让你起来的?”
“我问你话的,煞笔,是不是你让陈勾下的旨?”
陈拓疆不敢承认,想要狡辩:
“不是我……是父皇……”
“滚你吗的,煞笔!”
砰!
陈斯年又是一脚踹过去。
这一次,他踹的是侧肋。
只听咔嚓一声,随机陈拓疆就传出一阵哀嚎:
“你……陈斯年,你不能……”
肋骨应该是断了。
围观的众人,除去申七,其他人都感觉一阵暗爽。
太子很牛逼吗?
不,碰上陈斯年,那就是一坨粑粑。
尤其是萧婵,回想刚才陈拓疆的言语,恨不得自己上去踢两脚。
那边,陈斯年再度伸手,将陈拓疆拎起来:
“陈勾虽然是个沙口,但没有傻到自己去找天擎宗的麻烦。”
“能够让他犯浑的人,要么是你,要么是他背后的邪修。”
“所以,老子想不出来,除了你,是谁在拱火。”
“所以啊,殿下,我得给你点教训,给陈勾点教训。”
“纵子如杀子,这个道理,他不懂吗?”
陈拓疆看着眼前弟弟的那张脸,只觉得无尽的恐惧,颤抖着质问着:
“你……你要怎样……”
“我告诉你,陈斯年,你要敢杀我……敢杀我……父皇陛下绝对会出兵幽辽,你和镇北王一个都逃不掉。”
陈斯年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
“还有这好事?”
“行,既然他不想吃饭,那老子就把桌子掀了。”
“什么马斯、苍狼部,还有倭寇,都特么别打了。”
“咱们两方就往死里斗,往死里磕,让马斯那些杂碎坐收渔翁之利,太子说是也不是?”
陈拓疆说不出话了。
陈斯年则是扭动两下脖子:
“嘿,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过啊,我总得给你点颜色,是不是?”
陈拓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愤怒地质问:
“凭什么?”
“你凭什么阻止我?”
“凭什么掺和一脚!”
“就因为天擎宗和镇北王交好,你就护着一个萧婵?”
“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老子要她当老子的侧妃能怎样?”
“陈斯年,凭什么你都要抢……”
他话没说完,陈斯年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公鸭嗓,迅猛出拳。
砰!
一拳下去,牙齿翻飞。
“爽!”
陈斯年笑着,吼了一嗓子。
能有什么比痛扁当朝太子还过瘾的?
如果有,那就是再打一顿。
砰!
想着,陈斯年就又是抡起手臂,直接来了一个大摆拳。
这一拳抡过去,陈拓疆当场被打飞。
鼻梁骨传出断裂的声音。
重重摔在一边,陈拓疆已经没了爬起来的力气,鼻子间那个酸疼敢让那个他自不住地流眼泪,鼻涕和鼻血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陈斯年正在兴头上,径直走上前,抬腿踩在他的后脑上,把他整张脸都踩进地面的泥土里,狂傲道:
“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来掺和一脚?”
“因为天擎宗和镇北王的战略关系?”
“滚吧,那些事情,谁在乎。”
“是因为你特么惦记老子的女人。”
说罢,陈斯年就抬腿,一脚踩下。
“啊——”
那种好似要刺穿人耳膜的叫喊声,让不少人禁不住捂住耳朵。
咔嚓。
太子的右臂,断了,被硬生生踩断。
一旁的白发美人萧婵,有些呆呆的,完全没有被陈拓疆的叫声给影响到。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刻陈斯年说的话,“惦记老子的女人……”?
谁啊?谁是陈斯年的女人?
他不会是在说……在说本行走吧?
萧婵回过神来,眼波流转,满脸的红晕,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