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无言看着林京墨,他看起来似乎有满腔心事想要诉说,但是又说不出口。
林京墨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怕再看一眼就会对他心软。
过了良久,商时序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随后的几天,她都没有再见过商时序,却被他关在了房间里,林京墨每天因为担心燕褚善的安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可惜又出不去。
被关在房间的第三天,林京墨的心态崩了,再不出去,外面可能都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吧?
燕褚善的生死尚且无法预料,而更可怕的是,商时序曾经亲口说过,要举兵攻入京中。
三天过去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还有沈怿峰,他有没有顺利离开?此刻是否已经回到南齐,将所有事实告知陛下?
林京墨心中忐忑不安,这个时候却听到门外有人在吵闹,她跑到门口从门缝看出去,居然是燕褚诚……
燕褚诚来做什么?
林京墨继续往外看去。
只见他气势汹汹对门口的守卫说道:“我要见这个南齐的罪人,怎么了?你们竟然敢拦我?”
守卫客气的对他说道:“五大王,你看,这里面的人她可不仅仅只是个南齐人那么简单,毕竟……她还是商大将军的夫人!商将军有命,绝对不能放她出去。”
“我让你们放她出来了吗?”燕褚诚说道:“我不过是要见见她罢了!见一面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几人循声看去,是商时序回来了。
燕褚诚见他有些心虚的安静了下来,然后又道:“大将军,过几日便要攻入南齐京中了,本王听闻,南齐已经调了南岭边境的守军进京师勤王护驾了,本王虽然不善带兵,但也知道带兵打仗需要趁热打铁的道理,究竟……你迟迟不肯发兵,是真的在谋划部署,还是为了给南齐足够的时间集结兵力,那就不清楚了,这一次,我北燕的大部分军队不仅倾巢出动,我听闻,但凡是有些实力的将军也都被召集,你商时序是什么样的人?谁都看不穿,若是到头来你又反咬我们一口,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商时序闻言却笑了,笑的还极其灿烂,他对燕褚诚笑着说道:“五大王差点被弓箭射成马蜂窝,怎么臭毛病还是不改呢?”
燕褚善怒道:“你说什么!”
“要我再说一次吗?”商时序突然收起了笑容,冷冷说道:“燕褚诚,你没有脑子的话,我可以把话说的再清楚一些也无妨,我教教你该如何苟活也不是问题!你们北燕的王向来是警惕性最高的,因为随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的兄弟谋权篡位,所以能少一个竞争对手,他们何乐而不为呢?你以为大王会顾及兄弟情吗?更何况,你兄弟之中,跟你感情最好的是三大王燕褚善吧?可是你却背叛了他,一个毫无诚信之人,你认为你你的大哥,燕国的大王会怎么看你呢?”
“你在胡说!”燕褚诚道:“大哥若是不信我,他怎么会派我来?”
“因为他知道,你虽然不可信,但是足够蠢啊!”商时序继续说着话刺激着燕褚诚:“若是你在战场上不小心死了,他正好少一个后顾之忧,就算你对战事有什么影响,你也看到江叔寒拿着的手令了!”
燕褚诚听完,恍如晴天霹雳,虽然他也知道那天他已经丢光了脸面,可是此刻被商时序不带一丝隐瞒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承受不了的。
商时序却将手背后,缓缓说道:“我奉劝五大王一句,以后,还是安安稳稳做个闲散王爷便罢了,也别总想着害人,或许还能多留自己性命一阵子。”
林京墨在里面看着这一切,虽然她也讨厌燕褚诚,觉得他是个不学无术,又没什么头脑的傻瓜,可是如今看来,原来他口中的大哥一直都想着如何除掉他……说起来这个事情真没什么必要,这个燕褚诚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燕褚诚此刻脸上自然无光,但是又对商时序无可奈何,只得气道:“商时序!你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没有气节的狗罢了,无论是南齐还是北燕,若要写二臣传,你必定位列第一!”
“多谢五大王关心。”商时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怕只怕,最想写这个二臣传的人就是五大王你吧?可惜你又没有这个能力,你能怎么办呢?”
燕褚诚被怼到无言,只好甩甩袖子气急败坏的离开。
商时序却在他经过之时又冷冷说道:“请五大王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夫人,不然的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斗不过我的!”
林京墨在门口看的云里雾里:五大王来找我做什么?因为我骗了他,所以想报复我不成?只是听商时序的意思,北燕王恐怕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人,连燕褚诚这样的兄弟都想杀,那么燕褚善到底怎么样了?他现在是不是已经……
林京墨的思绪突然被开门声打断,她转头看过去,果然是商时序。
商时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听说你不愿意吃饭?”
林京墨没有回答,本想不理他,可是她心中又十分担心燕褚善,于是她问道:“燕褚善他……”
岂料不等她问完,商时序便打断了她,冷冷说道:“吃饭。”
林京墨随即不再说话,生气的转过头去,起身走到床边,将帷帐解开,然后上了床不再理他。
良久,林京墨里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他再说什么话。
于是又好奇的轻轻掀开帷帐往外看了看,之间商时序只是呆呆地坐着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
林京墨没好气的将帷帐放下,心里想道:莫不是又在盘算要怎么害南齐吗?
林京墨低下头想了好久,终于隔着帷帐说道:“我不希望你攻打南齐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见外面回话,林京墨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过世的姐姐留下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