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悲痛欲绝,刚要起身离开,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是余慨之跟韩梓兰。
韩梓兰对林京墨恨之入骨,若是在北燕遇到,岂不将林京墨抽筋扒皮?
商时序赶忙将林京墨拉回自己怀里。
林京墨正吃惊商时序难道回心转意?却突然听到余慨之在帐外对韩梓兰说道:“梓兰,或许是你看错了吧,林京墨怎么可能来北燕军中呢?”
韩梓兰摇了摇头说道:“太像了,我与林京墨可是老相识,或许真的是她也不一定啊!若不是她也就算了,要真是她,这次不把她抓住,岂不是放虎归山?”
林京墨靠在商时序怀中,她闻言心下一惊,这韩梓兰要抓自己做什么呢?难道是要害她?
紧接着外面的韩梓兰说道:“我方才看那乐师的表情身形都很像林京墨,后来我看所有人都在等我起舞助兴,故而没有当场发作,可是如今看来,等我跳完,那女子也不见了,表哥也不见了,可能是林京墨来劝表哥回去也未可知啊!”
“怎么会呢?梓兰,多虑了!”余慨之说道:“时序他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兵权,怎么能轻易交给他人?”
韩梓兰却有些担忧,她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林京墨总是不同的,她改变了表哥,表哥是会听她的,不然的话,我就不用如此担心了!之前说好的要引燕入齐,可是林京墨去营里找他,他便放弃了。还是选择只身一人来到了北燕军中,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兵权,我不希望他功亏一篑啊慨之!”
听完,林京墨抬头看向商时序,原来他为了自己已经改变了心意……那么,倘若……
想到这里,林京墨深情的对商时序说道:“夫君……原来你为了我已经放弃过一次仇恨……对不起,是我一直太自私了,我想,若我与你易地而处,我不一定有你做得好,我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求你,不要因此而放弃我!”
“不放弃又能如何?”商时序皱起了眉说道:“你会放弃你父亲的意志,留在我身边支持我吗?”
“夫君……”林京墨左右为难,她的父亲从小便是家中榜样,父亲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她耳濡目染,学的都是经国治世的大道理,如今要她放弃一切,看着更多同胞的死去……林京墨无论如何,是不愿意的。
可是,商时序为她付出太多,如今林京墨不能劝他将所有仇恨放下,却也不能陪在商时序的身边……因为他是林远志的女儿,她不能放弃那些无辜的百姓,她可以没有爱情,可是一场战争,百姓的性命,可能说没有就没了,她不愿放弃任何人的命。
林京墨对商时序说道:“夫君……如今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相信,你不是想让北境的百姓流离失所的。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可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的选择是?”
“我选……”林京墨失望的说道:“我什么都不选,为什么非要让我选择呢?我已经失去了爹爹,失去了姐姐,李妈妈也不在我的身边,我只有夫君你而已。若是你狠下心非要我选,我不忍看到血流成河,宁愿你一纸休书休了我!”
商时序闻言,绝望到让人昏厥,他激动的说道:“你宁愿我休了你,也不愿意跟我站在一边吗?”
林京墨坚定的回道:“我想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依靠,可是倘若相信你的代价就是看无辜之人死去的话……抱歉,我实在做不到!”
商时序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随即又走到书桌旁,拿出笔纸就准备写休书。
林京墨自然知道,是她那些无情的话伤害到了商时序,可是此刻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商时序,很多时候她更愿意的是好好活下去,然后好好陪着商时序,可如今商时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身份,或许她能做的只是不拖他的后腿吧?
林京墨看着商时序在纸上奋笔疾书,林京墨的内心也十分的受煎熬……从此,我就不是你的软肋,也不再是你身边的爱人,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的。
屋内的气氛十分的微妙,两人内心都受着伤,互相联系也是互相相爱吧?
就在这时,韩梓兰跟余慨之复又折返回来,只听到韩梓兰在门外说道:“表哥,你在里面吗?”
商时序没有回答,他谨慎的看着门口,然后又看看林京墨,伸出了食指示意林京墨噤声,然后说道:“春酒实在浓烈,所以暂时在帐里休息一阵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韩梓兰顿了顿,余慨之开口说道:“方才你累了,近来又有些身体不适,我们看看你的身子怎么样也好啊。少主……今日当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商时序答道:“不妥……能有什么不妥的,一切不都按我们的计划开展吗?相信一切都会顺利!我不过是喝不惯北燕的烈酒罢了。你们还是赶快回到宴席吧,稍后我便会过去。”
林京墨躲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外面的韩梓兰说道:“好,那表哥你好好休息,一阵子以后,我们在一同商议吧?”
“好!”商时序随口回道:“你们先去你随后便来。”
就在这时,没想到余慨之居然直接推门而入。
“你们这是做什么?”商时序呵斥道:“你们怎么会这么没规矩!这是我的营帐,没有我的同意,你们怎么敢?”
二人却紧盯着林京墨,韩梓兰先开口说道:“呦……嫂嫂不是南齐人吗?怎么也会来北燕?难道是……南齐派来的自作?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消息不成?”
林京墨闻言回道:“不错,我是南齐人,之所以来北燕,也确实是因为商时序,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自然是要随时跟他在的身边,他是生还是死,我总得做到心中有数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