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在黑暗之中醒来,身上剧烈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韩梓兰居然会如此狠心将她推下枯井!好在这个井并不深,所幸她掉下来没有伤到筋骨,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她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用力吹了几下,有了火光之后,她开始观察四周,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布偶,她将布偶捡了起来,上面清清楚楚绣着京墨两个字!这个是她送给商母的布偶,怎么会掉到井里呢?
林京墨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朝上面望了望,她记得从前因为怕商母不小心掉下来,她给这个井加了个石盖的,想不到如今自己居然掉进井里,井口还被石盖盖住了。
想不到韩梓兰这个女人如此恶毒。
林京墨无奈的坐在了地上,心里咒骂了韩梓兰一千次,自己怎么就信了这个坏女人的话,心中埋怨自己还是太傻了。
想不到自己没有死在商时序的手上,没有被燕褚善杀死,没有被陈缅正抓到,没有被张仪谦害死,今日竟会死在这个黑暗的枯井中。
正在怨天怨地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井盖处有声音。林京墨抬头看向井口,有人似乎在挪动井盖?难道是商时序?
林京墨猛的站起身来,井外的阳光照了进来,她只好伸手遮住了眼睛。
“京墨!”
林京墨心弦紧绷:这就得救了?是谁?是在叫我吗?
透过指缝她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是商母!
只见她依旧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商母朝着井底叫道:“京墨!”
林京墨一愣: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正在犹豫该不该答应的时候,她的目光停在了手中的娃娃身上……
林京墨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在找这个布偶!
林京墨将手上的布偶高高举起说道:“在呢!京墨在
“嗯?”商母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京墨怎么会说话呢?”
底下的林京墨拼命喊道:“救救京墨!”
商母有些疑惑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京墨不会说话的!”
说罢,她凑到井边往下看,着井下喊道:“喂……是你吗京墨,你会说话?”
林京墨赶忙回道:“是我!母亲,你现在出去找人救我!”
商母一听高兴的便往外跑去。
井下的林京墨却仍是有些不安,毕竟平日里商时序都会将后院门锁上,她怎么能出得去呢?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韩梓兰住在了后院,他已经好久没有再锁后门了。
……
话说沈怿峰昨日被商时序拒之门外,躺在床上一整夜气的睡不着觉,心中愤愤不平:商时序他竟然敢将我关在门外,给本侯吃闭门羹?!好大的胆子!真是不把本侯爷放在眼里!好!你不让我进去是不是?我就偏要进去救林京墨!
心里这么想着,沈怿峰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穿上鞋冲出门外,朝着门口的小厮喊道:“去,给本侯准备一架梯子!要够高够结实!”
小厮们很快便给他找到了梯子,于是他吩咐其中两人将梯子扛起来往商府的方向走去。
来到商府坐落的街口,沈怿峰抬手拦住了两个小厮的脚步,而是指着隔壁一条巷子说道:“我们走后门,从后院进去!”
几人来到商府后门,将梯子架在了后墙上,沈怿峰指着一个小厮说道:“你先爬到墙上,等本侯也上去以后,合力将梯子抬到另一边!”
小厮领命,爬到了墙上,然后等沈怿峰爬到墙上,两人便将梯子再抬到墙里。
沈怿峰顺着梯子爬到了墙里,正好碰到了披头散发跑过来的商母,将沈怿峰吓了一跳。
她见沈怿峰有梯子,于是指着梯子说道:“将我就京墨!”
“京墨?!”沈怿峰诧异的仔细打量着面前脏兮兮,散乱着头发的女人,摇了摇头说道:“京墨是你家夫人吗?她在哪里?”
商母伸手拉住了沈怿峰说道:“跟我来!”
沈怿峰还来不及问个清楚,便被商母带到了后院。
沈怿峰看着破烂不堪的院子,疑惑不解。
商母却朝着枯井指了指,沈怿峰有些狐疑的走到井边,朝下看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小声喊道:“林京墨?”
林京墨听到井边有人连自己,心中不禁欢喜非常,赶忙回道:“是我!救救我!”
沈怿峰听到是林京墨,急道:“林京墨!真是你啊!你怎么会在井里?商时序这个没良心的,他怕你跑,居然把你关在井里?”
“哎呀!”毫无征兆的,头上挨了一拳,沈怿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疯妇人,喊道:“疯妇!你做什么?”
商母喊道:“不许骂时序!”
“不许骂……时序?”沈怿峰他虽然心中疑惑,脑袋疼痛,但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将林京墨救上来,于是招呼一旁的小厮将梯子抬了过来,顺着井口放了下去。
所幸沈怿峰的梯子很长,正好以后落在井底。
林京墨也忍着痛意,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大概韩梓兰做梦也不会想到,林京墨不过掉进井里一个时辰不到便爬了上来吧。
林京墨从井底爬出,脸上身上全是淤泥,但是她仍不忘将从井下带上来的布偶递给商母。
林京墨看着商母肮脏的衣服,心中有些不忍,于是伸手梳理了一下商母的头发,她知道如果不是她很珍惜这个京墨布偶,自己也不会得救。于是欠身行礼道:“多谢母亲。”
商母点了点头:“好孩子。”
林京墨猛然一愣,心想:她不是怕我吗?以前我替她清洗身子都是带着面纱,怎么她……
商母此刻却伸手轻轻挡住了她的嘴跟鼻子,嘴里念道:“京墨!”
林京墨这才明白,原来商母早就知道她是谁了!林京墨脸上轻轻一笑,也是,自己曾经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她又怎么会怕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