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穗想问他好些问题,比如说现在玉矿挖掘的如何,厂子现在啥进度。
但他没买上火车票,是扒着自家的运货火车,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
吃不好睡不好,叶穗再扒皮,也不好意思在这节骨眼上压榨人家。
家里有现成的冻饺子,李红英先去给他煮上一碗,家里倒是也能洗澡,但眼下他的情况,非得去澡堂里好好泡泡,顺带好好搓搓才行。
这不肚里有食儿了,她爸带着澡票以及洗澡工具,跟那对父子去搓澡了。
其实他刚进来时,叶穗还以为是江潮呢,谁知白高兴一场,这种希望又失望的滋味儿,真让人不痛快。
叶穗先前一直表示理解他,但孕期他没参与多少,眼瞅快生了,还到过年这个节骨眼上,他仍旧不出现。
再通情达理的人,都无法面对这个吧。
李红英看到女儿不开心,一个劲的开导她。
叶穗嘴硬,“我都习惯了,才不会为他生气,反正他又不在乎老婆孩子。
干脆就守着他的事业过去吧,我有孩子,有爸妈就行。”
人家在新省那边都千里迢迢回来了,反观他呢?
一提就是气。
又在说气话了,不过等改天得去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啥情况,总不能大过年让他一人在外面吧。
家里年货备得不少,加上前两天一直没出现的金雕,又送来了几条大鱼跟两只鸭子。
这个年最起码过得丰盛,想到胡光华塌下去的脸,以及人家这小半年的辛苦,她提前做了只鸭子。
取了一半的鸭肉,水发海带,准备了些花椒、姜、盐、胡椒粉,葱花、味精、白酒跟葱节。
这个菜简单,鸭肉煮熟捞出,斩成合适的大小,摆在扣碗里。
海带洗干净,切成细丝,入沸水汆熟,晾凉后放在鸭肉上面。
先前准备好的佐料一股脑都放碗里,再把煮鸭肉的汤也倒进去一些,蒸熟。
到最后一步,李红英在捡出来里面的葱姜,在笼屉里温着,只要人回来了,倒出来蒸东西时的汤,再勾芡一下就好了。
除了这些,还做了个肉末炒蛋,扣肉,土豆炖鸡。
反正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等他们洗完回来,胡光华整个人清爽不少,但肤色还是那么黑,边吃饭边跟她说着近况。
阿米娜跟贺佑回去后,跟家里人宣布了下关系,大家都满意这个汉族公安,二人也就顺理成章的订婚。
阿米娜三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首都做的蠢事已经传到家族里了。
被人家当傻子似的,耍了不说,还差点害侄女丢了小命。
像他们这种家庭,你可以用各种竞争手段,但不能丧失作为长辈该有的立场。
被痛骂惩罚是正常的,作为赔偿,还让出了一块矿脉。
阿米娜整合了下资源,又有爹妈那边保护,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但玉器生产是个周期,没那么容易就盈利。
但他估算了下,大概有半年时间,他们就能看到营收状况。
知道事业进行得顺利,那就放心了。
昨晚家里人一夜没怎么睡,胡光华同样如此,大家吃饱喝足就都去睡觉了。
叶穗睡得有点沉,好像自打怀孕后,还没有过这么疲倦的体验。
睡着睡着,做了好长时间的梦。
梦里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视角,面容稚嫩的她,正拿狗尾巴草在逗弄着一人。
对方无论从体型还是穿着上,都是个跟她年龄相差不太多的男性。
二人在山坡上,在田间地头,留下欢乐的脚步跟一连串的笑声。
内心迫切有种希望,想要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
梦境最后,是她伸手揭开他脸上课本时的画面。
但这时候,外界巨大推动力,将她从梦境里唤醒。
“祝瑜!”
叶穗猛地睁眼,心跳速度快的,险些跳出来。
视线老半天才聚焦,看了眼胡玉州,又看向外面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时间的天。
小屁孩蹲在她床前,面露不解,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叶穗摇摇头,摸出枕头下的那只手表,不过两点,看来这一觉,直接从中午睡到凌晨了。
“谁是祝瑜?”胡玉州贴心递给她杯水,问出心底疑惑。
叶穗揉额头的动作一停,“你怎么问这个?”
“刚刚你在梦里一直喊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你熟人呢。”
这个名字熟悉的厉害,好像当初她刚到首都时,曾经有人抓着她,叫的就是这个名字。
这具身体原名就叫叶穗,哪儿蹦出个祝瑜,一个人说似是而非的话,她怀疑对方骗子,可自己睡梦中都在呢喃这个名字,真是让人头大。
“爸妈呢?”
“隔壁田婶子吞农药自杀,亏得家人发现的早,及时送人去医院,咱爸会开车就送他们过去了。”
自杀了?揉脑袋的动作一顿。
小屁孩点点头,他刚才简单听了一耳朵,好像邻居家去报案了,但公安说对方用的是假名字,地址也是假的。
他们会尽力去办,但钱追回来的可能性不高,这么大一笔钱打水漂,田婶子承受不住,想不开,晚上趁家里人都睡了,就喝药了。
生命脆弱又美好,不管是有多难以接受的结果,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惜,能坚持下来的太少了。
唏嘘片刻,大门外传来车响,是爹妈回来了,见闺女醒后,爹妈也有些意外。
知道她也在操心邻居情况,跟她说了一下结果。
“送过去及时,又给人洗了胃,暂时没性命大碍。”
这就好。
“这些坏蛋真讨厌!”胡玉州有颗侠义心肠,抓起扫床的刷子,当做武器唰唰唰挥舞几下,好像这就是对方脑袋一般。
胡光华这会儿也回来了,傍晚那会儿,除了叶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