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面带神秘,引起她的好奇,只见她在包里摸索片刻,掏出两盒方正东西给她。
过得朴素久了,猛的见到花花绿绿包装盒子还蛮稀罕,但当看清包装上名字时,又触电般扔出老远。
原来她说的稀罕东西是避孕套啊。
苏菲理解华国人对性的隐晦和逃避,但叶穗博学聪慧,不像在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人。
应该不对这东西感到羞耻啊。
“女孩儿要保护好自己,这东西会送到你心坎上的,”
不是她戴有色眼镜,华国在避孕工具上发展缓慢,她专门买了专做了解,纸质包装、乳胶厂出品。
用之前还得用水验证下漏气与否,而且用完还能清洗,晾干涂上滑石粉。
卫生安全与否先不考虑,那触感跟厚度就足够让人头疼。
他们思想开放,觉得爱跟性是最美好的事儿,怎么能被这种东西破坏?
所以她把国外带来的,据说能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计生用品,送给了这片土地上的朋友。
“我,我不用……”
叶穗疯狂拒绝,她对象都快飞了,哪儿用得着这个。
但苏菲误会了,以为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收,强硬塞过去,还朝她眨巴了下眼,“你会感谢我的。”
那天开完会,她亲眼见那个身型高大,有东方男性独特的英俊硬朗的人,在等着她。
而且那人目光特别温柔炙热。
感情如此深厚的二人,
盛情难却,她只好先收下。
两人交流下彼此故乡的风土人情,又互相探查了下药价底线,临走之前,叶穗吞吐道,“不好意思啊,眼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二个小时后,叶穗收拾利索,打算出院。
不过临走之前,特意去隔壁乔护士病房走了一趟。
乔飞燕刚喝了药,昏昏欲睡,冯飞照顾病人累了,也靠在椅子上打盹。
两个人病房差不多大,桌椅板凳,暖壶毛巾洗脸盆之类的工具齐全。
可能因为在本院,同事们照顾的贴心,病房里还有不少水果,麦乳精之类。
叶穗把苏菲他们送来的花儿,转交给冯飞。
希望开得灿烂奔放的花朵,能抚平她的创伤,让她坚强起来。
乔小护士跟她年龄相当,以前也打过两次交道,是个清秀佳人,此次意外简直是灭顶之灾。
不论是肉体还是心灵上,都给她带来了伤痛。
叶穗长得好看,在这个节骨眼过来,很容易刺激到她。
果然,本来安静下来的姑娘,在看见她后,情绪激动起来,冯飞怕她受刺激,愁眉苦脸的上前,想让她先避开。
叶穗摇摇头。
也不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些药。
“我现在要说让你接受现实,别在意脸上的疤痕,要往前看之类的,都是放屁,姑娘家在最好的年华,凭什么要缩头缩脑,受别人冷眼旁观。”
这咋还刺激上了?
冯飞着急了。
没想到,对象没亢奋,情绪反而平静了些许。
眼泪从眼角落下,落入纱布中。
她现在不愿见人,一来不想让同事朋友看见她惨样,二来,也是不想听他们的劝慰。
说什么命还在,脸上的疤痕无关紧要,不影响吃喝之类。
她们都是好意,但每次安慰,无疑都在自己伤口撒盐。
叶穗的话,一针见血点出她的想法。
把五花八门的药膏全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托朋友帮你带的药。”
又拿一张纸塞进她手里,“这是问了外国医生,伤口要注意的事项,还有药物涂抹方式,需要几个疗程,反正我把能想到的,全都详细写下来了,你年轻,代谢也快,皮肤也有弹性,不一定会留疤。”
眼下她这么消沉,还不是看不见希望?
当见到希望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颓废,情绪失控。
国内暂时还没有,特别管用的烧伤药物,老祖宗倒有一些奇门秘药,但好些珍宝已经流失在历史长河中。
就算冒险去乡野郎中那拿狗皮膏药贴,只会让伤口更加触目惊心。
冯飞已经咨询了市面上所有方法,也了接过各种结果。
也是了解的越多,心里的失望就越大。
他们也知道有国外药物的话会好些。
可是……
谈何容易!
冯飞不认识外国字,但他拜访过省城回来的医生,看过图片,知道床上扔着的,都是世界上目前为止,治疗伤口最好的药。
买一盒都难如登天。
更何况这么多。
叶穗她……
冯飞解释完这些药物的重要后,乔小护士眼底也唤起希望。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姑娘道谢声中满是哽咽。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冯飞一个劲的说着,除了这个没别的话。
“别哭了,弄到伤口就不好了。”
叶穗温柔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
也是她运气好,碰到了德国医药代表来本地洽谈合作,他们既然过来,肯定要备上很多药物,叶穗刚刚提出不情之请,就是想让苏菲帮忙弄点药来。
也是对方大方豪迈,没提要求,直接就同意了。
德国被称为世界的“医药之地”是有原因的,他们的医药领域现在处在世界领先地位。
政府持续加大研发投入,使得生物医药行业迅速增长。
药物效果自然也是一流。
有这些药在,估计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叶穗此时也不知道,她雪中送炭的行为,将改变二人命运。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送她出院时,冯飞眼前又闪现头儿昨晚样子。
交代王森送她回家,又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帮他们一把,也算报答叶穗的赠药之恩。
…………
矿局外,今天簇拥很多公安,不是开会,是知道江潮抓到邪道后,市局、其它分局一起来‘交流学习’。
这个团体害死了那么多公安家属,引起群怒,大家怎么能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连夜审问,主要头目都招了,但只让他招了还不算,这个邪教里信徒众多,得让他们也吐出点东西才行。
人太多,索性全都控制在水泥院内。
让他们亲耳听一下,他们奉为神明的玩意,到底是怎么糊弄的。
公安多,帮手也多,大家围成一圈,将这些人包围住。
‘圣祖’交代完了,
往常公安办案时,不许百姓围观。
但是今日没拦,在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时,还特意给划分了区域。
封建迷信,邪道团体,无论怎么打压,全都治标不治本。
眼下有真实例子摆着,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做现场教育?
“圣祖,您快拯救一下这些无知公安,把咱们的光芒传递给在场的兄弟姐妹,拯救他们于水火中吧!”
戴着手铐脚镣的杨萍,双手合十,虔诚扣头。
她喊完,其余众人跟着叩首。
他们的圣祖,是个五十多,发髻凌乱,留着一溜山羊胡的男人,虽身穿道袍,但相由心生,入眼就十分猥琐。
眼瞅那些信徒还再喊个不停。
威武高大的江公安,厉声呵斥,“说!”
一米九个头的男人,一身浩然正气,眸子简直比上好的刀锋更锐利。
在他催促后,男人打了个哆嗦。
“我不是什么圣祖。”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