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进跟他爸,快要吃人的视线对上,打了个激灵,跑得也更快!
可是他快,能快得过这些经验老练的保镖,还有看了这么长时间热闹,摩拳擦掌,早就按捺不住的邻居们?
大家不费劲,就把两人围住。
推搡到了叶穗他们跟前。
叶穗自打看见一个劲儿捂脸,还不停躲闪的陈姗姗后,当时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厮太蠢了,既然要设计人,干啥还要露面。
难道非要现场欣赏下她的惨相,才能解气?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指向二人,询问眼前这个气势不再旺盛的婆娘。
“好好看看,是他们吗?”
“是,就是他们!就算他们烧成灰,我也认得!”
陈姗姗自知躲避不过去,但束手就擒又不是她性子。
为今之计,只有死不承认。
“真有意思,先冤枉别人,这会为脱身,又乱攀咬,把脏水泼我们头上,要我说,就该把这满嘴没句真话的人,送进公安!”
言外之意就是她撒谎成性。
这会又在撒谎。
这下,不用叶穗开口,双方已经狗咬狗了。
婆娘气的一蹦老高,唾沫星子乱飞,大骂道,“谁这次撒谎,谁就不得好死!
三天前这个男人找上我,说看不惯一个女的,让我们出手教训一下,还说只要完成任务,就给二十块钱!
要不我们怎么知道这女同志叫啥,家里住址在哪儿?
对了,还有这个!”
婆娘生怕自己被扣上特务的名号,在身上好一阵摸索,终于摸出个东西。
是一个英雄牌的钢笔。
这年代钢笔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不管你是知识分子还是别的在岗青年。
都把往胸口衣服别钢笔当潮流。
一只英雄牌钢笔价格不菲,少说得三块钱,所以当婆娘拿出来,在场大多数已经信了。
“这上面好像还刻着人的名字,向前进,就是那个男同志跟我商量时,笔不小心掉了,我见这玩意值钱,就藏了起来。”
这就是证明!
“一只刻着名字的钢笔,又能说明什么……”
陈姗姗还嘴硬。
“证明你同伙跟她认识,证明今天这场闹剧是他策划的,哎,你别吭声。
我知道你要说,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这不代表什么,但这只钢笔好像是单位福利吧?
上面还刻着厂子的名字?
这样,咱们去厂里问一问,看能不能对的上,到厂里,一切就都大白了!”
这叶同志,是想闹到单位里了?
向主席看见儿子心虚害怕的模样,知道没冤枉他。
再看向陈家丫头,恨的牙痒,他儿子都不认识叶穗,为啥要做坏她名声的事。
还不是被人撺掇的。
可再生气,那也是他儿子,不能真把这事儿闹他单位去,更不能让他档案有污点。
“叶同志,既然事情水落石出,你也别生气了,年轻人,犯点小错能理解。
把他们交给我,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向主席和稀泥。
冯厂长看完热闹,突然开口,“向主席,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儿子也叫向前进吧?
岁数也他这么大了,看这模样,跟你也有七成相似,哎呦这小子不会是您儿子吧?”
呵,话都叫你说了,我还能说啥。
他明摆就是报复,报复自己让棉二损失了一员大将。
“爸……”
向前进惨兮兮出声儿。
跑不掉了。
向主席顾不得其它,脱了鞋劈头盖脸朝儿子打去,打的他措手不及抱头鼠窜好不可怜。
陈姗姗有心劝架,但她那点面子算啥,向主席气她气的要命,大鞋底子能饶了她?
也跟着挨打吧!
偏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俩人想躲都没地儿躲。
这一打就十好几分钟。
向前进脸被鞋底儿抽红,陈姗姗也不遑多让。
俩人狼狈的要命。
向主席气喘吁吁道,“叶同志,我为我的管教不严,向你赔罪,眼下他们也吃了教训,你看,这事咱们是不是……”
他想把事儿压下去。
所以才先下手打人,打的这么狠,是想让她出气,从而不再追究他们责任。
但这怎么行!
“向主席大义灭亲,令人钦佩,不过我看这晚辈眼里不服气的很,看来这鞋底教育没起什么作用。
再说了,这二位算是犯罪吧?
既然犯罪,就该把他们交给公安处置,这样既能更好的教育他们,也省了您的麻烦,一举两得。”
“送公安?不必吧。”
向主席脸有点抽搐。
“用,怎么不用!”
叶穗招呼邻居,“叔叔婶子,我眼下走不开,送他们去公安,就麻烦大家帮我跑一趟了,等晚上了,我再亲自上门道谢!”
“嗨,举手之劳,不用,不用!”
叶穗今非昔比,大家乐意卖她个面子。
不顾几人挣扎,推搡着他们去找公安了。
“你!”
向主席傻眼。
他都打了人,台阶,面子都给她了,这人怎么能油盐不进,这么过分?
叶穗不在乎他的愤怒。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要是轻松放过他们,以后那些不怀好意的,争相模仿怎么办?
况且,她也不想放过陈姗姗。
向主席此时呆不住了,使劲瞪了叶穗几眼,慌慌张张的离开。
他还得去捞儿子。
“继续下啊!”
周围重新陷入安静后,叶穗催促田老继续下棋。
田守望看了下她,又看了两眼棋盘,虽然自己又处在劣势,对她的赏识,又加重了不少。
这一下,直接到了晚上。
叶连山夫妻确实没机会准备饭菜,因为天刚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