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马谡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瞧瞧看了一眼厅堂上的官员,这些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很明显是已经经过商议了。
“不错,正是和晋国人议和!”张角幽幽道:“天王不义,是而丢失大半领土,晋国大军气势如虹,一路达到了陈留城下,我朝新立,尚未站稳脚跟,如果在这个时候,就强行和晋国开战,定然处于劣势;若是这一次晋国能退兵,我朝定然可以收复民心,司徒以为如何?”
马谡苦笑:“晋国虽然不说举国之力攻打我国,可是现在晋国大军处于优势地位,想要他们退兵,只怕难上加难。”
“不管怎么说,总要试一试。”说着,张角挥了挥手,一个太监手中吃着一分诏书,送到了马谡面前,马谡打开来看了看,正是张角口中所说的议和。
这议和的诏书上,说的很清楚,郑国可以把晋国现在打下来的土地拱手相让,而且郑国愿意承认晋国宗主国的地位,以后晋国需要讨伐他国,郑国可以派兵协助宗主国,并且可以提供军械,粮草等等物资。
只有一点要求,晋国不要把郑国灭掉!
这诏书上,也不是以为的妥协,张角强调了一下,陈留城中,现在又四十万精锐大军,如果晋国人不答应郑国的请求,那他作为郑王,就会领着这四十万大军,和城外的晋军拼一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谁都别想占便宜。
马谡看着诏书,沉思了一会儿,既然张角都不介意向着晋王吕布投降,那自己更加没有必要反对这件事情。
“既然大王已经有了定夺,不知道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张角笑道:“不知道爱卿可愿意走上一遭?”
马谡一听,赶紧拱手道:“微臣愿往!”
“哈哈!”张角大喜,光顾左右而言:“汝等可曾看到,这才是我大郑国的忠诚!”
众多朝臣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只是那眼睛看了看马谡,一个个就提着头,不再说话了。
且说马谡受命,带着张角亲自写得那一封诏书,来到了城楼上。
城楼上的军旗都已经换了下来,马德向着马谡禀告说,基本上就没有谁说半个不字。
毕竟洪秀全现在都已经死了,谁还会愿意为一个死人说话?更况且,洪秀全自称天王,一直都不得民心,只是把百姓当做鱼肉的对象。
“将军,你带着一个匣子,这是要做什么?”马德看到吗,马谡手里提着一个匣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马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城外,然后问道:“我要出城去,你敢不敢跟我去?”
“有什么不敢?将军就是要我的人头,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马德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好,不愧是我马谡看上的人!”马谡笑道。
马德道:“将军要点兵多少?兄弟们这段时日,天天看着晋狗在外边耀武扬威,早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冲出去揍他们了。”
“就我们两个,其余的人,一个不带!”马谡眼里带着笑意。
马德却笑不出来了:“将军这是在打趣我?”
马谡把手里的匣子递给马德,笑道:“打开来看看……拿稳了,别掉在地上!”
马德将信将疑,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啪”的一下就合上了上,脸色变得酱紫,嘴唇都在发抖!
“这……”马德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稳住神色:“这不是天王的人头!”
一颗已经用石灰处理好了的人头!
从先秦时代起,战场上边军功都以人头计算,所以保存尸体的办法,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比如这石灰处理人头的办法,就是其中一种,使之脱水,然后体积会缩小,但是这个人的相貌,却可以最大程度上保存下来。
“不错,这就是天王的人头。”马谡道:“你若是怕了,那我就一人去。”
“死且不避!愿意通将军前往!”
马谡当即下令,叫人用箩筐,那他和马德两人从城楼上放了下去。
城外的晋国大军,一直都在监视着成立的动静,看到城楼上往下放人,立刻就有一只数百人的军队汇聚了过来。
到了护城河边上,马谡高声道:“尔等回报晋国上将军英布,天国已灭,此刻陈留乃是国号为郑,本官乃是郑国司徒马谡,欲要求见英布将军,有劳通报!”
对岸的武夫听得真切,其中一个人大声喝道:“在对面等着,我这就去通报我家将军!”
那武将骑着马,留下了几十号人守在外边,急匆匆向着晋国大军军营而去。
没有多长时间,那武将就折了回来,在马背上拱手拜道:“我家将军有请大人!”
马谡淡淡一笑,叫马德把手里的匣子用油纸包裹好了,两人直接从护城河里游过去,到了对岸,晋军被两人准备马匹和干衣服。
马谡挥了挥手,笑道:“不用换,直接去求见你家上将军。”
武士没有多想,就领着马谡前往军营中去了。
帅营中,英布军中众多武将还有幕僚,全部都已经入席,等候着马谡的到来。
寒冬还没有过去,一身潮湿的衣服穿在身上,马谡被冻得面色发青,可却强行忍住,没有发抖。
正了正衣冠,马谡甩了一下衣袖上的水珠,快步走了进去,拱手拜道:“郑国司马马谡,拜见上国上将军英布!”
“不必多利,先生请入座!”英布淡淡道,没有回礼,只是那眼睛示意了一下马谡,坐在左种作。
英布便道:“不知道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马谡便拱手道:“请将军暂且看一物。”说着,马谡示意身边的马德走上前把,把手中的哪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匣子交给英布。
英布微微颔首,站在他身边的侍卫走下去,结果了匣子,然后摆放在英布的案桌前,缓缓地打了开来!
一颗用是石灰处理好的人头,赫然出现英布面前。
英布吃了一惊,好奇的问道:“这是何人首级?”
“天王洪秀全!”马谡面无表情道!
“哈?”
“啊?”
“洪秀全被杀了!”
“……”
军帐中,人人都发出惊奇的声音,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如何凭证?”英布冷讪,“我又没有见过洪秀全长什么样子?”
马谡便道:“听闻开封城市守将周三献给上将军的,那周三自然见过天王洪秀全,可以找来查验,是不是真人。”
“去把周三找来!”英布吩咐道,周三这时候还在领着手底下的人到几十里开外的地方去采集石料和木材,英布这边下令,下边的人就只有纵马去把周三找回来。
“将军,军中还有一人,只怕比周三更加熟悉洪秀全。”便在这个时候,玄烨忽然开口道。
英布恍然,笑道:“对,就是那个阶下囚孙戎,把这人带上来!”
听到孙戎以后,马谡皱了一下眉头,他心里对这人的厌恶,也是非常重的。
不一会,一个脏兮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臭味的人被带了上来,正是那孙戎。
“上将军饶命!”
不等左右侍卫出生叱呵,孙戎就已经自己跪了下去,开始磕头求饶。
“没骨气!”马谡心里鄙视的很,暗骂了一句。
英布哈哈一笑,指着一边上的马谡,看着孙戎问道:“你且抬头,看看可认得这是何人?”
孙戎听了,转头一看,认出了马谡,顿时惊叫起来,宛若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嘶声喊了起来:“将军救我啊,救我啊!要是我能活着回去,定然在大王面前为你美言!”
左右的侍卫看到孙戎挣扎起来,几大脚踢了过去,如同踢一只死狗般;这孙戎才安分了下来。
马谡阴沉着道:“本官现如今乃是郑国司徒,位列三公,和需要你美言?休要废话!”
英布伸手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匣子,那匣子掉落在地上,洪秀全的人头顿时就滚了出来。
不等左右的人说话,孙戎自己就已经吓傻了。
“大……大王……王……”
玄烨忍不住出声:“你仔细辨认!”
“是大王啊!”孙戎哭嚎起来:“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这真的是大王……”说着,他惊恐的看向了英布,愕然道:“难不成上将军已经攻下陈留?恭喜恭喜!”
“呸!什么狗东西!”
晋国这边的武将听到孙戎此话,一个个非常鄙夷,这人究竟是渣到了什么程度,方才会如此。前一刻还在哭嚎旧主,下一刻就开始恭喜斩下旧主人头的仇敌。
“行了,待下去吧!”英布挥了挥手,侍卫上前去,拖死狗般,把孙戎脱了下去。
玄烨和英布对视了一眼,玄烨转头看向了马谡,含笑道:
“眼下天气严寒,先生还是去军帐中,换一身干衣服,免得叫天下人笑话,说我晋国失了礼数,没有待客之道!”
马谡从贴身之处,摸出来一份同样是由油纸包裹着的诏书,拱手道:“此处有我家大王的亲笔书信,先请上将军过目,某这边去沐浴更衣,烦请上将军以及诸位将军稍后片刻!”
一群晋国武将恶狠狠地盯着马谡,马谡神情自若,这诏书呈给了英布以后,便起身退出军帐。
英布看了几眼,忍不住嗤笑:“张角欲要奉我国为宗主国,俯首称臣,但是请求我们不要灭郑国,诸位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