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我十岁,我家砌楼房,大表姐家也砌房,她家上梁请客,我父母没空,于是年幼的我作为代表,坐上大姐夫的自行车就来了。姐夫一路告诉我他家详细地址,我肯定是记不得,只记得蛮远的。第一次知道有个地方叫丰乐,在唐家庄东边。
大表姐比我大16岁,她田里干活一把好手,在家做姑娘的时候,经常帮我家种田。姐姐是二姨妈家的长女,二姨妈对人特别好,现在还笑我说,我小时候嘴能说,骗啊吃!好玩呢!那么小的人,冷了知道自己加衣服,热了自己脱。我记忆中很小的时候(应该在五岁左右),还没有上学,二姨妈家砌房子,我跟着外婆一起来姨妈家,天天晚上跟姐姐在邻居家打地铺睡,姐姐起早贪黑忙里忙外,有时我鼻子出血,姐姐还要忙碌一通。有一次妈妈顺路来接我回家,我也不愿意。继续在姨妈家玩,好开心!记忆中还有姨妈后面的人家门口,绑着两个人,好多人围观,应该是70年代改革开放以前的事了。后来姐姐结婚,我只记得姨妈房间里的桌子上有毛线团,我偷偷绕了不少带回来织手套!
小时候我最喜欢去二姨妈家玩,每年六月十五有集场,适逢暑假,有机会我都会去。她家五个孩子,每个人的婚礼,只要我在家肯定会去。记得大表哥结婚,我还在上小学,我们一群小孩紧紧跟着上海表哥后面,东游西逛,总是在人家屋后竹林里穿梭,原来他急着要上厕所,我们几个就是不肯离开。我们家表亲22个,到哪儿都是打狼的,成帮结队!我就是个小孩们的带头人,三姨妈家一个表姐一个表妹,五姨妈家两个表妹一个表弟,舅舅家一个表弟一个表妹,还有我老弟,队伍够庞大吧!
86年上初中,我的同桌刘同学也是丰乐人,她和周同学一起转到我们班就读。他们回家有点远,有时不方便刘同学会住我们家,放假了我也会去她家玩,记得她家院子里有颗枣树,她爸爸承包队里的河塘养鱼,有时刘同学会送鱼给我家。去她家总是选择从南边狄家去,初二以后,好像刘同学住宿了。
我上大学了,有个口岸宗同学,她高三复读时有个女同学,是姐姐的堂姑子小月姐姐,她父母早逝,姐姐姐夫对她挺好的,比亲姑嫂还要亲。从此只要是暑假,姐姐都要邀请我去家里玩几天,于是我们三姐妹都会在彼此家里玩几天。大学毕业后,小月姐姐分配到仪征,后来举家移民加拿大。我们才断了联系。那时去姐姐家,都是骑自行车,总觉得好远。我从不记路,有时从南边的狄家去,有时从西边的唐家庄去,反正我有点懵,我更习惯从南边。
再后来狄家拆迁,好像只有西边的一条路了。我总记不得从哪里转弯,唐家庄没有拆迁时我记得沿河边过桥一直往东,一拆迁我又开车,不知道从哪个桥走。再后来泰州鼓楼路南延,我还是有点晕!初中同学毕业26年聚会,我们这群老同学又聚在一起,周同学在深圳混得不错,同学聚会他出了很大一笔,聚会结束还有结余,于是我与班长商议去看望周母,一个善良聪慧的母亲,与我妈妈一样大,她们家与我姐姐家一直相处很好!曾经差点做了亲戚。表姐把五姨妈家小表妹介绍给周同学,后来没成。周母性格开朗,每次去她都会告诉我姐姐。犹记老人去世之前,我们去看望她,周同学约我们在大队部那里的饭店吃饭,她强撑着自己,很明显精力跟不上,满脸疲惫,生命行将结束的老人,看得我心疼。后来我带儿子与班长夫妇一起参加葬礼,老人受尽病痛折磨,最后也是想尽办法无力回天。愿天堂没有痛苦!
再后来周家所有人都去了深圳,我们再次重逢在周家外甥的婚礼,周同学说外甥结婚就是周家的大事,于是我认识了周家外甥。2020年我因偶然的机缘来到深圳,受到周同学的热情款待。于是与周家姐姐,外甥有了进一步相处。今年深圳房子装修,周姐姐带着小孙子还有帕金森的周父回到老家,我在七月初去老家看望他们,我姐夫也在。我们问姐姐,太苦了,她吃不消。小孙子有个性,不适宜姐姐带。我咋跟儿子说这话?我马上去深圳我来说,姐姐拜托我把钥匙带到深圳。我去广东了,因为深圳疫情肆虐,我没有去成。我直接联系外甥,一是快递钥匙二是与他沟通孩子的抚养及教育问题,小朋友很听话,一直对我说谢谢阿姨。
等我旅游回来,一天中午十一点多,姐姐突然连续三个电话给我,原来小孩生病闹得厉害,我立即赶去。从鼓楼路那里,现在有个标牌“老庄村”,我不会错了。上次去姐姐发了位置给我,是西窑。导航告诉我要转弯向北,我知道不对,向北是去刘同学家,应该一直沿着河边开车,车开到我姐姐门口,我又纳闷了,已经在姐姐门口,那不是已经过了吗?我联系姐姐,她说那是你家表姐家,佤家还在东边。啊!我一直记错了!带着小孩先去老中医那里看看是不是受了惊吓,接着去泰州人民医院儿科做B超,不是肠梗阻。回来后小孩慢慢好了。孩子的妈妈也从深圳回来了,从此姐姐就只需要一个人照顾好老父亲了,周父回老家后,病情有了好转,谢天谢地!
这个我表姐我两个同学住的庄子叫“丰乐”,搞到今天我才明白了它的位置。从此我应该不会开错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