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文体时光

我出生于70年代的苏北农村,虚六岁(四周岁不到)就上幼儿园了,学校在我家隔壁,隔一户人家。老师是我家邻居,本家姑妈。记得自己带凳子,教室换了几户人家。后来用小学的教室,桌子好高,个子高的孩子可以直接跃上桌子,而我不行。幼儿园居然有考试,因为我清楚记得,老师因为年龄小不让我考试,大人们上工挑粪,看到我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哭,母亲为此嘲笑了我好多年!我一直纳闷为何不让我考试呢?

第二年我又上了幼儿园,换了老师,她叫美香,个子不高,唱歌很好,那时她还是个大姑娘,性格开朗。直到现在我遇到她,我都会叫她唐先生。哥哥姐姐眼中的我能歌善舞,我已记不清了,估计应该是唐先生叫的。唐先生后来做幼儿园老师好久,我小学的儿童节,清楚记得她排练的《拔萝卜》;我三四年级时,她叫我们唱《红梅花儿开》。

我妈妈年轻漂亮,她会唱歌,姑娘时,她是村文娱队的。因此在家里,爸爸妈妈也会叫我唱歌。我们有时也会在家踢毽子,至今依然记得“一等操,二搓菜,三拍手,四插腰……”。家里有皮球,乒乓球。于是有时父母会陪我们拍皮球踢毽子比赛。我能拍好多皮球,也能垫好多个乒乓球。

苏中农村小学,体育课就是玩,有时老师组织大家跑步比赛,全班分两组,我一般是那个多余的同学(因为我一直是班上年龄最小的缘故),哪个组都不要我。我乐得其中。因为学校没有围墙,只要有室外体育课,附近的不上学的小孩都在操场玩。他们都是我邻居,有时他们找来一种野韭菜,分给我。于是我们趴在地上,钓花花狗(应该是小蟋蟀吧)。等到他们跑步比赛结束,自由活动。我会拿出橡皮筋,跟同学们一起玩,我妈妈是裁缝,我家皮筋太多了,隔一段时间我会偷偷拿一段皮筋哦!体育课,还会跳绳踢毽子。小学里,我去曹官中心小学参加跳绳比赛,双人跳,小红舞绳子,几次都没有获奖。

四年级时,也是我的邻居,一个刚毕业的女高中生做我们老师,她组织我们跳舞,记不得名字了,让我报幕。后来她还让我与班长一起诗歌朗诵,于是我与班长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我已不记得我们俩读的什么诗歌了,只记得冬天他鼻子出汗,还有他的手肿的厉害(因为冻疮),而我就觉得好玩。课桌上有三八线,只要他越线了,我就用铅笔戳他的手,对不起哦!诗歌朗诵结束后,老师让班长回原来座位了。

六年级,学校终于有一个篮球。语文老师是我邻居,体育课下雨,他会读《故事会》给我们听。他家也在学校附近。农忙时他会组织学生帮忙做农活。每次都没有我的事(估计知道我的在家也不会做农活吧),他会在黑板上布置作业抄写字词几遍,于是我手拿两支笔或三支笔,一会儿就完成了,一般他不会检查的。完成任务后,我们几个会在教室传篮球,有时候会打碎窗户玻璃。于是我们赶紧打扫战场,等老师同学回教室,我们装作若无其事,居然万事大吉了。数学老师是校长,他有时教我们唱歌,他会把谱子抄在黑板上,于是我学会了音乐简谱。那一年全乡有个广播操比赛,那时没有校服,老师要求学生上身统一穿毛线衣,我不加思索地听了小红的话(现在想想,估计她当时没有毛衣),比赛时就没有脱外衣,回来后被老师找去问话了。

小学五六年级(84年左右),有流行歌曲了。我们班文体委员——大头宝宝(我家远房老舅,大我一岁),他家条件好,他会唱好多通俗歌曲。于是我们好多同学有自己的歌词本,每一页都会有各种贴花纸,我会唱不少歌《童年》《我的中国心》《甜蜜蜜》《回娘家》《一剪梅》……每学期有跳远考试,立定跳远我还行。每次跑跳,量长度的是班长和体育委员(大头舅舅),只要我跳,他们都会表扬我,给我多报跳远长度,还不忘鼓励我。后来初一,大头宝宝就踏入社会了。我上高一时,他不幸车祸去世。时至今日,我们发小们一起,总会谈起他,总会无限感慨,要是他活着,他的家庭以及他的同学发小应该是另外一番样子吧。

每年儿童节,乡里在电影院组织庆祝活动,我一般都会被选中参加,欣赏精彩的文娱节目。六年级时,主持人后来成了我初中同学。我记忆中的他,上身白衬衫,打着领结,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文娱节目结束是电影,他居然做到我旁边看起电影。初中三年,他成绩很好,一般都是班上第一名,后来他上了中专,因为身体原因未能毕业,当时有人还组织了捐款,再后来他因病没有毕业,再后来一直不得志,遗憾!

小时候农村平时基本没有电,一般都是晚上11点才来电,春节期间例外。我家早早有黑白电视,后来85年左右换成彩色电视剧了,我不太喜欢。因为那时好多邻居来看电视。我会选择与同龄人疯玩。大人看电视也不管小屁孩。

70年代的苏北农村,贫穷落后,老师们大都是代课老师,虽然没有太多现在所谓娱乐项目,可是我们依然拥有快乐的上学时光。致敬幸福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