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身望去。
只见一个气质温婉的年轻妇人,牵着个两三岁的孩子站在不远处。
那孩子眼睛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太阳一出来,天色便亮得极快,女人本就长得肤白貌美,柔和的晨光更是替她平添了几分媚色。
她长得好看穿着不俗,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乡下村妇。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
长得这么漂亮,唐慎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正经未婚妻又不在身边,移情别恋好像也合理……
这可真是!
怕那样来那样。
云桑暗暗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过来了。”
“啊——嫂子对不起啊,柏栋他太闹腾了,我怕吵着叶公子睡觉,便想着带他出来走走,没想到他拉着我就到这里来了,我也不知道祠堂是在这边的。”
黎婉仪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抖,倒好像她在逼迫她一样。
云桑心中甚是好笑。
她一心替她着想,原是想找个台阶给她下,她用得倒是很顺手。
顺便还不忘拉踩几下。
没关系,这些账,以后再跟狗男人慢慢算。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祠堂在这里,要是知道绝对不会往这边过来的……”见云桑不怒反笑,黎婉仪心里有些慌乱,表面却是一脸的无辜。
她长得娇柔温婉,很容易就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云妹子,你就别逼人家了,让人家留下来怎么了。”
这流里流气一股子渣味的声音,云桑又怎么会忘记。
只不过今非昔比,她还没出声已经有人替她教训起来。
“什么叫逼?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一副狐媚样,心就被勾走了?”孔娘一手叉腰,一手扯着自家男人的耳朵破口大骂。
“啊!唔我没有……疼,轻点……啊痛痛痛!”赖头桌伸手护住自己的耳朵,孔娘非但不放手,还加大力度拧了半圈。
差点没把他的耳朵拧下来。
狗男要是敢为了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得罪她的衣食父母。
她今天就敢大义灭亲!
两人滑稽的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妇人们都下意识的瞟了自家丈夫一眼。
男人们立刻清醒过来。
该死的保护欲瞬间荡然无存。
抱着小女儿的唐良突然说道:“叶主管不是宿在杜家吗?昨晚我离开杜家时他跟杜二少爷也回房歇息了呀!”
云桑轻笑道:“也怪我没说清楚,不过你也太小心瑾慎了些,叶公子每次来都是宿在杜家的,你根本无需担心。”
云桑这话一语双关。
明着是指不用担心吵到叶维桢睡觉,暗里却是嘲她白废心机,她跟叶维桢没有任何可以让她污蔑的首尾。
“是呀!这事我知道,他每次来都要找杜二少爷喝酒,喝完倒头就睡,杜家都给他留房了。”许大嗓门声音嘹亮,几乎把全场的声音都盖下去了。
朱婶疑惑道:“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许大嗓门一脸神秘:“杜家那婆子说的。每回他们喝完酒,那婆子都要去溪里洗床单。”她可没少埋怨。
她虽然刻意的压着声音,但奈不住嗓门大,全村的人都听到了。
“是是是,这事我也碰到过。”
“难怪,之前我们家姑娘洗衣回来就跟我说过。”
这一说,大家也都想起些什蛛丝马迹,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黎婉仪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他是跟柏松他们住呢。”
孔娘放开自家男人,双手叉腰,小眼睛将黎婉仪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首:“不知道你就敢张口就来?这要是让大家误会你让小云如何自处。”
云桑觉得孔娘多少是有点夹带私货,这母老虎总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想勾搭她男人。
她一定是借着她的名义公报私仇。
田婶道:“可不是!幸好我们都清楚小云跟叶主管的为人,不然还真就错怪了他们。”
这话云桑倒是认同。
她就算了。
叶维桢却是个边界感极强的男人。
做事坦荡磊落,从不落人话柄。
对女性向来尊重,除非真的是触到他的底线。
反观在场的这些男人,让漂亮姑娘嗲两声就飘飘然的找不着北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黎婉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云桑懒得看她演戏,无所谓道:“说开就好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
说完转头看向黎婉仪道:“我也不是不让你来祠堂,只是想着早上起那么早太折腾孩子了。既然栋儿也醒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不就是想到祠堂来么。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
只不过是怕场面闹得太难堪,才建议她留在家。
结果她倒表现出一副她不让她来的模样。
那就随她喜欢,爱咋咋地吧。
她也懒得管她。
那一边,村长和唐柏松将内堂里的灯都点上,漆黑的内堂逐渐明亮起来。
“都进来吧。”村长点完灯朝着外面大喊一声。
村民们立刻提着各自的祭品和带来的桌子有序的往里走。
内堂上是一扇梯形的牌位架。
上面摆着唐家历代祖宗的往生牌位,最上面的中间摆的是唐家村这一支始祖的牌位。
相应最
距离牌位架约莫一米来宽的位置放了张大型的案桌,案桌的长度约莫有两米来长,宽度也有一米多。
桌上摆了个大大的香炉。
旁边放着两排一米半的焟烛架。
架子的结构很简单,跟单杠架差不多,只是架子是方形的木质结构。
上面是两支木架,木架上每一掌之隔就钻了个小孔,两支木架的小孔是对齐的。
点燃的焟烛便是插在这上下两支架子的小孔上。
案桌在再往外还设了张大大的案台。祭祀用的祭品便是摆在这个案台上。放不下的才放在自家带来的小桌上。
村民们摆上祭品后便开始燃烛,这一项工作几乎都由小孩子包圆。
“阿娘,我来点焟烛可以吗?”小五率先提出要求。
云桑从香纸烛的篮子里将焟烛抽了出来递给他叮嘱道:“小心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