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无赖

“泰安哥是二叔留下来的人,他应该有办法联系到他的。”唐柏年附和道。

唐柏松看向一直没表态的三弟,“小延,你有什么想法?”

小三做事最稳妥,他要是也说行,那他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唐柏延皱眉、咬唇、呼大气、似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大哥本来就生气,这话说出来只怕会加深大哥的愤怒。

可就算他不说,他觉得那个女人肯定也会说给其他的兄弟听。

“下午我送那位回房的时候,她竟在我面前直呼阿娘大嫂,怕是只当我们是不懂事的孩童。当时我便直接告知她阿娘是我们的二婶,跟咱爹没有关系,你们也莫要说漏了嘴。”

“那她是何反应?”唐柏鹤激动的问道。

三弟这招用得好呀!直接宣示主权,省得她动歪心思。

唐柏延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她倒显得无辜,说二叔告诉她家里只有一位寡嫂和几位侄子。”

“荒唐!”唐柏松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声音听着都觉得痛。

“就是不知道是二叔哄骗了她,还是她在利用我们。不过我觉得二哥说得对,咱们还是要先求证,免得留下遗憾。”

二叔对娘的喜欢他们都看在眼里。

但人总是会变的,况且还这么多年没见。

唐柏松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唐思远提议道:“我明天就给我爹写信,让他帮忙查一查这女人的底细。”

他们毕竟太弱了,只能想法子求助身边的人。

这倒是合了唐柏松的心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唐柏鹤欲言又止道:“其实……”

“有话就说。”唐柏松道。

“我是觉得维桢叔的人脉挺广的,他去的地方多认识的人也多,不然咱们让他也帮忙打听打听?”人多力量大,反正也没损失不是。

他刚才犹豫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大哥好像不太喜欢维桢叔。

怕贸然提起惹得他更生气。

“这可是你叫我说的。”唐柏鹤说完见大哥没出声,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唐柏松瞟了他一眼,“又没说不行,这事既是你提起的便交由你负责。”

唐柏鹤没想到大哥会同意,先是一愣,接着咧嘴笑道:“得令。”

兄弟几个商量完便各自做各自的事去。

叶维桢吃完饭留下来跟云桑汇报工作上的事。

“前些日子我去了趟会城,那里已经涌进了不少流民,只怕过不了多久,这边也一样。”

云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这事她几年前便知道会发生,早就想好了对策,所以对叶维桢的话并没觉得意外。

叶维桢却以为她是因为黎婉仪母子的事不开心,忍不住调侃道:“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受打击了?”

“我是这么容易受打击的人么?”云桑抬起头,无趣的看着他。

叶维桢嘿嘿的笑着,“这可不好说!都说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测。”

云桑懒得现他,拎起铜壶,麻利的往陶瓷杯里注水。

滚汤的水注入放了瓷杯,立刻冒起一阵轻烟。

叶维桢拍了拍胸口,“哎呦!吓死我了,以为你要拿这开水浇我呢。”

“你就贫吧。”云桑盖上杯盖,大拇指和中指捏着杯身,食指按住杯盖,拿起茶杯将冲好的茶水注入小杯中。

“你不怕烫的么?”

“不烫啊!”

这可是滚烫的开水,倒进去还冐着烟呢,怎么可能不烫。

叶维桢不信邪,伸手去摸她刚放下的冲茶杯。烫得他嗷的一声后直接抽回了手。

“你也太缺德了吧,为了骗我摸杯子,这么烫还说不烫!”

“你姓赖的吧。”云桑既好笑又好气。

明明是他自个要摸的,被烫了竟懒到她头上。

“那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说不烫的先?”

“是!”云桑无奈的点头。

“可明明很烫你却说不烫,是不是也算是你骗了我?”

叶维桢振振有词,非要争一个输赢来。

“但我不觉得烫,每个人的体感不同,你觉得烫那便是你的问题,把你的问题赖到我头上,到底是谁缺德呢?”

叶维桢一仰头,傲娇道:“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云桑噗笑出声,这家伙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除非你把手打开给我检查一下。”

这有什么,她手上又没藏着东西。

云桑大大方方的将十指摊开,只见那几个常捏茶杯的手指都长着一层厚茧,在娇嫩的手指中显得特别的打眼。

叶维桢伸出自已的食指轻轻的按在她的指腹上。

云桑惊慌的收回手。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叶维桢夸张的叫道:“哎呦!老茧这么厚难怪你不怕烫,小的算是服了。”

这是变着法子说她的手粗?

云桑一扫心中的怪异,燃起重重的战斗欲,“你搁这阴阳怪气谁呢。来我这工作也有三四年了吧?咱家主要可是做茶的,手上没有茶茧我就不说了,连茶茧都不懂就过份了。

都说你平时干活多认真,怕不是都是假的吧?”

见她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叶维桢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你还笑,以下犯上,小心我扣你工钱。”

“终于回神啦?这就对了嘛!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呢。

该骂就骂,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闷在心里只会把自己闷坏。”

所以他今天像个小丑似的逗她,只是想让她把心里的不快发泄出来?

她表现得真有那么差劲吗?

云桑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你想太多了,我好得很。”

“我也没说你不好呀!嗨,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家去咯。”

叶维桢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我再泡杯热的吧。”云桑因为刚才自己对他的态度而觉得有些愧疚。

“不用了。”叶维身站起来,转身,背着她,边走边萧洒的挥了挥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背影似乎有些落漠。

叶维桢一出门,就听到旁边的走廊里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

他瞧都懒得瞧。

只顿住了脚步道:“鬼鬼祟祟做什么?”

显然他早猜出来伏在那里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