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嫁妆

唐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坏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了?我该早点让村长他们来提亲的。”

“什么意思?说谁迫不及待呢?”唐慎的脾气变好了,云桑在他面前,本性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暴露出来。

叉着小蛮腰,气势一下就起来了。

唐慎认输,“是我迫不及待,早就迫不及待了。只是成亲的日子是定好的,无法挪到一起,所以还请夫人再耐心等多几天。”

他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必定要选个极好的黄道吉日。

别的都能将就,可成亲关乎到他和她的往后余生,绝不能将就。

“嗯——”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云桑满意的点了点头。

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好家伙,搁这跟她玩春秋笔法呢。

这话乍听是在跟她示弱,仔细一听,还不是说她没耐心嘛。

唐慎见她脸色一变,立刻转移话题。

满脸宠溺道:“明天是请期,也就是把成亲的日子定下。然后就到九月初六行大礼。真想明天就是九月初六,这样我就能马上抱得美人归了。”

云桑让他这不正经的话臊得满脸通红,这还是她到这里后第一次有人说她是美人呢。

唐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份书卷,交到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云桑打开书卷,只见里面罗列了一长串的东西。

什么宅子,良田,庄子,金,银,珠宝……

“这什么?”云桑莫名道。

“嫁妆单子。”

“我哪有那么多嫁妆……不对,这些都是你的产业……”

云桑突然明白过来,上了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就属于女方的私人物品,等于是做了财产公证。一但他们之间感情出了问题走到和离的地步,这些东西就都属于她的。

或许是他感觉到她缺乏安全感,才想尽办法安她的心。

“这不好,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的,我不能理所当然的占为己有。”

“傻瓜,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也是我的,难道成了亲你还要跟我分那么清楚么?”

“不是……”

“不是就对了,我相信你,就算我真的一无所有,你也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这可不好说。

他要是弄个小三儿回来,她连门都不让他进,更别说管他了。

不过他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就当是成亲后她管钱了。他都能信任自己,难道自己还信不过自己嘛?

婚房设在东院,成亲就要重新打造大床,衣柜和妆台等家具。

刚好张木匠完成茶楼的工作后想休息一段时间所以没再接活。

又被无缝衔接的叫到家里来打家具。

张木匠听说是她的嫁妆就更加上心了。

两夫妻每天天一亮就过来,到天摸黑才回去,中午在唐家吃一餐。

到打好家具的那天,两人都胖了一圈。

这些都是后话。

第二天,村长夫妻又跑了一趟,送来了成亲的日子。

两夫妻惦记家里,忙完这些事,唐慎便让小胖送他们回村里。

村里家家户户都收到喜糖喜饼,虽然孙笑母女也是用同样的话术跟他们解释。

但他们听得不太明白,只隐若的知道云桑要改嫁了。

至于嫁给谁,没搞清楚。

看见村长夫妻回来,一时间全都围上来拉着张秀珍八卦。

“他张婶,小云真的要改嫁了?”许大嗓门的声音够大,一下就力压群雄,将别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

见她说出心中的疑问,其他人立刻安静下来,怕错过答案。

张秀珍喜孜孜道:“哦哟,你们糖都吃了,还能有假?”

“我看他们发了不少糖,这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呀?”

娶个二嫁的娘们,还这么大方,家里怕不是有矿吧。

全程参与的张秀珍与有荣焉道:“可不是,订了一千多斤的糖,二百斤的饼呢。”

“天爷啊!一千多斤!那得多少钱呀?”众人羡慕得眼都直了。

他们嫁女收个五两的聘礼那都是顶了天的,这光是糖饼就花了差不多三十两,怕不是真的家里有矿。

“天爷哦!这到底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呀。”

“什么什么人家?”张秀珍一愣,“来派糖的没给你们说吗?”

许大嗓门道:“说是说了,但她说是什么二爷,我们一辈子都没进过几次城,那里认识什么城里的人,更不认得什么二爷了,这不就听得云里雾里的才来问你么。”

“就是呀!”

“不过这二爷听着就气派,定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吧。”

这就尴尬了。

感情他们还不知道新郎官是慎哥儿呢。想到自己刚得知这件事的反应,张秀珍突然生起一股刺激感。

她转了转眼珠子,“慎哥儿在家不就排行第二么。”

“慎哥儿?”

“几个意思?”

“不会这个二爷就是慎哥儿吧?”

张秀珍一脸得意的点了点头。

“什么?”

“慎哥儿?”

“没搞错吧?”

“就是呀!这不是扒灰么……”

人群中顿时跟炸了锅似的,各说各的,但说话都极其克制。

毕竟大家家里还养着她发的猪崽呢。

这媒可是她做的,张秀珍听到这里顿时不乐意了。

“啊呸呸呸,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扒灰,小云根本就没嫁给瑾哥儿。”

田婶道:“虽没夫妻之实,那上了谱不也算么,她这嫁给谁不好哦,非得……”

“你打住,啥也不知道可别瞎咧咧。”

许大嗓门不仅声音大,脑子也好使,听她这么一说,脑子顿时运转起来,“咋嘀?听你这话这中间难道还有别的内情不成?”

“这事说来话长呀……”张秀珍作为全村第二个知道内情的人,心中暗暗得意,这还得是她呀。

“那咱们就慢慢说来。”许大嗓门和众妇人拥着她进了堂屋坐下。

又端来茶水给她润喉,才各自搬了椅子,板凳,马扎在旁边坐下。

一坐下来急性子田婶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咋回事,他张婶你快给我们说说。”

张秀珍呷了口茶,调整了情绪,才缓缓说道:“这事儿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你们也知道,慎哥儿他娘临去前只把我们家老头叫去。

我们家老头那张嘴啊!紧得很,要不是慎哥儿说出来,他还不愿告诉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