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发疯

云桑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这话说的也没错,自己非要较真还要被他反讽对号入座。

可又不甘心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

云桑稳住心神,循循善诱道:“你看,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你何苦要为难自已?”

唐慎油盐不进道:“我就是不想为难自己,才要找一个像小嫂子这般能干的姑娘。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伤兵,以后成了亲不得靠媳妇养着么!小嫂子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平时连个称呼都没有的人,突然一口一个小嫂子,云桑心中很是怪异。

“你认真的?”

唐慎往她靠近,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云桑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他这个人,惯会伪装,她看不穿。

“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大可不必按我的标准来。

若是怕成亲后生活没有保障,家里原有的东西都归你,另外只要是我开的铺子全都给你一半的红利。”

云桑说着掏出两张房契放到桌上。

“这两张都是学府街的房契,一张是这栋宅子的,另一张是我前几天刚买下的,你可以从中选择一套。”

唐慎嘴角上扬。

店铺一半的分红。

这是下了血本要摆脱他了。

她就那么讨厌他?

唐慎如她所愿的拿起桌上的房契。

云桑紧抿着唇,希望他能看在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赶紧答应下来。

唐慎却在看清房契后变了脸色。

“这房子是怎么来的?”

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房子当然是她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不然还能是捡的?

云桑满腹的牢骚在看到唐慎那张冷脸时戛然而止。

他身上散发的淚气一下让她如坠冰窟。

“我买的……”云桑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落到他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

唐慎起身,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定是想起了什么,又把她当成原身了。

“唐慎!”云桑试图将他唤醒。

唐慎充耳不闻,深不可测的双瞳死死的盯着她。

云桑突然不退反进,朝他冲了过去,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他。

与其说是抱住,不如说是困住。

唐慎的身体连同双手皆被她紧紧的箍在怀里。

“唐慎,你醒醒,你恨的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你还是背叛了我……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是不是觉得背着自己的男人偷人才刺激?贱人!我杀了你。”

唐慎眼中的恨意越来越盛。

男女的力量本就悬殊,再加上他突然的发疯,一下就挣开云桑的怀抱。

扯住她的衣襟,按在墙上。

虎口一张,死死的卡在她的脖子上。

云桑能感觉到,他这次是下了死手,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窒息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快。

算了,她也累了。

云桑认命的闭上眼,垂着双手,不再挣扎。

唐慎的手却又松了少许,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呃……”

云桑刚灌了口气,喉咙又被他紧紧的掐住。

如此反反复复,就像猫逗老鼠一般。

云桑大怒,心中更是无比的屈辱。

等他再放开手,吸了口气大骂道:“唐慎,你个变态,有本事就把我掐死。”

唐慎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云桑竟从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一丝心疼,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在她觉得自已荒唐的时候,那只手又紧紧的掐住她,让她彻底的认清现实。

空气再次灌入肺部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记熟悉的嗓音。

“桑桑,坚持……”

云桑宛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是懵的。

等到唐慎再次松手的时候,趁他不备,云桑猛的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面具。

唐慎的手也在面具脱落时完全松了开来。

哪怕她心中早有准备,还是在看到他的容貌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橖——把名字倒过来就是唐慎。

她早该想到,沈橖就是唐慎。

真是难为他了,为了骗她,还不惜以诋毁自己来获得她的信任。

想到他昔日的种种,难怪看不上自己这点东西,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呵,呵呵……”云桑自嘲的笑起来。

“桑桑——”沈橖忐忑不安的喊了她一声。

云桑摆了摆手,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去。

沈橖突然从后面拉住了她,低声细语道:“桑桑,别走,我好想你。”

“放开!”云桑冷声道。

“不放,放了我就找不到你了。”沈橖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委屈。

倒显得她像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他这个人小心眼贼多,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可每次听他一说完,就感觉亏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如今他又想故伎重演吗?

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心软。

骗她很好玩是吧。

“放手,你要不放,我保证让你后悔。”

“你想怎么让我后悔?”男人突然松开她的手,眼神也在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看得云桑一阵心惊。

这个人变脸得太快,太危险。

她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再跟他纠缠下去,她迟早要疯掉。

“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你放开罢了。你看,这不是放手了嘛。”

她不会傻得以为能一口气买下那么多良田宅子的人身边会没有人手。

唐慎眼中闪过犹豫之色。

云桑趁他不备拔腿就跑。

一口气跑回房间,闩上门进到空间才觉得安全。

明明脖子上已经没了枷锁,可那种窒息感却没有消失,甚至比刚才还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屈辱,气愤,迷茫……

如果他只是唐慎,她能理解他的恨。

她亦不怪他对自己狠,一切皆是因果。

可令她想不明白和意难平的是,她一个弱女子何德何能,他伸伸手指头就能把她碾死。

为何要扮成另一个人,处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总在她需要时及时的出现,对她关怀备至,在她卸下心防之时又亲手打碎。

杀人诛心,如果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来伤她,那他做到了。

她这个人向来重情,对于对她好的人也愿意掏心掏肺。

万幸,她没有答应跟他走……

只是他这样戴着面具生活,不难受吗?

不对,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心理阴暗的人,他就喜欢这样戴着面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