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玄明整个人明显一顿，旋即，苦涩铺满脸孔。
显然，
这两个字，被他极为的看重。
又或者，
踏足过巅峰的人，很难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突然，
他仰头大笑起来，那唯一束缚住他左肩琵琶骨的铁链发出锵锵的金铁交鸣的响动。
“哈哈哈，命运弄人啊！我竟然又败了？我筹谋这么多年，竟然……无济于事？最终败给了一个玄空山而且还是你紫阳的后辈？……这样死去，让我如何甘心啊！”
“你之甘心与否，现今于我而言，已然不重要了，我们的约定，你输了，我现在取你性命，为师门、为师父、为那些被你残杀的师兄弟报仇，这所有的前尘往事，就在这一刻彻底的了断吧。”紫阳面色竟然不再有追忆，不再有唏嘘，而剩下的只有目光灼灼。
“紫阳，你不配对我动手！”
说着，
玄明颤巍巍地举起解开束缚的右手，作势要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下一刻，他却生生止住。
“我纵横半生，死了也便是死了，不过在自我了结之前，我有一事想说与你听。”
“我说过你之甘心与否，现今于我而言，已然不重要了。”
“蓉儿，她还活着。”
一言出。
紫阳整个人一滞，那目光灼灼的眼神立马浮现出了一抹异样，显然玄明提到的人于她而言颇为的重要。
“你说什么！”
“没想到吧，不过……”
“不过什么！”
玄明看一眼宁远：“你确定要在他面前说？”
“……”紫阳沉默，随后转头正要开口。
“我懂，毕竟，老年人也得有个春天不是？”宁远耸耸肩，自觉出了大殿。
“……”紫阳无语，随后还是微微急切地转过头看向玄明：“蓉儿，到底在哪！”
“你上前，我细说。”
“好！”紫阳就要往上走。
这时，
门口的宁远不咸不淡地出声劝阻：“老头儿，你还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啊，这种小孩子骗人的把戏你也信？指不定又在使什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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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心中真是恨极了宁远这个碎嘴子！
直接忍不住怨恨地盯着大殿门外，低吼道：“倘若有机会，我必诛你。”
“哦？那你也要有出来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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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这一刻真的很羡慕那些骂街的泼妇，要是自己也能这么潇洒就好了。
“蓉儿，到底在哪？”
紫阳没有再往前，而是保持三米左右的距离。
“想知道？放了我。”
“你果然没你说的那么洒脱，你还是怕死。”
“没错，但你杀了我，你到死都别想知道蓉儿的下落。”
“我自己会找。”
“那你这些年可曾找到？”
“……”
紫阳沉默两秒，随后叹一口气：“你自行了断吧。”
“你不想知道？”
“知道又何妨？不知道又如何？每个人的人生各自皆有路数，既然缘分不到，强求也是无用。”
“你如何确定我口中的下落，就不是你们的缘分？”
“……”
紫阳继续沉默，那捏住竹杖的手不由地更加紧了。
突然，
还面色一正，带着吸血厉色：“了断吧！”
玄明知道，自己此番无论如何是无法逃脱的了了，可真的不甘啊，就差一点点自己的这傻师弟就过来了。
无奈，
玄明只好再次举起右手，猛地朝自己拍去。
刺啦！
噌！
锵锵锵！
混乱的响声在这铁笼中响起。
有血光迸溅。
有闷哼传出。
还有，
突然出现的不属于紫阳的劲气。
是玄明，
很难想象被束缚了琵琶骨的他，竟然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
将身体一沉，硬生生挣脱了！
只不过那代价实在是惨不忍睹，整个左肩上的半拉肉都还留在那铁链之上。
但，
此时的他已然顾不上这些。
早就酝酿许久的他，挣脱的的过程以及悍然出手的时间都不过在须臾之间完成。
一掌。
刚刚要作势阻拦的紫阳便被脱困而出的玄明一掌拍中胸口。
整个人直接被拍飞出数米之远，狠狠地跌在地上，“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
玄明一把撕下衣袍把自己的左肩包紧，
但不一会儿。
那衣袍就又被鲜血浸染的通红。
但他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歇斯底里狂笑。
那满头沧桑的白发在空中肆意飞舞，衬的他像一尊魔神。
“紫阳啊紫阳，你还是那么的容易被情所扰！现在，我已脱困，你又当如何？”
“咳咳……”
紫阳想要爬起。
但玄明这一掌可以说是用了大半的气力，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得险些移位，少有动作，就会觉得痛苦异常，甚至连劲气都有些运转不畅。
但还是借助竹杖强撑着站起身，紧紧盯着玄明，盯着这个曾经自己那个年代走到最高的存在，曾经那个自己最敬爱的师兄，曾经那个自己最想将其杀死的师门叛徒！
“你，执迷不悟！”
“不，你错了，我只是想活，当初你关押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要怪，就怪你的心不够狠吧！”
大殿之外，宁远沉着脸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紫阳的情况，无奈叹气：“老头，你还是太心软了。”
紫阳却微微苦涩一笑：“这样，杀他我就更没有负担了。”
“杀我？”
玄明大笑：“拿什么杀我？是，我现在是境界下跌，但也还在先天后期！除了，这小子有些麻烦，紫阳，从当初我们进入师门的那一刻起，你，就从没在武道中赢过我！”
说着，
玄明猛地看向宁远，眼底露出一抹忌惮和怨毒之色，开口说：“不得不说，你的天赋即便是我都有些惊诧，但，你现在的路，我几十年前便已经走过了！你还记得刚刚我说了什么吗？倘若我有机会，必诛你！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要应验了！当真是老天不负我啊！”
“e……”
宁远沉吟，随后开口说道：“你的话，一直都这么多吗？”
“你！”
玄明一滞，怒火噌地一下被点燃。
这小子，
这碎嘴子，
当诛！当诛！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