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处在蒙圈状态,努力消化这正在发生的一切,那疯狂的颠簸险些让她有些吃不消。
然而,
更加让她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后视镜的有亮光闪烁。
随后消音的子弹便落在车身上。
锵锵锵……
尖锐的精铁交鸣声让第一次听的人耳膜极度的不适应。
但这一秒。
楚然拼尽了所有的力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他们有枪!可怎么会有枪啊!”
说话的声音在发抖。
“关窗,这是防弹的,子弹很难打进来。”
宁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而就在楚然正要关窗的时候。
突然。
后视镜直接被一枚子弹爆开。
玻璃残渣就像是无数暗器一样飞射而来。
短暂到不能再短暂的时间里。
楚然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要毁容了。
然而。
一只大手却将她的身子猛地按了下去,
等再抬头。
她瞬间眼睛就红了。
因为宁远的右臂和脸颊上已经被那玻璃碴子划伤出了好几个口。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宁远有内力的话,这一波为了救她的伤势只会更重。
至此。
车子也开出了两三百米,算是远离了身后开枪的几人的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可还没来得及喜悦。
嘭!
车胎爆了。
很显然,
对方在察觉到这是一辆防弹车后,便换了目标。
毕竟你车身再防弹,这轮胎总不至于也他娘的是防弹的吧。
瞬间。
车子就失去了平衡。
加上这里的地面本就不平。
摇摆震荡中,
车子眼看就要侧翻。
宁远当机立断,就做出了跳车的决定。
“抱紧我!”
“流氓!”
“快!”
不等楚然动作,宁远一把拦住楚然的腰身的同时,将那油门踩到底,尽可能的让车子稍微多保持一点直线行驶的距离。
随后推开车门,
呼……
一股狂风直接灌注进来。
但宁远可没有管这些,直接跳车而出。
楚然来不及惊呼,风就灌到了嘴里。
这太疯狂了。
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
哪怕以前拍过类似的警匪片,但那毕竟是模拟出来的,这可是真实发生的。
闻着宁远身上的味道。
楚然第一次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是金钱权力所不能比拟的。
宁远内力传遍全身。
本来,
跳车对于他来讲是小菜一碟。
可现在身上挂着一个楚然,那自然就只能翻滚卸力了,否则会伤到她。
当下心一横!
身形翻转,自己垫在楚然
Duang!
Duang!
Duang!
身体足足翻滚了七八米才堪堪停下。
停下之后。
宁远赶忙对楚然道:“你没受伤吧?”
“没,但……但……”
楚然说着,抬起手,手上满是血迹:“你伤到了。”
却是宁远用后背保护楚然,而擦伤了一大片。
“你没受伤就行!”
站在田间的宁远,目光如同雷达一般搜索着周围的一切。
身后那群开枪的人正飞快地往这边狂奔。
本想自己冲上去解决了得了。
但看到旁边的楚然,他有些不放心,毕竟,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无奈之下,只能将楚然扛在肩头,飞也似的朝距离自己不到百米的林子冲去。
楚然恰好看到宁远整个后背几乎没有一寸好的皮肤,而且还有好些小石子嵌在上面。
心疼不已。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宁远的速度快到吓人。
即便是扛着楚然,这一百米也不过几秒的事。
然而,
就在他一头扎进这林子后。
他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些许。
果不其然。
左侧方高处有细碎的声响传来。
宁远大腿发力,整个人带着楚然直接如同炮弹般加速。
刚刚跳开,
原本的地方,竟然被一枚箭矢射穿,那箭矢的羽毛还在疯狂颤动,拉出一串幻影。
宁远当机立断,以更夸张的速度在林间穿行。
原本箭矢还能跟得上,但在二十秒之后,箭矢便没了。
此时的宁远已然带着楚然从林子另一边冲了出去。
出林子的那一刻。
一条长河映入眼帘。
当然,
还有一大片芦苇地。
宁远扎进芦苇地中,身影总算消失不见。
然而。
他却没有就此松懈,因为冥冥中还能感受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契机锁定在自己身上。
看来,
对方准备的手段不少啊。
带着楚然不是不可以战斗,但自己不能冒险。
试探一下再说。
丢起脚边的一块石子。
果不其然,石子刚刚露头,
便被箭矢射爆在空中,
还是跟来了。
宁远给楚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顺手折了两个芦苇杆,并确保其可以通气后,便拉着楚然悄悄翻到河堤另一头,也就是大河中。
将芦苇杆递给楚然,说道:“你躲在这里,二十分钟之内绝对不能有一点动静,他们有狙击手,这期间,你听到任何异样的动静就立马沉到水底,用这芦苇杆呼吸,撑到我回来。”
“那你呢?”楚然的眼眶已经彻底地红了。
“自然是干掉他们!
话音刚落。
软香入怀。
楚然眼眶通红,但故作强势地说道:“我不允许你有事。”
宁远心头一暖,道:“几个杂毛而已,你放心便是。”
说完,
宁远翻身而走,身形潜入那片芦苇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漠羽!
懂行的人都叫他——冷血弓手!
原因无他,
只因他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弓箭!
按理说现在都是热武器的天下,谁还会去用弓?那不纯纯开玩笑呢嘛?
但漠羽却做到了。
他向世人展示着冷兵器的可怕!
弓弦一响,
人头便落!
便是对他实力最好的证明,
然而,
就在今天,
他连出了七箭,竟然全部落空。
这绝对是以往刺杀目标时从未出现的画面。
不能忍!
不,
还是要忍的……
毕竟,
作为一个出色的以冷兵器为主的“狙击手”。
怎能轻易冲上去肉搏呢?
行走在黑暗中才是自己最好的保护色。
可……
那两个人呢?
刚刚明明先看到芦苇里有动静。
此时藏在树林边缘的一棵大树上的漠羽一边死死盯着前方不到五十米的芦苇荡,一边心中疑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