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2“宁远?”
尸童一喜,随后直接跳到院墙之上,喊道:“你拖住他,我去救廖姨。”
宁远宛若仙人般飘飞而至,轻落在尸童身旁,显然,对于尸童对廖姨的姿态,他很满意,当即淡淡一笑:“放心,那之苍蝇我已经拍死了,你呢,现在可以在这里观战。”
“嗯嗯。”
尸童用力的点点头,随后转身冲着男人大喊:“喂,傻狗,你亡荡了!”
“是完蛋。”宁远纠正。
“哦,你完蛋了。”
巷子里的男人眼眸半眯不理会尸童的挑衅,而是紧盯着宁远:“你就是宁远?”
说完,
他小心翼翼的将堵住衣服破洞的画像给抽了出来,仔细比对之后,当即一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放松感。
“终于找到你了。”
噌……
长剑出鞘,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是你自杀?还是我来杀?”
虽然话说得轻松。
但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叫做宁远的人很强,甚至让他感受到了威胁,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他紧紧握剑,体内气机翻涌,好能让自己在各种情况发生的瞬间立马做出反应。
宁远立在围墙之上,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抛出一句:“杀我?果然你和你那师父一样,不死到临头,就绝计是不会服软的,这样,我既然来了,而且你要杀我,那此事就不能轻易揭过。”
“你想说什么?”
“给你三个选项,一,杀了仲春兰,二,自断一臂,三……”
说着,
宁远看了看尸童:“你是不是有种可以控制人的蛊?”
一听此话,尸童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死死捂住自己腰间的小布袋,一脸警惕地看着宁远:“你……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宁远淡淡一笑,继续看向男人:“第三个选项,就是我把你打趴下,然后让他给你喂下蛊虫;好了,你选哪一个吧。”
宋插秧皱眉:“倘若,我不呢?”
“可由不得你!”
宁远言语柔和,却潜藏着一抹毋庸置疑的霸道!
说着,
他飞身而下,落在那掉落在地的树枝旁,随手折下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条,微微掂量掂量,淡然一笑:“够用了。”
宋插秧面沉入水。
眼前的男人太欺辱人。
然而不等他心中不忿,宁远便出了手。
只见那树条被其在眼前划了划。
划出个簌簌风呼啸!
划出个威势如雷霆!
明明只是树条,但却在此刻那树条之上的剑气竟如同白虹般喷薄。
“瞧好了,剑,是这样用的!”
唰!
一剑挥出。
顿时。
一抹肉眼可见的剑气卷起地面的随时,如同长龙一般朝宋插秧激射而去!
这一幕宋插秧看的咋舌!看的眼冒精光!看的心头火热!
剑痴剑痴,
哪能不懂剑?
战意在他胸膛流淌!
咕噜!
狠狠咽咽口水。
宋插秧眼神迫切,声音颤抖:“好剑!”
即便此刻直面那道剑气的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就好像飞来的不是剑气,而是一道灼热的火龙,还没近身便已让自己有种身处热锅的燥热感受。
但这又何尝不让人为之兴奋?
终于,
自己遇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正视的用剑高手了啊!
“来得好!”
忍不住称赞一句,同时手也不闲着。
噌!
那只出过一次鞘的剑,又出了!
寒芒乍现。
精准无比地切上袭来的剑气。
锵!
精铁交鸣之声大作。
下一秒。
宋插秧倒退三步才看看稳住身形,而那宁远的剑气也败兴而归。
宁远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反而点评起来:“不错,比你师尊灵性多了,不过也仅就如此了而已。”
当即脚下一踩,整个人狂奔而出。
宁远仗“剑”,目光不移,速度不减,宛若奔雷!
跃起!
逼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虽不见有何花哨,但却足够有效的展开了最猛烈的攻势!
宋插秧看着眼前这个身影,心中战意被激发到极点。
当即挥剑而出。
和此前两剑不同的是。
这一次巷子中多出了一个月牙!
那月牙剑气把小巷照耀的如同白昼。
丝毫不做停留,翻滚着就迎着宁远的身影而去。
宁远看的真切。
因为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宋插秧足足斩出了三十六剑!
一剑又一剑的剑气相叠,足足叠了三十六次!
“哦?三十六剑了吗?”
宁远微微点头:“不错,剑尊那老东西当年年过古稀也不过用出四十九剑,看来你的天赋的确比那老家伙高几个档次啊,未来可期,不过……到底这个期在哪,还得我说了算,由不得你!”
唰!
反手便将树条抽出,那月牙竟直接被抽的在空中炸裂开来。
此时的宋插秧没有震惊,有的只是满身的戾气。
“又是由不得我?你给我闭嘴!”
四个字好似刀剑一般刺进他的心扉,破开尘封许久的记忆匣子。
那一年风雪漫天,记不清模样的父亲为了生计,出门打猎再未归来,由不得自己!
那一年豪强进村,劫掠烧杀村里足足八十余口人,母亲带着自己躲进茅坑才堪堪活命,这也由不得自己!
那一年随母上山,虽拜得剑尊大门,也学得一身本事,但自那以后,茫茫天涯竟再也寻不到母亲半点身影,有人说被野兽吃了,有人说改嫁埋名了,有人说病死了,种种的种种,也由不得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总是有那么多的由不得自己!!!
轰……
一抹狂暴的气势以宋插秧为中心开始扩散,激荡起无数的风沙。
剑未出,势已在!
宋插秧眼眸冰冷的可怕,像是一头野兽。
右脚一蹬。
整个人朝侧面的歪脖树跃去,比展翅的大鹏看起来还有威势!
“去死!”
剑很快。
人也很快。
转眼人带着剑,就到了宁远眼前!
俨然。
这一刻他要借机发泄出这么些年来心底的委屈和不甘,哪怕对手很强!
“心不静,再好的剑招,再强的剑意也终究不得正法啊!”
宁远不慌不忙地点评上一句,随后脚下一点,整个人好像是一片落叶,向后悠悠然飘荡而去,任由宋插秧如何追赶,始终都差上数步。
倒飞而出的宁远,冷冷一笑:“这么些年过去,剑尊教出来的剑还是如此的酸腐不堪,心不清,意不净,再大的势头在我眼里也不过是破绽百出罢了!”
“你,闭嘴!”
刹那间。
刚刚经历过惊变的小巷,再次变的剑拔弩张起来。
剑意开始汇聚。
剑气开始聚集。
宋插秧的剑发出铮鸣之音,最诡异的是,那剑尖处竟然像是吹糖人一般出现了一个淡白光点,越来越大。
不到三息。
那光点竟然已然有拳头大小,上面散发的光芒也怪异至极,暮霭沉沉好似那傍晚落日!
“此招名为落日!是我常年于山巅观那日落所悟!斩杀你,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