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早就会死的。”
有人好奇道:“这个消息准确吗?封家怎么来说都是世家大族,厉家对他动手,不怕惹上麻烦吗?”
阿元不屑一顾道:“这里可是厉家的地盘,别说是封家,就算再来几个家族,厉家也能把事情给掩埋过去,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这也是,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担忧的了,我们也不需要耗费时间去找人,把出口堵住就行了,等事情结束后,直接把那个女人逼出来,我就不信,庄园里面就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没有食物没有水,我就不信她还能一直待着。”
几人说完之后,便直接消失了。
南夏看着空荡荡的周围,皱了皱眉头。
她摸了摸肚子,她来的时间,什么都没吃,肚子的确已经空了,但还不算饿,这种程度还是可以忍受的。
但再等上一段时间,就不一定了。
她的确不能这么耗着。
趁着外面没有人,她悄悄打开了门,本想着离开这里,但如他们所说,外面全都守着人。
这个庄园就像一个铁桶一般,她一个大活人根本出不去。
正在她绞尽脑汁时,啪得一声,她的手触碰到了一个按钮,后面的墙壁一开,她顿时跌了进去。
南夏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到了自己毕生难忘的场景。
周围充斥着潮湿血腥的气味。
一个男人的手被铁链缠住了,他身下泡在温泉里,房檐上还在滴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已经昏迷了过去,看上去很凄惨,他没有意识,身体偶尔颤抖一下,表示他还活着。
真是残忍。
南夏听说过这个酷刑。
滴水刑。
这在古代也是出了名的酷刑,据说早在商朝的时候就发明了,让一滴水一直滴在同一个地方,直到那个地方被滴穿。
缓慢又折磨。
这人虽然可怜,可南夏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能被关在这里,也是他自己的原因。
这间房间就是一个监牢一般的地方,连窗户都没有,南夏摸索着,想要离开,突然就对上了一双野兽的眼睛。
那是一条藏獒。
眼神凶恶,它呲着牙齿,恶狠狠地盯着南夏,尾巴竖起来,一副要扑过来撕咬她的模样。
嘴里还发出威胁的声音。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有一条藏獒看守着。
南夏的手摸到了揣在兜里的手枪,她也不知道这是真枪还是假枪,只是顺手放在了包里。
但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敢动手,枪声太大,她只要有动作就会被发现。
可这是藏獒啊。
战斗力十足的藏獒。
能够捕猎,甚至能够单少狼的犬类。
它要是扑过来,一定会见血,如果它发出叫声,也会引来人。
南夏的神经已经崩得很紧,她缓缓拿起了旁边的椅子,准备藏獒扑过来,她就和它搏斗。
藏獒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
他并没有动。
藏獒这种狗攻击性很强,它要是有敌意,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现在还没动,也许它还存在着友好。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南夏还是试着喊了一声:“旺财?”
藏獒没动。
南夏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她想多了,她看着藏獒黑色的毛,又忍不住喊了一声:“小黑。”
藏獒仍然没动,看来她猜测名字错误了。
不过它一直没有攻击南夏,到让南夏心中稍微放心了一些。
能让犬类停止攻击的方式,就是投喂它。
南夏在包里面翻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食物,只在最里层翻出了一颗旺仔牛奶糖。
她不是喜欢吃零食的人,这颗糖,还是因为她有低血糖才放进去预防的。
她剥开了糖纸,扔在了地上:“给你。”
“我也不知道狗能不能吃糖。”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条藏獒甩了甩尾巴,就走了过来,嗅了嗅地面上的奶糖,然后伸出舌头,把糖吃了进去。
那模样看起来居然有几分乖巧。
南夏站在原地不敢动。
藏獒走了过来,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歪了歪头。
明明是一条凶兽,她偏偏在它脸上看出了几分温顺。
真是太奇怪了。
南夏咳嗽了一声,她蹲了下来,伸出手小心地摸了一下藏獒,然后轻声道:“藏獒,你吃了我的糖,我们就是朋友了,我看你也不想伤害我,那就不要发出声音,等我以后拿到食物了,再来喂你,好不好?”
她听说一些聪明的狗,智商很高,完全可以听懂人类的语言,所以便试图和藏獒沟通。
这里能出现一条看守狗,肯定也是经过挑选的,是一条很聪明的狗。
但她开的是空头支票,她要是离开了这里,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南夏继续道:“你要是听懂了,就往后退一步,我现在要找离开的路。”
藏獒圆溜溜地盯着她,然后抬起脚,真往后面退了一步。
南夏:“!”
她惊喜道:“你真能听懂我的话。”
本来只是试一试,没想到藏獒不仅能听懂她的话,还很听话。
南夏在这时有个荒唐的想法,这条狗就像是她亲自养的一般。
或者是一个和她很像的人养的狗。
南夏的心放松了很多,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她低声询问道:“藏獒,你知道出口在哪里吗?”
这个地方四面都是墙壁,她进来后,那面墙就关上了,无论她怎么推都推不开,那只能说明,出口在另外一个地方。
藏獒打了一个哈欠,没理会她,就趴了下去。
它开始休息。
眼睛没有闭上。
不知为什么,南夏似乎在它眼中看出了鄙视。
她有些无语,好在这条狗不咬她了,她就能专心了。
她在挤出墙壁上敲击着,也没有发现端倪。
“厉雪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虚弱的男声响了起来,南夏回头就看到那个男人醒了过来,他长相平凡,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那双眼睛如同浸润了血色一般,无边骇人。
南夏和他面对面,冷声道:“你是谁?”
男人能喊出厉雪钰的名字并不奇怪,这里是厉家的地盘,想必他之前见过厉雪钰,才把自己认错了。
果然,等男人看清楚她的容貌后,便眯起了眼睛,缓缓说:“你不是厉雪钰,你是……她的姐妹?”
这个女人和厉雪钰长得很像,但她的眼神要干净许多,他能看出来她不是厉雪钰。
南夏否认:“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误入了这里而已。”
“我想离开这里,你知道出口在哪吗?”
男人诡异地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随即又疯狂咳嗽起来:“你不是厉家人,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还看到厉家之外的人。”
南夏抿了一下唇:“厉家的人之前绑架了我的儿子,算起来,我和他们还有一些过节。”
男人立刻显得有些高兴:“你过来,放我离开,我带你出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们是可以一同合作的。
他完全相信南夏的话,因为能来这个地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出口,南夏也没有必要欺骗他。
南夏看着他:“怎么放开你?”
他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她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男人指了指藏獒的脖子:“钥匙在它的脖子上,你只要取下来就行了。”
南夏仔细一看,真看到黑色的藏獒脖子上有一条项圈,上面挂着一串钥匙,因为项圈是黑的,方才她没有注意到。
她发现厉家的人还真是恶趣味,把钥匙挂在藏獒身上,每天让男人看着钥匙,却又没有办法获得。
这条狗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她的敌意不是很大,但如果她想要抢夺它的钥匙,它不一定会这么和善。
因此,南夏没有轻易动。
男人渴望地看着她,就像是沙漠中行走的人遇到了甘甜的水,他蛊惑着南夏:“你试试吧,我看到它对你并不排斥,只要成功了,我就能从这里离开。”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周了,再不出去,老命都没了,只要你肯把我救出去,我就能带你出去,要知道,厉家守备森严,仅凭你一个人是出不去的。”
这点也说到了南夏的心坎上。
凭借她现在的能力,的确走不了。
就算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那也得救。
她走到了藏獒的身边,那条藏獒就抬头看着她,南夏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本以为藏獒会攻击到她,等她伸手时,它都很乖顺。
直到南夏拿到钥匙时,都觉得玄幻。
太容易了。
男人的眼神也很复杂:“它居然对你这么温顺。”
这条藏獒是厉家专门训练来看管他的,平时非常凶猛,他身上有很多伤口,都是它咬出来的。
藏獒不允许他靠近半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把钥匙放在它的脖子上,以此来羞辱他。
平时这条狗也会动不动就撕咬他,也只有厉家人来的时候,它才安静一些。
南夏也觉得古怪:“或许是因为我有动物缘。”
男人龇了龇牙,他可能是想笑,但伤口太多了,反而看起来有些滑稽。
南夏给他打开了手铐。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起来,而是躺在了地上,他显然被折磨得很惨,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
他在休息。
屋子里面也没有凳子,空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南夏只好蹲下来,问道:“你要休息多久?”
男人舒了一口气:“他们昨天折磨了我一天,我需要养精蓄如,但我毕竟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好了。”
南夏看到他身上都是伤,便道:“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她是个医生,处理伤口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是可惜她现在手上没有药。
她直接撕下男人身上的破布,就把他身上随意包了一下。
也许是南夏的行为,让对方稍微有了一些好感,他突然问道:“你是谁?”
南夏没有隐瞒他:“我叫Matilda,是一名医生。”
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居然是Matilda,哈哈,你两年前,给我做过一次手术,你记得吗?我当时体内中了一颗子弹,差点就没命了,其他医生都不敢做,还是你把子弹给取了出来。”
南夏对他还是有印象的,毕竟这种手术并不常见,当时她看到病人时,也很惊讶。
对方给出的理由是,他去森林野营时,被人当成动物打了一枪。
这个理由有些离谱,南夏并不信,她当时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只觉得是一张平凡的脸。
“原来是你,那你怎么称呼你?”南夏问。
男人奋力地喘息了几声,才道:“你叫我连恩吧,我是被算计了,才会来厉家抓进来,一周前,我们本来是想和厉家做手枪生意,价格都已经谈好了,他们却杀人越货,我很多兄弟都牺牲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恨恨的:“不要和厉家做生意,他们就是一群无耻之徒,靠着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已经盗了多少货物,他们之所以囚禁我,就是知道我手上还有货,还想打我的主意。”
“等我出去后,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南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浮现出了担忧。
连恩有气无力地看着她:“你在这里是怎么回事?也是因为和他们做生意,被抓进来的吗?”
南夏垂下眸子:“是啊,我老板和他们正在谈生意,然后他们想把我扣留起来威胁他,我趁着这个机会跑了进来。”
连恩呸了一声:“厉家就是骗子,跟他们谈什么生意,你老板带足人过去没有,如果没有,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我这次就是不够谨慎,才会中了计。”
南夏的脸色苍白了下去:“他没有带多少人。”
封景轩此次就带了她和两个保镖,这次他出门,还不知道有没有带其他人,真闹起事来,他完全没有胜算。
想起阿元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是想让封景轩去死,但一定不是现在。
至少她要把孩子的抚养权都谈清楚。
连恩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走吧,你既然帮了我一次,我也会报答你一次,见你的样子,你的老板对你很重要吧,我可以帮你救他。”
“也没那么重要。”南夏低声道。
连恩走到一旁的保险里,输入了一串密码,就拿出了一把手枪。
显然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做过这些事情,因此他的动作非常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