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旷的大厅内，暗鸦站在最前面，凌冽跟在他的身后，小蓝和小红则是站在凌冽的身后，在两位姑娘的身后依然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早已经被凌冽打的不省人事，现在还昏睡着。
几只乌鸦在聂远航的身体上跳来跳去，好像随时都要吃掉这块血肉一般。
凌冽站在这大厅里面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从刚开始心脏狂跳不止，到现在心境都快要平静下来了，却还是没有看到聂家老爷子的身影。
但他一点都不着急，为了见到这位传奇中的传奇，就算是让凌冽登上一年，他都愿意等下去。
虽然聂老爷子这些年非常的低调，外面几乎没出现过他的消息，但在天京的任何一家茶馆或者是酒馆，只要是一提起聂天这个名字，就算是个八九岁的孩子，都能说得出三五段传奇故事。
什么高丽之战以一守千，一人入敌营刺杀上将，带兵如神助，百战不殆。
更关键的是这并不是什么野史，每一个故事都有官方证明过真实性。
但凌冽的心里明白，这只是能公之于众的一些往事，对于捏老爷子这样的高手，当年执行过的秘密任务，那才肯定是最可怕的传说。
只不过官方为了保密一些当年的计划，并没有把这些故事给放出来。
虽然凌冽知道父亲凌战已经是站在巅峰上的人物，但是和这位老者的面前，恐怕也会心服口服地喊一声前辈吧。
父亲虽然武力盖世，但是在他的那个年代，乱世已经接近尾声，真正平息了乱世的，还是聂老爷子这代人。
当初的聂老爷子和爷爷可是一个等级的英雄，同被封为护国柱石，英雄虽有千百个，但能够撑得起这个称号的人却不过几人。
凌冽也曾经问过爷爷那些年发生过哪些惊天动地的古武者战役，但是一提到这个问题，爷爷就打起了哈欠，并不愿意透露过多。
爷爷不说，肯定是为了凌冽着想，凌冽知道，是自己还没有资格知道。
只是那个年代的高手对决，不管是血腥程度还是参战的人数，都不是现在的任何一场对决所能比拟的。
虽然现在待着的这个大厅很大，但凌冽却觉得这里根本就装不下聂老爷子当年的功绩。
在想着那一件件传奇事迹的时候，凌冽也越发不明白，这样一位老者把自己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就在凌冽苦想的时候，大厅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只有一位瘦弱地老者自己走了出来，身边没有一位侍者。
虽然老人走的很慢很吃力，但是暗鸦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半点上前掺扶的意思。
想想也是，当年一位叱咤风云的大英雄，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如此虚弱的老头，别说是外面的人无法接受，就连他自己恐怕都很难接受吧。
就算是老了，英雄也永远是自己走路。
凌冽肃然起敬，虽然现在这位老者很虚弱，但凌冽依然保持着百分之二百的尊重，这是真正的英雄。
不过在高手到聂天的气息后，凌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聂天的目光直接跳过了暗鸦，放到凌冽的身上，他竟然紧紧地盯住了凌冽，双手微微颤抖。
被一位大英雄这么看着，凌冽也是浑身不自在，难道这老头也在想着自己亲手布下的涅槃计划既然用到了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在想着怎么弄死自己？
但是凌冽抬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里似乎不是敌意，而是更深邃，更复杂的情愫。
那是饱经沧桑才能拥有的眼神，凌冽完全理解不了，他只感觉自己和聂天只是对视了一会儿，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无关于境界，也无关于地位，凌冽有的只是一种被人看透的迷茫感。
就好像别人在如此短时间内已经知晓了你的一切，但自己却连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都没有搞清楚。
这就是差距，是历练上的察觉，只有真正经历过千百次死亡磨难的人，才能拥有如此一双洞察一切地眼睛。
这是凌冽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在爷爷面前的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迷茫感，不过和这感觉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爷爷虽然也是经历过大沧桑的人，他自然拥有和聂天一样得历练，但爷爷疼爱自己，不会让自己感到任何的不适。
聂天不一样，他现在和聂天的关系还只是陌生人，就算说是仇人也毫不为过，毕竟凌冽浪费了他苦心打造的涅槃计划，这对聂家的损失，不可估量。
虽然凌冽感觉芒刺在背，但他依然没有任何的退缩，继续和聂天对视着。
“像啊，哈哈，真的太像了！”聂天突然笑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暗鸦没什么反应，小蓝和小红更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此时只能静静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能有任何声音。
后面躺着的半死不活的人则是继续半死不活着。
如此宏伟的大厅里面，完全是凌冽和聂天之间一对一的谈话。
只不过凌冽真的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微微躬下了身子，恭敬说道：“不知道聂老太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天直接忽略了他的话，自顾自问道：“你爷爷是谁，把你爷爷的名字告诉我！”
这声音不大，但却很有威严，凌冽没有被气势吓倒，却是被这问题给难住了。
自己是跟着奶奶过的，活了小半辈子了才搞清楚自己的爹是谁，至于亲爷爷，那可真就有点难了。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凌冽说道：“龙钧。”
如果现在问凌冽爷爷是谁，那凌冽只能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龙腾三虎之一的龙钧。
不过聂天却是咳嗽了几声：“切，没想到龙钧也成了一个捡破烂的，当年捡了儿子不说，现在竟然还要捡孙子！”
这话差点把凌冽给憋出了内伤，什么叫捡破烂的啊，爷爷认自己当了孙子，那么疼爱自己，我就是爷爷的一个大宝！
但在聂天的面前，凌冽万万不敢说出这些话，他只是低头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