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这开到茶欢附近,宋白露坐在车上等着。
她眼睛望着茶店门口,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云逸的车在茶欢门口停下。
江云逸下车,汽车开走。
江云逸开门,走进店里。
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旗袍、挽着发髻的女人笑盈盈迎过来。
两人并肩,朝里走去。
车里视线范围有限,宋白露很快就看不到两人了。
她飞快下车,冲进茶饮,刚好看到两人走进走廊最尽头的包间。
她缓缓走过去。
走到最尽头的包间,推门进去。
有人不敲门就推门进来,坐在窗边的江云逸,不悦地皱眉。
看到进来的人是宋白露,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宋白露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窗边面对面坐着的两人。
两人坐的是矮桌,江云逸盘膝坐着,伊欢双腿蜷着侧坐。
两人的中间放着一个小方桌,茶桌上煮着茶,旁边还放着一瓶盛开的雪兰花。
宋白露缓缓走过去。
江云逸站起身,皱眉质问:“你怎么来了?”
宋白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睛紧盯着他,眼珠通红:“江云逸。
你对得起我吗?”
江云逸的眉头皱得更紧:“我只是来喝茶,有什么对不起你?”
“来喝茶?”宋白露忽然弯腰,抓起矮桌上煮沸的水,抬手泼在伊欢的头上,“贱人!”
“啊……”伊欢惨叫,疼得摔倒在地,来回翻滚。
江云逸惊呆了:“宋白露,你疯了吗?”
他慌忙去检查伊欢。
滚烫的水泼在伊欢的头上、脸上,烫起大片的燎泡。
伊欢疼得惨叫连连。
店员们闻声而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冲到伊欢身前:“老板!”
“报警!”伊欢抱头惨叫,“报警!”
“哦、哦!”店员颤抖着手取出手机,想要拨打报警电话。
“不能报警!”江云逸连忙阻止,“伊欢,不能报警!”
滚烫的水浇在头上、脸上,至少是轻伤。
只要被鉴定为轻伤,宋白露就会坐牢。
宋白露是江家夫人,给他生了五个儿子。
她不能坐牢!
店员吓得瑟瑟发抖,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两人脸上梭寻,拿不定主意。
伊欢尖叫:“别听他的。
报警!”
“哦!”店员连忙将手机解锁,准备报警。
“伊欢,不能报警!”江云逸跪坐在伊欢身边,急声说,“我保证,我会让你接受最好的治疗,会给你让你满意的赔偿。
但是,我求你,不要报警!”
伊欢疼地不断地吸气,颤抖着声音大吼:“报警啊!
报警!”
店员终归是拿的伊欢发的工资,虽然有些惧怕江云逸,还是报了警。
江云逸又急又气,脸色铁青,狠狠一个耳光扇在宋白露脸上,原本俊逸的面孔,一片狰狞:“你疯了吗?
如果,你被判刑,孩子们怎么办?
他们丢得起这个人吗?”
宋白露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
她捂着脸,发了会儿呆,忽然扬起巴掌,重重一记耳光甩在江云逸的脸上:“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如果,不是你出轨,背叛了我,我怎么会来捉奸?
面对一个抢了我丈夫的女人,浇她一头热水都是轻的,我恨不得杀了她!”
“什么出轨?什么背叛?”江云逸脸色铁青,“我只是心情烦闷,过来喝茶,放松一下心情。
我和伊欢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不要血口喷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坐得这么亲近,你和我说,你们是清白的?”宋白露眼睛通红,眼底满是恨意,“江云逸。
你怎么敢?
我给你生了五个儿子,你竟然出轨!
你在外面养小三,给你儿子们找小妈,你想过你儿子们的感受吗?”
“我没有出轨!”江云逸气急败坏地怒吼,“我只是找伊欢喝茶聊天,疏解烦闷的心情。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丝毫逾越。
你跑到这里来发疯,把自己弄进监狱,让儿子们有个坐牢的母亲,让儿子们为你蒙羞,你想过儿子们吗?”
“坐牢?”宋白露觉得可笑,“我凭什么坐牢?”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伊欢:“她做小三,抢我的丈夫,她还想让我坐牢?
她配吗?”
伊欢疼得浑身颤抖,但她抑制住了想要惨叫的冲动,恨恨地看向宋白露:“我不是小三,没抢你丈夫。
你用滚烫的开水泼我,我为什么不能让你坐牢?
我一定会让你坐牢!”
“你敢!”宋白露嘶吼,眼底满是疯狂,“你敢让我坐牢,我就敢让你生不如死,后半生穷困潦倒,比垃圾还不如!”
伊欢轻蔑地呵笑:“是吗?
咱们等着瞧。”
“伊欢,你别听她胡说,她气糊涂了,你消消气,我会补偿你,我保证,我一定会补偿你,让你满意。”江云逸急切地安抚伊欢。
他不能让宋白露坐牢。
警笛声响起。
警察到了。
听到尖锐的警笛声,原本因为痛苦、愤怒、仇恨,脑袋里一片混乱的宋白露,渐渐地冷静下来。
看着满头、满脸都是燎泡的伊欢,她涨红的脸渐渐苍白,脚步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
不。
她不信伊欢敢让警察抓她。
伊欢是小三。
是见不得人的老鼠。
事情闹大,丢人的是伊欢。
伊欢怎么敢让警察抓她去坐牢?
警察很快冲进来,大声问:“谁报的警?”
“我……”伊欢的声音因为痛苦而虚弱,她咬了咬舌尖,逼出几分力气,抬手指向宋白露,“她把滚烫的开水泼在我的头上、脸上。
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