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山对这个被自己宠坏的小儿子,也是满心的无奈。
他没好气地瞪了陆随安一眼,看向温漾。
作为父亲,而且是一个特别宠儿子的父亲,他当然关心他儿子谈了一个怎样的女朋友。
宿醉醒来,温漾难以避免地有些憔悴。
但这份憔悴无损于她的美丽和风姿,反而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陆澜山想了想,觉得眼前这女孩儿会是他小儿子喜欢的类型没错了。
他小儿子高傲、自我、嘚瑟,肯定喜欢眼前女孩儿这样漂亮文弱,温柔秀气的。
他对温漾不了解,但温漾的容貌和气质无疑是过关的。
女孩儿漂亮到即便是扔到娱乐圈,也是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翘楚。
眼神和气质都很干净,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至于家世什么的,刚刚他小儿子也都和他说了。
小姑娘的爸爸原本是隔壁市的首富,但被弟弟和弟媳害死了,小姑娘成了孤儿。
这身世……对于一位父亲来说,他其实是不满意的。
当爹的,总会觉得自己儿子应该娶一个家世、品貌都样样出色的姑娘。
可谁让儿子喜欢呢?
他儿子一口一个这是他谈的第一个女朋友,他太了解他儿子了,他要是说个不好,或者给小姑娘一个脸色看,他儿子这第一个,就会变成唯一一个。
不管成不成,他儿子以后再也不会谈女朋友了。
就算谈了,也不会带回来给他看了。
唉。
都是他自己惯出来的。
能怎样呢?
接着惯下去呗!
他冲温漾笑笑,和颜悦色地说:“来,过来坐。
把你家情况详细和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温漾仍旧是懵的。
“漾漾,坐!”陆随安把温漾按坐在陆澜山的对面,他自己也在温漾身边坐下,“爸,不是出主意,是撑腰!
天凉了,温家该破产了!”
陆澜山:“……那是一市首富,不是街边杂货店,你说破产就破产?
哪有这么简单?”
“就因为不简单,我才找您啊!”陆随安特理所当然地说,“要是简单的话,我自己就弄了,我还会求您吗?”
“……”陆澜山一脸无奈,“这不是一件小事,你总得让我弄得更清楚吧?
比如,为什么漾漾说,她爸妈是被她叔叔、婶婶害死的。
她有没有证据。
如果她有证据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把她叔叔婶婶送进监狱。”
“我没有证据,”温漾苦涩摇头,“如果有证据,我早就去告他们了。
我爸妈去世时,我只有六岁,我什么都不懂。
我爸妈去世后,我叔叔、婶婶拿到了我的抚养权。
我婶婶表面对我很好,但暗地里总是打骂我。
我爸妈去世那年的冬天,下大雪,她把我赶到雪地里,冻了一夜。
如果不是晚上有个佣人偷溜出去给了我一床被子,那天晚上,我可能就被冻死了。
即便好心的佣人给了我被子,第二天我还是发起了高烧。
她没送我去医院,把我扔在房间里,让我自生自灭。”
“擦!”陆随安气地拍沙发,爆粗口,“畜生!”
陆澜山皱眉:“你叔叔呢?”
“叔叔出差了,”温漾苦涩笑笑,“大概,我命不该绝。
原定几天后回家的叔叔,因为突发状况,提前回来了。
他见我高烧,要送我去医院。
杨素芳不同意。
当时,我烧得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
他们大概以为我已经烧得昏迷了,就在门外吵。
他们自以为压低了声音,但大概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其实,他们的声音很大。
我听到杨素芳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妇人之仁要不得。
温志鸿说,我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爸妈刚死了,我要是再死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得不偿失。
因为高烧,我就听到这几句,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我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在高烧近乎昏迷的情况下,听到的温志鸿和杨素芳的对话,可那些话,就像是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每天都要想无数遍。
我又在家里待了半年,总觉得,我继续待下去,就会死。
我就攒了一些钱,离家出走了。
后来,我遇到了我师父,先是进了我师父的福利院,后来又进了训练营,认识了酥酥、清酒、溪溪她们。
我过上了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但他们说的那几句话,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我没有一刻忘记过。
我曾想过为我爸妈报仇,但除了那几句话,我没有其他的证据。
那几句话,我也只是听过一次而已,没有录音录像……”
她痛苦摇头:“我没办法……哪怕我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到可以帮我爸妈报仇的办法……”
陆澜山说:“随安只说,你爸妈是出车祸去世的,具体的,能说一下吗?”
温漾摇头:“我那时候还太小了,我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知道我爸妈带我和我叔叔、婶婶去参加一次聚会。
等聚会完,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司机开车,我和我爸妈坐在后座。
车祸发生时,我爸妈一起把我护在身下,我才活了下来……”
她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哽咽:“副驾驶座上还坐了一名保镖,一共五个人,就活了我一个……”
“真是该死!”陆随安愤愤然说,“肯定是那两个畜生在漾漾一家人坐的汽车上动了手脚,想要将漾漾一家三口都给害死。
这样,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收漾漾家的遗产。
没想到,漾漾命大,活了下来。
那个蛇蝎女人还不死心,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