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执法人员,最厌恶这种动不动就要喊类似“你知道我爸是谁谁谁吗”的话的人。
你爸是谁谁谁,你就高人一等了是吧?
领头的警察亲手扣住温美瑶的手臂:“不管你爸是谁,你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就算你爸是条龙,现在你也得跟我回警察局接受调查!”
“你放开我!放开我!”温美瑶奋力针扎,“我爸可是首富!
得罪了我,我爸让你们都没好下场!
我爸会让你失业!
让你全家人都失业!
让你们全家人都赚不到钱,没饭吃,去街上要饭!”
领头的警察如果不是警察,一定会骂她一句“神经病”。
但他是警察,所以,他只能说:“下次少喝点。”
他吩咐手下:“把人带走!”
十几个男男女女都被带上警车,事务所这边由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前台和保安在事务所律师的陪同下上了警车,去警局录口供。
苏星芒叮嘱律师:“我们不接受调解,对方不但要赔偿我们的损失,还要被依法惩罚。”
《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唐清酒特别爱美。
不但爱美人,也爱美景。
她们这几个店,当初都是她们几个亲手布置的。
她们不差钱,又爱美,每个店都精心装修过。
尤其是事务所。
事务所客人少,收费又高,为了提升事务所的格调,当初事务所装修时,她们在一楼大厅摆了不少名贵的字画和摆件,价值上千万。
现在,那些东西都被温美瑶带人给砸了。
他们事务所的损失,足够领头的人坐牢了。
刑期,三年打底。
如果是平常还没出大学的大学生,喝了酒,一时冲动,或许她会心软,不忍毁了他们的后半生,放他们一马。
但像温美瑶那样张嘴闭嘴“我爸是首富”的,她觉得,还是让她在监狱里接受改造比较好。
反正人家爸是首富,即便坐三年牢出来,余生也会比这世上大多数人富贵逍遥。
虽然闹事的人被带走了,但事务所被砸得一团乱是改变不了的了。
孟知予特别内疚,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姐姐们,是我给大家惹麻烦了。
我会赔偿的。”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放在心上,”苏星芒安慰他,“也不用你赔偿,谁打砸的,让谁赔偿。”
“就是,你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一个神经病而已,当然是神经病的错,而不是你的错,”安栩栩揉他脑袋一把,“时间不早了,安心回去睡觉。
这件事,姐姐会处理好,你只管好好上学。
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孟知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安栩栩推着他往楼上走:“好了,信姐姐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神经病,姐姐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凭她砸的咱们那些东西,没个三五年,她是出不来了。
你放心吧,最起码近三五年,她没办法再骚扰你了。”
“她爸是隔壁市的首富,”孟知予看向苏星芒,“酥酥姐,我担心她爸会来找咱们麻烦。”
唐清酒呵呵:“闹半天,就是隔壁市的首富啊?
看她喊得那么牛气,我还以为她爸是世界首富呢!”
“不管是隔壁市的首富,还是世界首富,都得遵纪守法,”苏星芒温和说,“她那么膨胀,态度那么恶劣,我们不接受和解,要求依法严惩。
不管她爸是哪里的首富,她都得接受法律的惩罚。”
孟知予低下头,声音中满是愧疚:“我就是觉得,我给姐姐们树敌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对方毕竟是首富。
因为他住在这里,让这些姐姐们多了一个首富仇家。
他很内疚。
“别说傻话,”苏星芒笑着说,“你是栩栩的弟弟,就是我们的弟弟,我们就是一家人。
只要理是在我们这边的,不管对方是谁,我们都无所畏惧。”
“就是!”安栩栩用力揉他脑袋一把,“好了,小孩子不要想这么多,想太多长不高,赶紧去睡觉。”
孟知予:“……栩栩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还有,我已经一八五了,不需要长更高了。”新笔趣阁
他栩栩姐姐只有一六五,他都一八五了,他不想再长了。
再长高了,和他栩栩姐站在一起,就不般配了。
安栩栩一边推着她往楼上走,一边说:“小孩子多好?
小孩子只管吃喝睡觉上学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要是时光能倒流,我巴不得我再当回小孩子呢!”
安栩栩推着孟知予上楼了。
唐清酒看了一眼如同垃圾场一样的大厅,问苏星芒:“酥酥,怎么办呀?
乱成这样,看着就糟心。”
苏星芒想了想,说:“今天先不管了。
看明天警察还会不会再来调查取证。
明天问清楚,要是警察那边不再来调查取证了,就找家政公司收拾一下,再找装修公司重新装修。”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唐清酒心疼地看着地上被砸烂的花瓶、字画,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被他们砸烂的这些,都是咱们几个精挑细选的,都是咱们的心血。
那帮兔崽子,太欺负人了!”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苏星芒安慰她,“好了,别心疼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往好处想一想,咱们可以重新装修,装我们更喜欢的风格。”
“行吧,那我不看了,越看越心疼,我去看小元宝。”唐清酒眼不见心不烦,上楼去看小元宝了。
苏星芒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温漾:“漾漾,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是啊,”云皎皎也关切地看着温漾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温漾平时也不爱说话,但不会像今晚似的,一句话不说。
而且,她脸色雪白雪白,连往日里红润的唇都失了血色,眼神也很奇怪。
愤怒中掺杂着悲痛,甚至,似乎还有仇恨。
苏星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握住她的手:“漾漾,发生什么事了?
你和我们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