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星芒连忙洗净手,快步往外走。
走出厨房,拐了一个弯,她一眼就看到一个低着头,光着上半身,后背还背着荆条的年轻男人。
男人身后,跟着双手插兜,悠悠然的陆随安。
两人已经引起了围观,还有客人拿出了手机拍照、录像。
陆卓远羞耻的耳朵都全红了,头低的恨不得埋进胸口。
陆随安却一脸淡定,旁若无人。
苏星芒:“……!!!”
她飞快的走过去,招手喊过林琳:“林琳,你带远少上二楼。”
“好的,老板,”林琳快步走到陆卓远身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远少,您跟我来。”
陆卓远没动,而是回头看向陆随安。
“看我干什么?”陆随安吊儿郎当的斜眼看他,“客随主便都不知道吗?”
“是。”陆卓远点头,随林琳向二楼走去。
“你……”苏星芒没好气的瞪了陆随安一眼,“让你的保镖们和拍了照、录了像的客人们谈一谈,让他们把照片和视频删了。”
“删什么?”陆随安无所谓的说,“又没什么不能看的。
拍就拍了呗。”
苏星芒瞪他:“你无所谓,我可不想我的店以这种奇奇怪怪的话题上热搜!”
“上热搜有什么不好?还能给你的店做免费广告呢!”陆随安虽然嘴里和苏星芒抬杠,但他还是挥了下手,让他的保镖去处理了。
既然当事人不同意拍照、录像,那些拍了照、录了像的客人们,也就配合的将照片和视频删掉了。
有手快发了朋友圈的,也连忙飞快的把朋友圈删掉了。
这么会玩,而且长相、穿着、气质,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别为了凑个热闹,搞的人家以侵犯肖像权为由,给他们发律师函。
见拍照、录像的客人们将照片和录像全都删了,苏星芒才松了口气,带着陆随安上二楼。
一边朝楼上走,她一边没好气的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我不想看什么现代版的负荆请罪!
再说了,昨晚的事情,和陆卓远根本没一毛钱关系。
就算是负荆请罪,也轮不到他。
你怎么这么胡闹呢?”
“妹妹,你怎么和哥说话呢?”陆随安“啧”了一声,“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你当妹妹的,怎么能说哥哥胡闹呢?”
“你不想让当妹妹的说你胡闹,那你就拿出当哥哥的样子来,不要胡闹!”苏星芒头疼的看他,“你看看你,哪有做人哥哥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了?”陆随安不乐意,“昨天你被孟芷依欺负,我替你出头,没哥哥的样子吗?
我很有当哥哥的样子好吧?
哎。
对了!”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歪头看苏星芒:“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的自称你的哥哥,你还没喊过我哥哥呢。
亏了!
来。
赶紧的。
喊声三哥听听!
就别喊三表哥了哈。
带上个‘表’字,就不亲了,还别扭。
反正我听说,你和江家那几个也闹掰了。
以后啊,你就把我们三个当你亲哥。
别喊三表哥,就喊三哥!”
苏星芒:“……”
她并不想要一个这么中二的哥哥。
而且,她连亲哥都不认了,认什么表哥?
“你快喊啊!你到底喊不喊?”陆随安忽然停下脚步,无赖的说,“你要是不喊,我就把陆卓远叫到楼下去,让你的客人们拍照、录像,让你上热搜!”
苏星芒:“……好,我喊。”
她面无表情的喊:“三哥!”
没事,不就是喊个哥嘛。
路边问个路,还要喊个大哥、大姐、大爷、大妈什么的呢!
“喊的一点都不甜,”陆随安不满意的抱怨,“回头我给你送点巧克力,你多吃点甜的,可能下次喊起来就甜了。”
苏星芒:“……”
她特别想问问他,有没有人觉得他是个疯子?
但是……
算了。
她还是别招惹疯子了。
他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把陆随安带上二楼。
一上楼,就看到林琳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站着。
见她上楼,林琳一溜小跑的跑到她跟前,一脸尴尬的指了指她的办公室,小声说:“老板。
那人一进门就跪下了。
我……”
她被吓到了。
长这么大,没见过这阵仗。
“……”苏星芒头疼,“没事。
你下去吧。
给清酒打个电话,让她带着医药箱过来一趟。”
刚刚,她扫了一眼陆卓远背上的荆条。
陆卓远的背上,不止有荆条,还有棘。
荆条没刺,但重。
棘有刺。
荆条和棘一起捆在陆卓远的后背上,棘上面的刺扎破了陆卓远的后背,血迹斑斑。
她觉得,最好处理一下,省的发炎。
林琳连忙点头应着,取出手机,一边给唐清酒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走。
苏星芒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背负着荆棘的陆卓远低头跪在地上。
她心里自然是曾经讨厌过陆卓远的。
就因为她和宋卿卿长的有些相似,陆卓远就把她带到陆家,想劝说她去做陆澜山的娈宠。
只是,虽然陆卓远没安好心,但他从头至尾,打的也是利诱、劝说的主意,没想过巧取豪夺,强迫她。
她打听过,以往陆卓远给陆澜山找女人,也的确是你情我愿,从没有用过强。
也就是说,那天,即便她没说出她是宋卿卿外甥女的身份,陆卓远也只是会用利益诱惑她,不会对她用强。
如果她坚持不同意,她也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
既然如此,虽然她还是对陆卓远给陆澜山找女人这件事没好感,但也不至于报复陆卓远。
何况,因为那件事,陆卓远被陆随安打断了一条腿,算是付出代价了。
既然如此,苏星芒也不想再和陆卓远计较。
陆随安把背着荆棘的陆卓远弄到她这里来,就很莫名奇妙。
她瞪了一眼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陆随安:“你赶紧把他身上的荆条解下来,带他离开。
我很忙,没兴趣陪你玩这么无聊又变态的游戏。”
“酥酥,你竟然说三哥变态,三哥好伤心啊!”陆随安走到陆卓远身边,捏住一条棘,缓缓的从那一堆荆棘中抽出来。
棘上的利刺从陆卓远的后背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线,陆卓远疼的脸色泛白,额头上的冷汗流进眼睛里。
他抬头看向陆随安,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陆随安,目光和语气都小心翼翼的:“三少。
小心棘条上的刺扎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