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悠不想活了,她想立刻结束这痛苦又悲伤的命运,不愿苟活在世上,承受这样的屈辱与伤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阿泽的号码。
响了几声后,阿泽接听了。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温润磁性的声音:“喂,清悠。”
“阿泽……”她咬着唇喊他的名字,喉咙里却仿佛卡住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阿泽疑惑问道:“清悠,怎么了?”
她沉默着,紧攥着拳头。
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阿泽,我大姨妈来了,你去给我买一包卫生巾。”
她要将他支开。
因为哭过所以声音非常沙哑,听不出平日的娇嫩动听,反倒透着浓烈的委屈。
听筒另一端的阿泽,皱起了剑眉,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隐约的担忧,“嗯,好的,我马上去买。不过你不是才过去二十来天吗?怎么又来了?”
“我也不知道,不太准,你快去。”
夏清悠催促他。
“好,我马上去。”
阿泽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又传来一声呢喃的询问:“你真的爱我吗?”
他一愣,并没有怀疑什么,以为是夏清悠又没有安全感了,所以当即回答:“爱,清悠,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只爱你!乖,等我回来。”
听到那声爱,夏清悠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眼里是深深地恨意,这个骗子,这个骗子,还在欺骗她。
爱她,为什么要背叛她?
为什么要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
他的爱,简直是廉价、虚伪、龌蹉、卑鄙……
夏清悠挂了电话后,用力握着手机,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肉里,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掌心。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痛,她满腔仇恨,唯有报复!
她突然想在死前狠狠地报复他,让他也尝一尝被背叛的滋味。
夏清悠双眸赤红,眼珠布满了血丝。
“阿泽,阿泽……”
她不停地念叨着他的名字,心如刀绞,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往外掉。
她要让他悔恨终身。
夏清悠将那些照片塞进包里,擦干眼泪站起来后往外走。
阿泽买来卫生巾后,来到卫生间门口,然后给夏清悠打电话,但是却打不通,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阿泽皱了皱眉,怎么突然关机了?
“清悠,清悠……”
他朝女厕喊了两声,里面没有回应。
难道她不在卫生间里了?
阿泽又叫了两声,依然不见人影。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女人,阿泽请求她帮他在女厕找下自己的妻子。
中年妇女很热情地答应了,帮他进女洗手间找人。
阿泽焦急不安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待着消息。
过了许久,中年妇女带着失望的神色出来,告诉他:“小伙子,我刚才找遍了整个女厕所,都没有你妻子的身影。”
阿泽闻言,更加焦躁。
夏清悠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越想越怕,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滴。
阿泽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夏清悠的手机,但仍旧提示已关机。
他当即转身,找到影院的经理,去看监控,调取夏清悠离开时的画面。..
影院监控室。
阿泽一脸凝重,目光犀利地盯着屏幕,一瞬不瞬。
他看见,在自己刚离开给她去买卫生巾后,她就从卫生间步伐踉跄地走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的眼睛肿成核桃,泪痕犹在脸上未干,显然刚才遭遇了什么事情。
阿泽的心猛地揪紧,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令他毛骨悚然。
清悠难道是遇到坏人了!
阿泽浑身散发着冰冷慑人的气场,吓得旁观者纷纷躲避,不敢直视他。
影院经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他旁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把监控录像拷贝下来给我。”阿泽冷冷吐出一句话。
影院经理点点头,吩咐助手,把监控录像拷贝下来。
拿到监控视频后,阿泽仔细研究起来。
视频里,夏清悠神情恍惚,眼睛里充斥着绝望。
看样子,她应该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
她走出影院门口后,拐弯向右侧行驶,最终消失在路口的转角处。
阿泽立刻追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拨通了手下的电话。
“老板。”
阿泽阴郁地开口:“你们现在立刻去查夫人去哪里了,我需要确切地位置。”
“是。”
手下领命后,挂了电话,按照阿泽的指引,往夏清悠离开的方位去找。
阿泽沿着街区一直找,始终没有找到夏清悠的踪迹。
她仿佛凭空蒸发了似的,毫无音讯。
这时,天际突然划过一阵闪电,伴随着雷鸣,倾盆暴雨袭卷而至。
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拍打着车窗玻璃,雨刮器拼命地旋转着,试图把玻璃冲刷干净。
但是,这些雨水根本无济于事,玻璃很快变得模糊不堪。
阿泽的脸色愈加黑沉,心底的那种害怕感更甚。
“吱呀——”
一辆货车忽然横冲直撞而来,差点与阿泽乘坐的轿车相碰。
阿泽及时踩了刹车,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车子刚稳定下来,一连串轰鸣的汽车声响彻云霄,刺耳的喇叭声震撼了四周,仿佛要穿透耳膜。
紧接着,阿泽的车窗被敲得砰砰作响,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怒骂:“妈/逼的,开车长眼睛吗?会不会开车?”
阿泽推开车门下车,冷冽的寒芒射向对方,质问:“你刚才差点撞上了我,你不说一句抱歉也就罢了,居然反咬我一口。”
那个男人,嘴角微翘,挑衅地说:“怎么,想动手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分分钟弄死你?”
阿泽的眸子骤然眯起,危险之极。
这时,那个男人又开口了:“别废话了,赶紧赔钱吧。”
阿泽淡漠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跳梁小丑,轻飘飘地说道:“我劝你识趣点,滚蛋!”
他不屑和他计较,因为他还要找清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