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铃玉因为害怕回国内坐牢,所以放弃掉了这次求救家里的机会。
“我家里没钱。”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了。
医生同情地看了眼她肚子,叹了口气。
没多久,看管赵铃玉的男人回到房间,看到女人依旧躺在床上,神色一松。
等到赵铃玉休息一个小时后,就将其拽起,将她带回了园区里。
这次不再是让她回宿舍,而是带她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不少人,一个个正打着电话。
“这话术背熟,下午也和他们一样,开始打电话。”
男人给赵铃玉的话术本,和老六给时念的话术本一样。都是用来诈骗的。
赵铃玉既然决定留下来,也就对诈骗这事没有太大的排斥,拿着话术本看了起来。
男人见她不吵不闹,乖巧听话,很满意地笑了笑。
这女人挺识时务的。不像有些女人,动不动就想要逃跑,要狠狠打几次,打怕了才听话。
而时念就是那个时时刻刻都想逃跑,不听话的人。
第二天白天,在老六丢下一瓶水和一个面包离开后。
时念狼吞虎咽吃了一半面包,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木床,直接走了过去,和昨天一样,将木床移到窗户的
昨天虽然求救失败了,但她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或许今天运气好,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华夏同胞。
她怀着希望,再次艰难地爬上去,将脑袋往外探。
巷子里一个路过的人也没有,她满眼失望,大喊:“有人吗?有没有人?”
就在她喊了几声后,拐角处出现一个身影,她迫不及待地激动喊道:“你好,能不能……”
当那个身影完全露出来,抬头朝她看过去的时候,时念脸上的激动,瞬间消失,变成了惊恐。
那个身影,竟是老六,他去而复返了,时念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男人阴沉的脸,还有眸中凶狠又残虐的目光,都让时念感到害怕。
手臂一软,整个人从上面掉下去。
身体很痛,但来自内的恐惧更甚,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瞪大的眼睛,盯着门口。
“咔嚓!”
门外传来锁头被打开的声音。
其实声音很小,但是落在时念的耳朵里,仿佛擂鼓,心脏都被震颤。
门用力被推开,老六快步走了进来,直径朝着时念走去。
“啊!”
他用力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提了起来。
头皮传来巨痛,让时念发出惨叫声。
“我只是太饿了,想找路人要点吃的。”
时念流着泪,哭着说道。
“你费力将木床搬到窗户是不是?”
男人愤怒地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时念即刻被掐地涨红了脸,满脸痛苦。
“我警告你,下次再敢打主意想逃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听懂没?”
“懂……了!”
时念艰难地说道,脖子越来越痛,感觉都快被掐断了,因为无法呼吸,随之而来的窒息感,也让她有了死亡的恐惧。
掐得她半死不活,老六才松开了手,但依旧觉得惩罚不够,拿出随身带的折叠刀。
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按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念看到他拿出刀的那刻,吓得面色全无。
老六看着她,冷冷地笑了笑,“不让你见见血,你是不会害怕的。”
说完就及其残忍地将刀尖沿着指甲缝,狠狠插了进去,硬生生将时念右手食指的指甲盖给弄了出来。
“啊!”
时念疼得发出凄厉地喊叫,十指连心,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她快昏厥过去。
好痛!
好痛啊!
她痛哭出声,颤抖着身体,拼命挣扎。
“求……求……你!”
她哭着哀求。
老六看着那个失去了指甲后,血淋淋的手指头,变态般地笑了起来。
“下次再敢逃跑,你剩下九个手指头的指甲,我会一个个全部给弄掉。”
他将沾了血的刀子,在时念眼前晃了晃,冷声警告她。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时念害怕的连声保证。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老六满意的笑了。
对于这种不听话,想要逃跑的人,第一次惩罚,就一定要残忍点,让她真切地感受到痛,这样就不会再有想要逃跑的想法了。
老六惩罚完时念后,还将那个木床给拆掉丢出了外面,完全地断了她向外界求救地希望。
做完这些,他看了眼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又警告一番后,才离开。
时念用牙齿撕下自己半截衣袖,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将布缠在受伤的手指上,包扎止血。
布碰到伤口时,她牙齿都快咬碎了,身上的冷汗不断往外冒,整个人浑身都湿透了,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般。
终于包扎完后,她虚脱地瘫倒在地上。
她眼睛绝望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窗户,她连这扇窗户都出不去,又怎么能逃离这里,回到海城,回到陆景洐和宁宁身边……
或许她最终会死在这里!
海城,南虹公馆。
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过眼的陆景洐,终于撑不下了,躺床上睡了过去。毕竟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铁做的。
但刚入睡不久,他就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里他看见时念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蜷缩着身体,低垂着头坐在墙角。让人心痛的哭泣声不断地传进耳朵里。
他大步向前,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嘴里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念念,念念,我终于找到你了。”
哭泣声没有停止,陆景洐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脸,想安慰她。但是当时念的脸被抬起来后,他竟看到时念那双漂亮的黑眸不见了,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洞,正流着血泪。
“景洐,我好痛,好痛啊!”
耳边一声声凄厉的痛叫声,还有眼前的两个血洞,都让陆景洐心痛如绞。
“念念,念念……”
他痛到惊醒了过来,但嘴里依旧喊着时念的名字。
梦中那撕心裂肺的痛,并没有因为醒来,而消失,反而心脏越来越痛,痛到难以呼吸。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手用力地按着自己都心口,大口地喘气。
脑海里清晰地浮现梦中的场景,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那是梦,不是真的,但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内心的担忧已经达到了顶峰,这样的梦预示着什么?是不是预示着现在时念受伤了。
他的心,此刻又痛又慌,有如在被烈火炙烤着,无时无刻都受着煎熬。
他根本无法再入睡,拿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包烟,将自己最后一根烟拿了出来,点燃放进嘴里,深深吸了口,试图用尼古丁来让自己稍稍冷静点。
白色的烟雾爬上他憔悴不堪的脸,那张时刻保持清爽的脸,现在早已满脸胡渣,病态的苍白,让他看起来像是在生一场大病。
一支烟没吸完,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手机,是凌风打来的。
他立即抓起,按下接听键。
“陆哥,你让我查的那个带走大嫂的黑色面包车找到了。”
电话里宋子诚声音很激动。
“在哪里找到的?”
陆景洐身体狠狠一震,手里的烟掉了,他都没注意。激动到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动。
“在y城。不过车的主人并没有找到,他很聪明,直接将车上给丢弃了。”
宋子诚有些恨恨地说道。
陆景洐心里大失所望,他以为黑色面包车的主人也找到了。这样就能直接知道时念的下落。
他愤怒地爆了句粗口,“妈的,等我找到那人,我一定弄死他!”
一双赤红的眼睛里,杀气腾腾。整个人似乎像个嗜杀的凶兽,恨不得撕碎绑走时念的人。
“你现在在y城对不对?我现在就过来。”
“对,我在这里。陆哥,你也别太急,这里并没有发现大嫂的尸……”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大嫂一定会没事的。”
宋子诚说完一个尸字后,就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陆哥正是焦虑的时念,他还在这时候提尸体二字,无疑是加重他的担忧和焦虑。
他懊恼地用力打了下自己的嘴。
陆景洐挂断电话后,就立即让人安排好私人飞机。
两个小时后,他就停落在了y城。
“陆哥。”
宋子诚早已等候着他,见他从机舱下来,立即跑了过去。
“黑车在哪里?”
陆景洐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黑车被拉警察拉到了警察局,警察在车里找了一些指纹,正在比对。”
“走,我带你过去。”
宋子诚说道。
陆景洐看了看也一脸憔悴,很重黑眼圈的宋子诚,开口说道:“子诚,辛苦了!”
“这辛苦什么,陆哥你客气了,我们是兄弟,大嫂不见了,我也很着急担心。”
宋子诚看着面前几天就瘦脱相的大哥,眼里满是心疼,也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如果时念真的万一……死掉了。
那面前这个人,怕也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