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对于陆景洐的讽刺,时念没有理会,因为不想和他说话,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直接扭过头,朝窗外看去。
陆景洐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强行转了过来,冷冷道:“时念,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不配再当我的妻子。走,跟我去民政局。”
时念被他粗鲁地从病床上扯了下来,不顾她身体虚弱,一路拽着她出了医院,上了车。
一路上,时念脑袋都有些懵懵的,她一直希望陆景洐赶紧和她离婚,这样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他。但是当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她竟还是会难受。
她狠狠咬唇,暗骂自己不可以犯贱。这种连孩子都能利用的男人,不值得她任何的留恋。
陆景洐冰冷的眸,朝女人睨去,透着病态苍白的小脸,没有露出一丝不舍和难受。
他心口骤然一痛,这个女人,果然够绝情。
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时念刚解开安全带,副驾驶的门,就被大力拉开,紧接着她瘦弱不堪的身体,就被拽出了车外。
时念被拽得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她恼了,喘着粗气,低吼:“陆景洐,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陆景洐皱了皱眉,嫌弃地说了句:“走得慢死了。”
说完,弯腰一把将时念打横抱了起来,怀里的人,轻得和羽毛一般,瘦得都有些硌手了。
一丝心疼,从眸底划过,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心疼。
抱着时念,两条腿迈得极快,似乎是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赶紧结束这段婚姻。
路边一对情侣也正往民政局走去,看到两人,年轻女孩当即露出羡慕之色,朝旁边的男友撒娇地说:“你也抱我进去。别的女孩有的,我也要有。”
“好,好,抱你。”
男孩宠溺地摸了摸女友的脑袋,然后将她抱了起来,不过女孩有点小胖,男孩抱得有些吃力,但也没有放下来,脸红脖子粗地走进了办事大厅。
进去后,两人有些傻眼地看到之前亲密抱着的男女,竟站在离婚的队伍里。
今天离婚的人不是很多,没多久就排到了陆景洐和时年。
把需要的东西都递进窗口后,工作人员边看证件,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夫妻之间需要互相包容,不要冲动离婚,要是双方感情还未破灭,有挽回的地步,就再好好考虑下。”
听到感情二字,
时念不由得凉凉笑了下,陆景洐对她怕是半分感情都没有,又哪来的感情破裂呢!
“我们不是冲动离婚,已经考虑清楚。”
她对工作人员淡淡说道。
工作人员轻轻叹了口气,没一会,两本离婚证就从窗口递了出来,时念和陆景洐一人拿一本。看到上面“离婚证三个字,两人眸色皆暗了暗。
一前一后地走出民政局,时念并没有往陆景洐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她想,现在既然两人已经离婚,那从现在起,就分道扬镳。
陆景洐回头,发现时念没跟上,而是朝另一方向走去,当即满脸阴鸷地追了上去,强势地将人拽回了车上。
“你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
时念想挣脱男人,但是她力气太小,根本斗不过他。
陆景洐将她压在副驾驶上,眉眼带着讥笑,嘴角勾起的笑,凉薄又冷酷,“时念,我和你离婚,是因为你不配再做陆家的儿媳,不配当陆太太。我有个更合适的身份给你。”
“做一个人人都唾弃的小三!这种身份,才配得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时念猛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怒吼:“陆景洐,你有病啊!让我做你的小三?”
她拼劲全力,用力推他,“让我走,现在我和你已经没任何关系了。”
陆景洐一只手就禁锢住了她,任她如何推拒,都无济于事。
“你杀了我的孩子,你真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时念,你让我痛了,那我便让你痛上十倍、百倍。你以后将不是人人羡艳的陆太太,而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三!”
那张俊美的脸,表情是如此的冰冷,无情。
这就是他离婚的目的,他要让时念变成一个小三,一个人人都唾弃,随意可以辱骂的小三。
时念没有被带到病房,陆景洐将她带回了别墅。
每天都有医护人员给时念打针和检查身体。她的身体虽在渐渐恢复,但是精神却越来越差,因为陆景洐不让她出去,她每天就坐在二楼的阳台,从早坐到晚。
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
一阵风吹乱她的发丝,似乎连她整个人都要吹散。
站在不远处的陆景洐迈动双腿,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手轻柔地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但做完后,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温柔。
深邃的眸,泛起了寒光,手粗鲁地推了下女人的肩膀,“起来,晚晚来了,她想吃你做的饭,去做!”
时念慢慢抬眸看他,眼里一片寒凉,冷笑地说:“不怕我下毒毒死你们?”
陆景洐唇贴在她耳边,阴测测地说道:“你可以试试,如果毒不死我,我会让你那个朋友秦烟,还有程凯泽陪你下地狱。”
时念从他眸子里看到了杀意,全身打了冷颤,她紧抓着他的胳膊,泛白着脸,低吼:“不准伤害小烟和阿泽。”
手掌羞辱性地轻拍她的脸颊,“那就乖点,别惹我生气。”
她舔了舔苦的发涩的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出房间,来到一楼的大厅。
苏晚一身精致打扮,笑容甜美,看到时念下楼,立即走到她面前,装着亲切地叫了声:“时念姐,你身体好些了吗?小产后,可得休息好了。”
时念冷冷嘲弄:“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为什么还让我给你做饭吃?苏晚,你可真虚伪。”
苏晚脸色一白,委屈地看向陆景洐:“陆哥哥,我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是真的想让时念姐给我做饭吃的。你还是让她上楼休息吧!”
陆景洐亲昵地搂住苏晚的腰,语调也格外温柔:“晚晚,别自责,只不过让她做顿饭而已,她身体还没那么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