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原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盛光宗,捏紧的拳头不禁又攥了攥。
什么谋逆?屁的谋逆!不过是盛光宗寻衅滋事随意找来的借口!他只以为老盛家的人搬走之后再不会回来,却不料,对方再回来竟是想要一口吞下盛姑娘家!胃口当真是不小!
他内心冷哼,出言亦是没有温度:“盛光宗,你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何必找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是想趁我家主人不在伺机报复,顺带将作坊收入你自己囊中吗?”
盛光宗没想到项原竟会直接看透并挑破自己心思,换做以往他说不定已经跳了脚,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是晔府通判的幕僚,虽无官职品阶,可通判大人信任他,其手下人让他随意调动。.caso.
心思被挑破了又如何?他就是如此想的,你又能奈我何?
他恨死了盛兮与沈安和,若不是盛兮买来沈安和,若不是沈安和把他计划识破,若不是他们心狠手辣不顾情面,说不定他早已是朝廷命官!又何须窝在他人府中做幕僚!又何须借……哼,做这个幕僚!
盛光宗将心中不堪掩下,之前心中有多恨,此刻便有多痛快!
什么叫釜底抽薪,他这就叫釜底抽薪!问他还要不要脸面?呵,那东西是能吃还是能喝?岂能比给那二人找麻烦更叫人心中痛快!
盛光宗压着心底的痛快,狞笑一声:“你一个奴隶竟也敢对本少如此说话,来啊,这人便是那些逆贼首领,快将其拿下!”
众人没想到盛光宗二话不说竟是直接动手,皆为一惊,旋即一怒。
武大勇更是怒骂道:“盛光宗!你丫是不是有病!你污蔑项原是逆贼,那不就是污蔑盛兮!你同盛兮是一家,她若是逆贼,你觉得自己能跑得了吗!”
盛光宗斜嘴轻笑:“一家?武大勇,莫不是你忘了,盛兮早已经被除了族谱,我们与她怎会是一家?当初不还是你们作证的吗?”
“你!”武大勇气得一双眼睛鼓胀,盯着盛光宗恨不能将其当场撕碎:“可你就没有想过下萤村吗?窝藏逆贼,这是要株连的!”一个村子,十户有八户是亲戚!
盛
。光宗看着武大勇以及众人的怒不可遏,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株连?身正不怕影斜,你们若没有犯错又何须担心?这般抵抗反倒说明你们心虚,让人不禁怀疑你们犯了窝藏之罪。窝藏之罪可不是小罪,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相信你们绝大多数人都是被诱骗,被蒙在鼓里的。大人判案公正严明,绝不会给你们胡乱定罪。所以啊,趁着什么都未被揭开之前,赶紧将路让开,戴罪立功说不定还会有赏,如此,不好吗?”
盛光宗这番话不论真假,寻常百姓听了后定会犹豫,思考是继续掺和还是退出来,亦或者主动帮忙以求立功。
可眼前这些人不是啊!除了盛兮家的两个家丁,剩下的人皆是村子里的人。他们要么是自己在盛兮家的作坊里做活,要么就是自家妻子、母亲等人在里面工作,或者有人从山上采来药卖到盛兮这里,总之,没有一家不与盛兮有关。大家挣着盛兮的钱,没道理将金主推翻,自己从此没活做没钱挣没有好日子的道理。
再者,盛光宗先前劣迹已然传到了村子里,若非如此,老盛家也不会被迫搬离村子,天天受着人白眼和指点,他们尚且还要面子!这样的人,眼下又是这等态度,想让他们相信他说的话,就是脚指头都不干,何况他们又不是没脑子!
见那些人竟是真的要动手,武大勇立时将项原推至身后,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挡住了想要动手的官兵。
盛光宗带了人来,但也就八个,相比较面前这三十多个青壮,硬碰硬定会彼此有伤。
那些官兵看了看盛光宗,想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
盛光宗蹙眉,他也不想真的发生冲突。若是这些人伤到了,到时他回去也没法解释。
而恰此时,被围在人群中的项原冲盛光宗道:“盛光宗,你晔州兵来裕州抓人,可有问过我裕州的大人?”
跨州抓人,原则上是要通知当地官府的。可盛光宗显然没有的,且他也不在乎。
“怎么,你这是想框住我?嗤,那就太天真了!你自己何等身份难道不知?我抓一个奴隶难道还需
。要劳烦知州大人?别妄想了!劝你赶紧带着人乖乖跟我走!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盛光宗讥讽道,说着他又猛地指向武大勇等人,“还有你们,阻拦官府办事那可是要吃官司的!想吃不了兜着走你们便试试!”
项原眉头深拧,这盛光宗纯粹是在狐假虎威。可这世道,狐假虎威有时候是最奏效的办法!
他并不愿连累村民,若他一人能解决这问题,他定会义不容辞地跟着盛光宗走。可关键是这盛光宗真正目的是制药作坊,抓他只是随意找的借口!
若是他这边先抵不住了,那剩下的人只怕会受影响。所以他不能轻易就范,能耗一会儿是一会儿,需得叫人尽快去通知李县令!
盛光宗自然知晓盛兮的制药作坊有李县令作保,不仅如此,裕州的聂大人也与那臭丫头有交情。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真若将那二人请来,不管事谁都是麻烦,所以他要速战速决!
盛光宗心下一狠,忽然冲身边的一个官兵低声道:“若是这些人再反抗,无需顾忌,只管动手!那项原,总归是逆贼,若是死了,我们也算是为朝廷除了祸害!你们放心,出了什么事儿一切皆有我担着!动手!”
锄头对大刀,看他们能抵挡几何!
盛光宗这话,对项原是生死不论了。那官兵想到这盛光宗如今身份,再有其保证,微微迟疑后便点了头。随即朝其他人一招手,喝道:“兄弟们,抓住那逆贼!如有反抗者同罪处之!上啊!”
“哗”一时间八个拿着大刀的官兵便朝众人杀了过去。
正如盛光宗所想,锄头对大刀,且除了项原带来的两个家丁会些功夫,其他人根本就不是官兵的对手。他们有心想阻拦,怎奈不拖后腿就不错,这些官兵又跟疯了似的,根本就没把他们命当命。于是很快,他们便被打得散到一边,到最后只剩下项原与那两个家丁还在反抗。
可他们毕竟人少,他们其中一人更是得了盛光宗的命令,一心想要了项原性命。两个家丁顾及不到,一个不注意,一把明晃晃大刀便从项原背后带着风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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